肖晓晓再次醒来是在一家农户家里,原主在一次出任务时受了枪伤,便被组织上安排到一家农户家里养伤。
伤好的差不多时,又不小心受了凉,发了高烧,原主便没能熬过去。
肖晓晓服下了退烧药,便又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时,烧已经退了。
天亮后,肖晓晓带着组织上给她做好的身份证明便离开了,临走前,给枕头底下放了一些钱。
肖晓晓要去的第一站便是徐泾镇,这里有组织上的一个交通站,那里也是她前往上海市的必经之地,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截住前往上海面见军师的秦佑天。
肖晓晓来到徐泾镇,进了镇子便察觉到了不对劲,镇上有一批人在调查徐泾镇的人员情况。
肖晓晓立刻绕道小路,赶到了交通站,她以前出任务时,在徐泾镇的交通站暂住过,很快就到了那里。
肖晓晓急切的敲着门,门里的人警惕的问道“是谁?
“老李,是我。”
李中和打开门,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将赵染容拉了进去,将门锁住,“你怎么私自来这里了?”
“是组织上让我来这里中转的,别说这么多了,镇上的情况有些不对,有重要资料就赶紧烧毁,我们快离开这里。”
“这里接收到的文件都是阅后即焚,我们现在就走。”李中和返回屋子提了个箱子,就要带着赵染容离开。
赵染荣急忙拉住李中和,“这个镇子就这么大,你一出去镇上的人就认出你来了,我先帮你做好伪装。”
赵染荣拿出化妆品,在李中和脸上涂涂抹抹,因为时间紧张,就将李中和画的面目全非,反正是要让之前认识他的人,认不出他来,“你那个箱子里是不是电台?”
“这是我们和上级联络用的,你也知道现在搞一部电台有多困难,屋子里还有一些武器,要不是没法子,我都想把这些武器带走。”李中和紧紧的抱住电台箱子,仿佛赵染容要抢走他的箱子。
“电台不能带,我们先把它埋起来,等过了风头再来取吧。”
两人找到工具将电台埋在了屋后的地里,李中和又给门上绑了诡雷,两人才快速离开。
离开交通站没一会,便听到交通站的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随后是一声爆炸声。
李中和嘟囔着,“这国党的人脑子有毛病吧,咋得有事没事先开枪呢,他们的子弹不要钱啊。”
“别说了,赶紧走吧,万一追上来就麻烦了。”赵染容也可惜那个诡雷没起到什么作用。
离开徐泾镇后,林芊卉问道,“老李,交通站突然出事,一定是近期经过徐泾镇的人叛变了,你快想想近期有什么人,经过这里?”
李中和沉着脸道“除了我们小组的人,便是昨天才送走的人,他是江苏省委交通员,我只知道他的代号是c7。”
“老李,我们去打电话,将这事向上级汇报。”赵染容清楚秦佑天的叛变带来的一系列危害,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提醒水手小组,将所有接触过秦佑天的人隐藏起来。
“我马上去,对了,你怎么单独来这里了?”李中和话语中的试探,赵染容听出来了,不过她觉得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交通站刚刚被敌人捣毁。
“我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组长让我伤好后,来徐泾镇交通站,谁知道一来就碰到这情况。”
李中和是一名老地下党了,他对组织上的一些情况更加熟悉,如今徐泾镇交通站暴露,他也的确是要向上级汇报,而且也需要核实赵染容的情况。
李中和上前打电话,赵染容在旁边负责警戒,“军师,上次运送的货物出了意外,我的货站毁了,你看看货物是不是在途中接触到了什么东西,实在不行,就将那些接触到的都搬走吧,我这会正和会计赶过去,我们去哪里找你?”
水手小组的军师边日南在收到消息后,便派人给沿途接待过秦佑天的人传递消息,让他们立刻转移。
接着又联系了水手段海平,将交通站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秦佑天作为江苏省委交通员掌握了不少情报,一旦他投敌,对我们的破坏太大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去了解具体情况。”
“你放心,我会其他人去调查情况的,不过你的接头是不是取消比较好,那个地方秦佑天也知道。”边日南明白水手万万不能出事,一旦水手出事,整个水手小组就失去了方向。
段海平拒绝了边日南的提议,“我已经预约上了,如果不去,反而更加引人注意,这件事,我有应对之策。反而是会计那里你要特别注意,会计的身份特殊,你一定要独自去见她,不能让其他人接触到她。”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确定会计的安全的。”
“除了我们小组,上海其他方面的资金往来都经由她手,她掌握着很多情况,她不能出事,你一定要将她安全护送到上海市委。”
两人交谈结束后,边日南向其他人交代了任务,便准备外出,他要去约定好的地点等待赵染容和李中和。
传递消息的人惊慌的跑回来,“我们有两个人被抓了。”
“立刻让那两条线上的人转移。”边日南布置好一切后,才急忙出去。
见到两人后,边日南将一个档案袋交给了李中和,“这是你接下来使用的身份,我已经和组织上联系过了,你的身份暴露了,暂时先离开上海,组织上会另外安排你的去处。”
李中和离开后,只剩下边日南和赵染容,“你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后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赵染容在一家银行上班,她的职位便是地下党上海市委的会计,组织上给上海方面的资金,还有一些组织上在上海的其他资金往来,都由她负责。“军师,我们的人撤离了吗?”
