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光芒,像是从天穹被恶魔撕开一道狰狞的猩红口子,那血红色的光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地倾泻而下。整个村庄像是被一张巨大的血红色幕布所笼罩,处处透着不祥的气息。冰冷的夜风中,邪祟们像是被注入了无尽的疯狂,它们的嚎叫如同锐利的尖刺,直直地刺向人们的耳膜,更加疯狂地冲击着我们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那木栅栏在邪祟的撞击下,发出令人揪心的吱呀声,仿佛是垂死者发出的绝望哀嚎,随时都可能被撕成碎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像是生锈的铁与腐烂的肉混合在一起,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腐朽气息,像是古老墓穴中吹出的死气,直冲我的鼻腔。
我的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水,那汗水冰冷而黏腻,握着猎刀的指节也开始隐隐作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曾经我只能在这些邪祟的阴影下瑟瑟发抖,如今我要让你们知道谁才是主宰!我深吸一口气,将谢老头给我的那块古玉紧紧握在手中。那玉佩散发出阵阵温热,我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那种特殊的感知能力再次被激活。我能感觉到邪祟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冷气息,就像黑夜里的冰刺,透着刺骨的寒冷,又像黑夜里的灯塔,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我手中的猎刀,乃是家族传承之物,刀身由精铁打造,历经数代人的磨砺,刀刃上隐隐有着一层淡蓝色的光芒,仿佛是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据说这把猎刀在斩杀邪祟时,会发出一种特殊的震颤,这种震颤能削弱邪祟的力量。
我不再犹豫,脚下一蹬,身形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冲进了邪祟群中。猎刀挥舞,刀光如练,凡是靠近我的邪祟,无一例外被瞬间斩杀。刀锋划破空气的尖锐声,与邪祟们临死前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交响乐。我的勇猛表现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村民们疲惫的心灵。他们发出了震天的呐喊声,再次举起手中的武器,与邪祟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村子里,老人们紧紧地抱住孩子,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神明的保佑;妇女们虽然害怕,但也强忍着恐惧,为战斗中的男人们准备着热水和布条,以便随时为伤者包扎;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则是奋勇杀敌,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
叶寡妇的儿子更是高声呼喊着口号,鼓舞着大家的士气,他的声音虽然年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在邪祟群中穿梭,那些曾经让我感到恐惧的怪物,此时却像稻草一般被我收割。每一刀下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将它们彻底撕碎。我能感觉到,随着邪祟的减少,我手中的古玉也变得越来越炙热。
就在我准备冲向邪祟的符文时,谢老头的声音却突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长生,小心脚下!”我心头一凛,脚下生风,猛地向旁边一跃。几乎就在同时,我原本站立的地方,地面瞬间塌陷,一个巨大的黑影破土而出。
那是一个高大的邪祟,浑身肌肉虬结,皮肤像是被地狱烈火灼烧过一般,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焦黑色,仿佛是被黑暗力量侵蚀后的痕迹。它的肌肉纹理中似乎隐隐有暗红色的光芒在流动,像是它体内邪力的流动轨迹。它那双猩红的眼睛,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死死地盯着我,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恶意,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将人的意志冻结。它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骨刃,刃锋处闪烁着诡异的幽光,那幽光像是来自深渊的凝视,仿佛能吞噬一切触碰到的东西,并且被它击中的地方,似乎会被一种黑暗力量侵蚀,伤口周围的皮肤会迅速变黑坏死。我明白,这个家伙,就是邪祟的首领,它的气息比其他邪祟强悍太多了。
传说这些邪祟与村庄的纠葛由来已久,在数百年前,村庄的祖先为了寻找一处安身之所,无意间闯入了邪祟的领地,打扰了邪祟的安宁。自那以后,邪祟们便时常来骚扰村庄,每一次血月出现,就是邪祟们力量最强盛的时候,也是村庄面临最大危机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将猎刀横在身前,肌肉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我没有选择与它正面硬碰,我需要找到它的破绽,一击必杀。我开始围绕着它游走,身形如同一只灵活的猎豹,在邪祟首领的周围不断穿梭。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咆哮声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能让人灵魂颤抖的力量,每一声都像是恶魔的诅咒。它挥舞着手中的骨刃,一次次地砸向我,那骨刃带起的狂风裹挟着腥臭的气息,那气息像是无数腐烂尸体散发出来的,让我感到一阵阵眩晕。我小心翼翼地躲闪着,利用地形和速度上的优势,尽量避免与它直接接触。
机会来了!我故意放慢脚步,露出了一个破绽,那邪祟首领果然上当,它怒吼一声,挥舞着骨刃朝我猛扑过来。就在它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我脚下一滑,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了它的攻击。同时,我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根短小的铁矛,那是薛铁匠连夜赶制出来的,矛尖浸泡过雄黄和黑狗血,对邪祟有极强的克制作用。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短矛狠狠地刺向了邪祟首领的腹部。那是它身上唯一没有被坚硬甲壳覆盖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地方。邪祟首领那原本凶狠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恐惧,它巨大的身躯像一座崩塌的小山,疯狂地摇晃着,那股子不可一世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黑色的脓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散发着阵阵恶臭,那恶臭像是恶魔腐烂的内脏散发出来的味道。
其他邪祟仿佛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纷纷停下攻击,转头看向自己的首领。它们的身后,当我用短矛刺中邪祟首领腹部时,周围的邪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震慑住,纷纷下跪,邪祟首领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那漩涡像是通往无尽黑暗的入口,深不见底,周围缭绕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似乎有无数张扭曲的鬼脸在挣扎。在它受伤后旋涡开始扭曲崩塌,像是一个即将毁灭的黑暗世界。
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刻向符文的方向冲去,耳边传来谢老头的声音:“长生,别回头!”我几乎是贴着地面滚到符文附近的,后背冷汗涔涔,邪祟首领的骨刃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过去的,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如此之近,我的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顾不得后怕,我翻身而起,拔出匕首狠狠扎进符文中心。
那符文是由某种不知名的黑色液体绘制而成,那液体像是来自地狱的魔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此刻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萎缩干涸,最后化为一缕黑烟消散。与此同时,我能感觉到周围的邪祟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动作迟缓,哀嚎声也变得虚弱无力。
村民们见状,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原本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稳固,甚至开始反攻。叶寡妇的儿子高举着火把,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冲进了邪祟群中,他刚开始冲进邪祟群时有些莽撞,差点被邪祟伤到,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学会了利用邪祟攻击的间隙反击。他手中的火把仿佛拥有了神力,所到之处,邪祟纷纷化为灰烬。薛铁匠挥舞着铁锤,每一锤下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薛铁匠在战斗前对长生说:“长生啊,今天就看你的了,俺老薛信得过你,俺这把老骨头也会全力帮你。”就连郭村长也抄起一根木棍,哆哆嗦嗦地打在了一个小邪祟身上。
我再次加入战斗,手中的猎刀如同死神之镰,收割着一条条邪祟的性命。我能感觉到古玉上传来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回应着我的杀戮。每斩杀一个邪祟,我心中都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复仇后的畅快,又有对未知危险的担忧,还有一种对村庄和村民们的责任感在不断加深。
随着最后一个邪祟倒下,血月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去,村庄恢复了宁静。村民们欢呼雀跃,拥抱彼此,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长生,你简直是我们的守护神啊!”叶寡妇的儿子喊道。我长舒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转头看向谢老头,却发现他正神情凝重地望着天空。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黯淡的血月,此刻竟然再次散发出诡异的光芒,而且比之前更加猩红,更加妖异……
“长生,”谢老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事情……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