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逸宸看着她,说道,“他不能喝了,扶他上楼吧。”
“嗯。”
许可心点头,挽着刘悯之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
喝醉酒的男人,死沉死沉的,她哪里拉得动。
俞逸宸显然也有些微醺,却没刘悯之那么醉,上前搀起他往楼上卧室走。
三个人的脚步,被醉醺醺的刘悯之拖的摇摇晃晃。
直到躺到床上,刘悯之还拉着许可心的袖子不肯松手。
许可心把他的手指掰了又掰才抽出衣袖,然后帮他脱鞋,盖上被子。
把刘悯之安顿好,两人又回到客厅。
顾子尤迎过来揽住俞逸宸的胳膊,“宝,我们走了,你也早点睡。”
“我送你们。”
门口,鹰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车前。
俞逸宸先让顾子尤上车,回头看向许可心,“悯之今天是真的高兴。”
说完,转身上车。
“……”许可心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越开越远。
悯之今天是真的高兴……
车上,顾子尤往俞逸宸身上一挨,眼睛紧紧盯着他,问,
“你也觉得,可心比我漂亮?”
她当然不是想跟可心较个高下,只是,今天俞逸宸的反应,着实让她疑惑。
“在我眼里,没人比你漂亮。”
俞逸宸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闪着光,如璀璨的星辰般耀眼。
“那你刚才怎么不反驳?”
按理说,以俞逸宸的脾气,肯定会冷冷的说一句,“你老婆哪里比得上我女人!”
然后,再轻蔑的白刘悯之一眼。
可,他没有。
俞逸宸低低的笑,“他今天这么高兴,就是说石头比你好看,我也不会反驳。”
顾子尤瞬间明白过来。
合着,他这是在替刘悯之高兴。
男人之间的友谊是如何表达的,她不懂。
但,刘悯之高兴的那个劲儿,她也看在眼里。
整个晚上,刘悯之的嘴角就没下去过,一直咧到后脑勺。
所以,俞逸宸懒得扫他的兴。
顾子尤低眸想了想,又小声问,“你们男人到一起,真的什么话题都说?”
刘悯之那番话,着实把她也吓了一跳。
要不是可心及时冲过去,还不知道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悯之是太高兴,喝多了。”
俞逸宸说着,将她揽进怀里,闭着眼在她额头上吻了下。
“那你出去不能喝多!”
顾子尤一副命令的口吻。
刘悯之喝多了会乱说,那……
谁知道他喝多了,会不会也胡言乱语?
他要是敢把那些事拿出来乱说,她保证杀了他!
“好,我不喝多。”
俞逸宸低低的笑,嗓音性感撩人,说完,没有片刻迟疑的吻上她的唇。
这个夜晚,太美好,他身体里也躁动着什么。
顾子尤仰起头,小手揽上他的脖子,由着他吻。
许是他也喝的微醺的缘故,俞逸宸的吻,温柔的要命。
轻柔、怜惜,全不似平日要吃了她那般的霸道、强势。
可,效果是一样的。
哪样的吻,她都喜欢。
冷杉般的气息一波波涌进来,带着红酒的醇香,味道融合着,把她的甘甜,滋养的更加诱人。
很快,她便软了,猫儿一样窝在他怀里。
————
另一边,客厅里陷入一室安静,许可心踩着一地的玫瑰花瓣上楼。
走着走着,她的眼眶渐渐泛起红。
还从没有哪个男人,给过她这样的浪漫。
也没有哪个男人,连哄带骗的拉她去登记!
混蛋,刘悯之。
走到门口,她压了一晚的火气,又一股股的往脑海里涌。
是不是应该趁他醉酒,揍他一顿解解恨?
卧室里,刘悯之睡的不安稳,被子堆到地上,胳膊腿全伸到她睡的那一侧,像是要抱住什么。
许可心走过去,凝他半晌,然后开始给他脱衣服。
谁说的了?
脱了衣服揍,不算家暴。
刘悯之迷迷糊糊的,眼也不睁,拉住她的手,呢喃,“老婆,别睡。”
许可心睫毛颤了下。
别睡?
她是个孕妇好不好?
还不让她睡!
许可心用力挣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刘悯之越拉越紧,含含糊糊,“老婆,我、我有东西给你看。”
许可心动作顿住,没好气的问,“什么东西?”
“兜里,给你的……”
刘悯之拉着她的手,一并往里怀兜里摸。
许可心被他拉着,手摸进去。
一张纸。
她蹙眉,拿出来,翻开,借着灯光看。
【你好,许小姐,我是悯之的初恋女友,至于叫什么,我就不透露了,你应该也不想知道。】
许可心的气息募的全噎在嗓子里,手抖的厉害。
她这话什么意思?
挑衅吗?
许可心瞪了刘悯之一眼,很想把手里的纸撕碎。
她手指一点点用力,但,刚揉成一团,便顿住,随后又不争气的打开。
【许小姐,我和悯之很早就认识了,早到,你可以理解为是青梅竹马的年纪。】
青梅竹马的年纪……
许可心咬了咬唇。
果然,与白月光相识,都是早的不能再早。
【那时,他还是个小屁孩儿,我们彼此相伴着成长,当然,他也是我的初恋。】
初恋……
许可心扯着嘴角笑了笑。
她现在莫名的很讨厌这个词!
【几年前,不得已,我离开了他,没有一点犹豫,因为我知道,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来找我。】
许可心眸色暗了暗,扭头扫了床上的刘悯之一眼。
被白玉光抛弃……
怎么不可怜死他!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女人好起来,掏心掏肺的,我比谁都清楚。】
许可心双手攥了攥。
她明白,她不是第一个享受刘悯之这些好的人。
可,这样赤裸裸的摊开在她面前……
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在欧洲,我找到他,让他陪着我,做我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很多,就不跟你说了。】
许可心死死咬着唇,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起做过的事情……
很多……
混蛋!
【许小姐,那天看见你的时候,我一眼便知道你是谁,女人都有这种直觉,不是吗?】
许可心苦笑。
她当时像傻子一样盯着刘悯之瞧。
以至于所有的情绪都毫无遮掩的泄露了出来。
真蠢!
【我现在,还忘不了你当时落荒而逃的样子。】
许可心唇咬的泛白。
当时的情景清晰的映在脑海。
那女人像胜利者一样骄傲。
而她,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