边日南叹了口气,“刚刚得到消息,有两个人被抓了。”
赵染容感到很挫败,她明明知道一切,却仍然没有帮到忙。钱宇死了,刘新杰这会也受了枪伤,另外两个接触过秦佑天的人也被捕了。
“军师,c7怎么会突然出事?”
“c7叫秦佑天,他这次来就是来给我们传递重要情报的。我们得到消息他确实叛变了,不过他已经死了。”
“你们小组办事向来谨慎,可他还是向敌人提供了你们的线索,我也是通过你们小组进入上海的,他们的确很小心,可是如果细心观察,还是能发现一些漏洞的。”
边日南听了赵染容的话后,示意赵染容坐下来继续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详细说说你在这过程中发现了什么漏洞?”
“第一,他们一直在固定区域活动,他们的职业使得他们的着装也没什么变化,只要提供了这两点就能锁定他们。第二就是途中的那个报贩,经过那条街道时,我曾听到过他的声音,但是在我安全通过后,在你们安排的联络点我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通过这点我就可以肯定他就是我们的同志。我在想既然我都可以发现这些,那秦佑天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特工,他发现的线索应该更多才是。”
其实原主的记忆中对这些事并不清楚,是她自己根据了解的情况,反向逆推的,她不能再看着他们出事了。
“这件事我们会认真处理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护送你前往市委机关,出了秦佑天的事以后,第八局搜查的更紧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军情八局,齐佩林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站长办公室,“怎么?进展不顺利?”
“抓住了两个人,但是徐泾镇交通站已经人去楼空了。”
谭忠恕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自从在口供中见到水手两个字,他便知道自己再次遇到了这个此生最大的对手了。
盖斯勒诊所,段海平等人被带到了第八局,很快就又被保释出来,只是他们这些人一直都处于监视之中。
赵染容回到组织报到后,便开始正常上班了,她处理了手头上的事务后,便开始联系自己的一些朋友。
“容容,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怡君姐,这是我给你拿的老家特产,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这是可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陆怡君欣喜的看着这些特产,“太好了,我家老谭和新杰最喜欢这些了,可他们总觉得其他地方卖的不地道。”
“那看来我的这个礼物是送到心坎里了。”
“为了感谢你,我特邀你来我家过中秋,你可一定要来啊。”
“怡君姐,那个刘新杰也在,我就不去了,不然,到时候多尴尬啊。”原主和刘新杰经陆怡君介绍,相处过一段时间。
原主刚开始和刘新杰接触时觉得挺满意的,后来在一次约会时,见到刘新杰身着军装才知道他是国党的人,当时原主问起刘新杰在哪个部门时,刘新杰并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军情八局。
原主将这件事汇报了组织,组织上认为她的身份并不适合和刘新杰多接触,而原主当时对刘新杰的身份也有些介意,于是两人便分手了,原主因为这事还暗暗神伤了一段时间。
“你呀,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总会见面的,何必躲着他呢。”陆怡君劝着赵染容,毕竟一个是她的好朋友,一个是兄弟,她并不希望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中秋节当天,赵染容提着礼物去了谭家,刘新杰和谭忠恕还没下班。
两人坐在客厅闲聊,谭忠恕的儿子小雄在客厅里玩耍。
谭忠恕和刘新杰走进家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赵染容。
这让刘新杰大感意外,两人自从分手后,就没见过面了,前段时间更是听说她回了老家,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她。刘新杰笑着和赵染容打了招呼。
赵染容微笑着和刘新杰点了点头,她认真观察着刘新杰,发现他伪装的很好,从他的动作中丝毫看不出他受了伤。
餐桌上,小熊突然问道“顾老师怎么没来?”
听到他们口中提起顾老师,赵染容知道,这会刘新杰已经和顾晔佳交往了,这让赵染容面对刘新杰时的无措情绪,终于平缓下来,可以正常面对刘新杰了。
谭太太笑着道“顾老师要在家里过节,今天叔叔和阿姨陪我们一起过节不好吗?”
小熊点了点头,“我也很喜欢赵阿姨。”
谭忠恕和刘新杰一起喝酒聊天,兴致上来以后,更是放声高歌。
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谭忠恕接起电话后,脸色都变了。
赵染容注意到了谭忠恕的脸色,便明白,被抓的两个人已经被救出来了。
饭后,刘新杰送赵染容回家,赵染容闻着刘新杰身上浓烈的酒气,急忙拦住了他,“还是我送你回家吧。”对于酒驾的危险事情她见的太多了,虽说这个年代路上车辆少,但她还是觉得不安全。
刘新杰笑着拿着酒壶,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你还是第一个提出开车送我回家的女人。”
“你喝了那么多酒,开车不安全。”
刘新杰懒懒的靠在车窗上,“我以为你并不想见到我。”
“我只是觉得你的职业不好,对你这个人我并没有不满。”
下车时刘新杰一个踉跄,没站稳,赵染容急忙去扶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刘新杰的脸色霎时变的苍白,赵染容忙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没站稳,你打算怎么回去?”
“我闻到了血腥味,你受伤了。”赵染容戳穿刘新杰受伤的事,便是希望能和刘新杰之间有了瓜葛,这样将来如果再遇到什么事,自己插手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刘新杰的神色变得很难看,他看了看周围,“你跟我进来。”
赵染容扶着刘新杰进了家门后,便立刻去找医疗箱,她以前也来过刘新杰家,对他屋子里的布置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