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上前,看不懂是什么。
盒子上只印有类似兔子形状的小夜灯。
看她迷茫的神色,男人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这是你自己选的,别到时候说不合适,哭着求我放过你。”
许在咽了咽口水,这时候她还没明白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只能暂时收下,等回去再说。
下了班,回到学校的博士宿舍楼。
北医到了读博阶段,宿舍条件不是好了一星半点。
从四人间到了二人间,而医生又是24小时值班制,常年见不到自己的舍友,等同于单人间。
洗漱完坐上单人床,许在才想起那个盒子。
又起身从双肩包里掏出来,撕了塑封的薄膜,打开。
的确是个小夜灯。
月亮是个底座,一只一手可以把握的小白兔趴在月亮上。
正当她想看一眼说明书,没想同寝室的今天也不上夜班。
上了一天急诊的室友两眼倦怠着进屋,但一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登时两眼放光,跑去她身边坐下,兴奋又神秘兮兮道:“许在原来你也用这个。”
许在可是北医出了名的淡颜甜美系花。
不像隔壁艺术学院的,风骚妖艳。
室友没想到她也有这种“需求”。
她从许在手里拿过兔子,捏着它的耳朵,笑容猥琐地问:“是不是想夏教授想疯了?”
“这和夏教授没关系。”
许在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只觉得她神情有些古怪。
拿回兔子时,也不知道碰哪了,手心一阵发麻。
瞬间她的瞳孔放大。
第二天去到科室,许在直奔小张的办公室,求道:“张医生,今晚能不能和你换个班,我来值夜。”
小张莫名:“许医生,你是周五的夜班,那天我有事,和你换不了,你不如去找其他人试试。”
“不换也行,我替你值,你看可不可以?”
许在的长相没有攻击性,水汪汪的杏眼,又乖又媚,她自己不觉得,求起人来无形中会展现出小女人的娇憨。
说真的,小张从没见过像许在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心都要被她化酥了。
昏头要答应时,老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小许,这周你都不用上夜班。”
许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见秦斌转头对张医生说,“小张,周五许医生的夜班你替她上了。”
小张:“……”
许在道:“这样不好吧。”
秦斌也很为难,和她低声道:“这是陆院的意思。”
自从上次咖啡吧后,陆院一直卡他科研经费给他穿小鞋,这次好不容易他吩咐自己点事,怎么也得给他办妥了。
……
下了班,拖到九点,陆斯衡的电话催了七八遍,知道今晚是躲不过了,许在只能认命。
当她快走到壹号院楼下时,她背后马路上响起一阵刹车声。
回头看去一辆加长版慕尚停在路边。
穿制服的司机下车,拉开后座的门,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灰色西裤的腿跨了出来。
许在见到来人颇为吃惊:“二叔。”
她跟着陆斯衡叫。
陆乙苏表情严肃,向着许在点点头。
俯身低头再往里看去,车里还坐了一个人。
姜知窈探出头打招呼:“在在。”
“二婶?”许在纳闷。
陆乙苏让出车门的位置:“在在,上车,二叔二婶有几句话和你说。”
他们能有什么事找她?
难道是为了斯阅哥?
陆家人的话她不敢不听,脱下双肩包,抱在胸前低头钻进了后排。
原以为陆乙苏会坐到副驾驶,没想到他也坐了进来,原本挺宽敞的后座,顿时许在被夹在了当中。
不明所以的许在更是抱紧手中的包。
“开车。”陆乙苏吩咐司机。
慕尚汇入车流。
车内的灯没关,打在女孩的头顶,像是审讯室的照灯。
左右两道炯炯的目光,让她心里打鼓,先开口道:“那天关于斯阅哥和画意姐的事,我都说了。是我大意疏忽,才让事态发展的不可收拾。
二叔二婶你们怪我骂我,我没有怨言。”
说完闭上眼睛,缩着肩膀,等着被教训。
姜知窈也是世家里出来的,更别说陆乙苏,自己儿子的错不会真怪到一个女孩子身上。
她与自己丈夫交换了一下视线,沉声道:“你和斯衡的事我们已经都知道了。”
乍一听她话,许在背脊一寒。
不知道他们是真知道,还是在诓自己。
她哆嗦着嘴唇,装傻道:“我和斯衡哥有什么事。”
见她不肯承认,姜知窈一把抓住她抱紧背包的手,往她肚子的方向摁了摁:“我都听见你们有孩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孩子?
许在想起是芥子园晚宴那晚,陆斯衡在茶房胡说八道,告诉爷爷她怀孕,竟然还给二婶听去了。
“二婶,我没有怀孕。”
这个她真没有。
可在姜知窈和陆乙苏听来,她就是在狡辩,陆乙苏厉声道:“在在,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们会把这件事告诉大嫂,让她来决断。”
许在惊恐地看向说话的陆乙苏,颤着嘴唇:“二叔,不要,二叔,我和斯衡哥真的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斯衡都亲口认了。”
陆乙苏话锋一转,冷哼道,“不过你和斯衡的事,大嫂要知道了,非得气死。”
姜知窈紧接着道:“你可是她教养大的,竟然勾引她儿子,这不是真真养了头白眼狼吗?我想想都替大嫂感到不值。”
夫妻俩一唱一和,根本不给许在喘息思考的时间。
他们句句说在她的痛处上,她害怕,就怕这一天的到来。
一时,无助、惶恐、良心的不安等等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向她袭来,似要将她卷入水底,彻底溺毙。
许在咬着下嘴唇,半晌,喃喃问道:“二叔二婶,你们想要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