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寿这才缓缓起身,目光落在乾隆与萧云身上,心中暗自揣测此次被宣召的缘由。
乾隆将桌上萧云写的册子整理整齐,递向常寿,“这个你必定感兴趣,拿去看看。”
常寿心中一喜,他深知,能被皇上特地宣来,定是与医学相关之事。
这些日子,各部都因国师带来的新事物而忙碌异常。
可人人都干劲十足,毕竟国师所传授的东西,无一不在提升着大清的国力。
常寿此前已经把萧云给他的医学典籍,研究得几近透彻。
他心中本就有些疑惑想来请教,只是念及萧云有孕在身,便一直压着没来打扰,没想到今日,竟有了这难得的机会。
他双手接过纸张,小心翼翼地翻开,刚看了几眼,眼中便闪过一抹惊讶。
“国师不愧是医术无双。”
他不禁喃喃自语,“竟在怀孕生子一事上也有这般深刻的见解。”
虽说常寿并非妇科圣手,但对医学的热爱与追求,让他对任何新的医术,都充满好奇。
当看到那剖腹取子之法时,他更是被深深吸引,当下便就着这个话题,与萧云热烈地探讨起来。
你来我往,一时间,养心殿内满是关于医术的讨论声。
天边,残阳如血,将最后的余晖倾洒在傅恒位于郊外的别庄上。
整个庄院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辉。
傅恒快马加鞭赶到时,只见一众士兵早已整齐列队,枕戈待旦。
那些崭新的器械,在夕阳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被有序地放置在院子当中。
傅恒翻身下马,披风随着动作扬起又落下。
他身姿挺拔,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院子,目光扫过这些即将开启新式训练的侍卫,眼神中满是期许与坚定。
“来,把这些单杠、双杠,还有这特制的沙袋,都按我之前吩咐的位置放好。”
傅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不一会儿,便将提升体魄的器械一一安放到位。
为了让士兵们更好地掌握锻炼方法。
傅恒亲自走到单杠前,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握住单杠,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开始展示起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得周围士兵们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大人,诸位将军都已经到了,正在大厅等候。”
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单膝跪地禀报道。
“将诸位将军都带到这里来。”
傅恒言简意赅地吩咐道,侍卫领命后迅速离去。
傅恒则继续指挥着麾下士兵,指导他们一些简单的热身动作。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身着戎装的将军们大步走来。
他们个个身姿矫健,眼神锐利,身上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威严。
看到傅恒,将军们纷纷微微拱手,行了一礼。
傅恒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诸位可将手中的军务都交接完毕了?”
将军们纷纷点头示意。
阿桂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好奇,急切地说道:“傅恒,早些时日咱们就得了旨意,可一直盼着这一天。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器械?
快跟我们说说,我都好奇得很。
还要搞这秘密训练,连家都不让回。
你是不知道啊,夫人昨天晚上一直缠着我,问我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可是皇上有旨要保密,我哪敢说实话。
这次啊,你可一定要让我不虚此行,不然的话,我可要跟你算账。”
傅恒听后,不禁莞尔一笑,“东西都在这。”
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张绘制得十分精细的纸张,递给将军们,“这里就是训练的方法,我只能给你们讲解一遍。
我有皇命在身,明日便要离京。
所以能教你们的也不多。
你们自己对着上面研究吧。”
将军们接过图纸,迫不及待地围拢在一起观看。
他们都是军中翘楚,在战场上厮杀多年,自然领悟能力极强。
傅恒开始耐心讲解,从器械的使用技巧,到每个动作的要领,再到锻炼时的呼吸节奏,他讲得细致入微。
将军们一边听,一边不时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图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
讲解完毕,他们又仔细看了几遍图纸上的介绍,便纷纷走到器械旁,依照所学开始演练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充满了口号声和器械碰撞的声响。
一场关乎大清军队未来的秘密训练,就这样悄然拉开了帷幕。
养心殿内,暖烘烘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常寿眉头紧锁,神色专注,接连抛出几个棘手的医学难题,“国师,这罕见的毒症,依古籍所言的解法,为何在现实中,总是难以奏效?
还有这奇症,脉象紊乱却又无明显病征,实在是让我困惑不已。”
他的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求教的渴望。
萧云朱唇轻启,不紧不慢地答疑解惑。
她声音清脆悦耳,条理清晰地剖析病症根源,阐述独到的见解与治疗之法,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乾隆坐在不远处的榻上,手中的书卷早已翻开许久。
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他时不时抬眸望向萧云与常寿,眼神中逐渐泛起一丝不悦,手中的茶盏被他轻轻放下,发出一声轻响。
终于,乾隆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醋意,“常寿,今天就到这吧!问这么多,你学得会吗?”
常寿本沉浸在医学的探讨中,听到这话,心头一紧,瞬间回过神来。
他抬眼看向乾隆,捕捉到了皇上眼中的不满,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臣告退。”
说罢,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殿门。
待常寿离去。
萧云不禁觉得好笑,她莲步轻移,走到乾隆身前,伸出手拽住乾隆胸前的衣襟。
她嗔怪道:“弘历,常太医不过是有求知之心,我多教他一些又何妨?”
乾隆微微嘟起嘴,满脸委屈,“云儿,你都跟他聊多久了,一下午都没看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