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娃,长的这么俊俏?”
“村头蒋老头家。”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娃他大伯大婶到蒋老头家借风车,就见着。回来就说他家来了一个俊俏公子,长得跟神仙一般,当时还不信来着。”
……
隔的近的村民都在相互议论。
李不一恍若未闻。
行至村口那座古桥上,见一几个孩童在古树下嬉戏打闹,忽然见到陌生人,几个孩童怯生生朝他看了过来。
见此李不一露出了笑容,也没打扰他们,继续沿着桥头的河边小道往前走。
河边都是梯状的稻田,一股清香的稻花味让他心旷神怡,发胀的头也有了些清爽。
前方出了山谷,下方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地,河流从地表的尽头突然断开,可听见轰隆的流水声。
顺着耕种的小道往上走了约一个时辰,终于在那半山窥得全貌,一个断崖,河水直流而下,形成了一个壮观的瀑布,水雾弥漫,在阳光下成了许多道彩虹,美丽极了。
李不一坐在半山的巨石上,半躺着看这瀑布,一时间出了神。
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野猪惨叫声,猛然回过头,长着两颗白晃晃獠牙黑毛巨大野猪倒在他身后,气若游丝的痛苦呻吟,肚皮上插着一支长投枪。
“呔,哪里来的小子,不要命了,这野猪岭长牙怪可伤了不少人性命。”
只闻粗矿的声音,却不见人影。
正当李不一四处张望之际,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树林里窜出来。
李不一见到,暗叫好一个壮汉,身高最少两米以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像是钢鞭似的,身影如同一个巨人一般。
腰上挂着箭壶和一短柄腰刀,后背背着一张巨大到夸张的长弓,手里拿着两只投枪。
头戴着一个小毡帽,与那凶恶的长相成了强烈的反差,有些滑稽。
他单手提起那头至少千斤之重巨大的野猪,如同无物,口中自语:“你这畜牲,伤了村长家的那小杂种,虽然解气。但是村长说了,宰了你,那桃花酿可要任我取两坛。”
说着两眼放光,哈喇子从嘴角流出,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感谢壮士救命之恩。”李不一抱拳行礼道。
那壮汉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谢个甚,俺守这头野猪好几天,不见踪影。你这小子一出现,它就跳出来,俺还得感谢你嘞,哈哈,可以去村长那换酒。”
壮汉说又陷入了美酒的诱惑之中,狂笑了两声,抱起那巨大的野猪,如履平地,巨大的脚掌噔噔的跑下山去,跑出不过十丈远,似乎想起什么,回过头喊道:“你这小子,还不快跟上,这野猪岭大虫出没,小心丢了性命。”
李不一看着那獠牙野猪,心里也有些发虚,刚才若不是这壮汉,自己怕是要饮恨西北了。
只得跟上壮汉的脚步,但是他的速度哪里跟得上壮汉,转眼就没了影,只得在树丛里寻了根木棍防身。
忽听得不知何处传来几声巨大的虎啸声,激起树上的飞禽一阵剧烈的翅膀扇动声。
吓得李不一心里一紧,赶紧加快了脚步。
行至山脚,转过一团灌木丛,忽觉得脑后生风,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后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甩了出去数丈,还好有灌木丛的缓冲才不至于重伤,定眼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只大得夸张的吊白额大虎猛的朝他扑来。
李不一下意识用手挡住脸部,闭上了眼。
只是,想象的那惨烈的场景没有到来。
只听得激烈的碰撞声和白虎的嘶吼声,睁开眼一看。
只见刚才那壮汉,用脚猛踢那猛虎的面门和眼睛,猛虎咆哮着,身体下方扒起两堆黄泥,形成了一个土坑。
壮汉顺势将猛虎的头按入地上坑中,白虎此时被激起了凶性,利爪一扫,壮汉裸露胸前被抓破。
这也让那壮汉吃痛怒吼一声,紧紧揪住白虎的头皮,腾出右手,左脚踩住那白虎的前腿。
一时间那白虎竟然挣脱不得,壮汉踢抡起铁锤般大小的拳头,额头青筋冒起,用尽全身力气一阵猛打。
没多大一会,那白虎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里都迸出鲜血,动弹不得,只剩下口中喘息。
壮汉突然反手揪起白虎的后腿,猛的用力,硬生将那逾千斤的白虎提起来,狠狠砸在那如腰粗的巨树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白虎的脊骨断裂,尖锐痛苦的嘶叫了声,就没了动静,瘫倒在那大树下。
壮汉放下白虎,也瘫坐在地上,不住喘息,抹了抹眼角的汗珠,对于胸前触目惊心的三道爪痕却不甚在意。
口中张狂道:“你这畜牲,寻了你两年,突的跑出来,大爷险些着了你的道。”
说着站起身,走到那灌木丛边,将李不一从树丛中提了出来。
口中怒道:“你这小子,好不知好歹,叫你跟上脚步,怎如此拖拉。”
李不一后背被这壮汉提起,拉扯到一阵生疼,无奈苦笑道:“再次感谢好汉的救命之恩,可不可先将我放下来?”
大汉听闻,松开了手,李不一落了下去,后背着地,顿时又疼的头冒金星,半天缓不过劲来。
“你这小子怎如此矫气……咦,受伤了。”
兴许是见到李不一衣服上的血迹,将他翻过来,后背露骨的三道爪痕触目惊心。
壮汉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爪痕,对比之下,李不一要严重许多。
“哎呀!”那壮汉惊讶一声,“你等等,我去寻些药来。”
说着又窜进了树林。
“哎……”李不一正想叫住那壮汉,却转眼就没了影,只得无奈苦笑,万一再来头大虫。
只得挣扎坐了起来,失血过多,头晕目眩。
只是没一会儿,那壮汉就飞奔回来,手里拿着一把怪异的草,还没等李不一反应,又把他按倒在地,翻过身来,在那双巨大的手掌下,李不一根本无力挣扎。
壮汉将那怪异的草在手中嚼碎,草液一滴滴滴在伤口上,瞬间那种如针刺般疼痛涌进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