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你那两行眼泪是什么意思?!
逃,快逃……
一定要逃走……
绝对不能让伊吹前辈的牺牲白白浪费……
藤袭山中,在这股信念的支撑下,炭治郎拽着善逸,沿着山道一路从山巅跑到了半山腰。
“炭、炭治郎,等一等……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位于半山腰的营地已经近在眼前,身后的善逸却早已筋疲力尽,口中不断发出哀嚎。
可炭治郎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依然硬拽着他,闷头往前狂奔。
“我、我不行了!”
直到彻底支撑不住的善逸一个脚软扑倒到炭治郎身上,连带着他一同翻滚,砸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后,两人才终于停下。
“好痛!”
爬起身,晃了晃脑袋,善逸这才注意到,炭治郎还被自己压在身下。
“炭治郎!你怎么样了?”
用力将其扶起,刚刚还一直拽着他跑的炭治郎,此刻却好像被撞丢了魂似的,双眼失焦,目光呆滞。
“炭、炭治郎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
“善逸……”
炭治郎就这么呆愣地看着担心的善逸,眼泪突然溢出眼眶。
“我逃跑了,我丢下了伊吹前辈,一个人逃跑了……
对不起……是我没用,不但谁都救不了,甚至还要前辈牺牲自己的性命换我逃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好似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炭治郎逐渐放声大哭。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那个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恶鬼面前夹着尾巴逃跑的自己……
他不想这样的。
他其实是想阻止大家自相残杀,他想救下伊吹前辈,也想亲手斩杀那只恶鬼……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心中所想,也渴望去做的。
可结果是,他最后什么都做不到。
那两句苍白无力的发誓,就是他在那地狱般的山巅上,唯一留下的东西。
现实的绝望,几乎要让他崩溃。
“炭治郎……”
看着面前这只顾着哭的炭治郎,善逸的表情先是呆滞,随即不知所措,最后逐渐变得愤怒。
“你、你这家伙!倒是给我振作一点啊!”
咬牙用力,狠狠一拳挥在了炭治郎的脸上,善逸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在他那有点懵的眼神下,朝他大声吼道: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你那两行眼泪又是什么意思?
你哭有什么用?前辈她用自己换你离开,难道就是为了看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吗?!”
被善逸这一拳给打懵了,炭治郎抬手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愣愣地看着面前突然变得愤怒的同伴。
“善逸,我……”
“不、不就是一只很强的鬼吗?!虽然我也怕得要死,我也打不过他!但那又怎么样?!
现在打不过,难道以后也一直都打不过吗?!
说到底,恶鬼都是由人变的!它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们肯定也能做到!
你现在就在这里自暴自弃做给谁看啊?别忘了!在我们这一期里,炭治郎你可是最强的那一个!
你以后肯定会比我们所有人都厉害!肯定能打败那些很强的恶鬼!
所以!赶紧给我振作起来!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啊!”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通,善逸差点就喘不上气了。
两位少年就这么对视着。
低头看着炭治郎那泪眼汪汪的表情,善逸忽然松开了他的衣领,笑道:
“而且,炭治郎你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到,至少,你还救下了我啊,不是吗?
现在能救下我,以后,你肯定还能救下更多的人,不是吗?”
“善逸……”
眼泪再度溢出眼眶,看着眼前这明明才刚认识不久,却意外和自己很合拍的同伴,炭治郎终于忍不住,扑上前用力抱住了他。
“谢谢你!善逸!谢谢你愿意对我说这些话鼓励我……
我一定会努力的!我绝不会辜负前辈和大家的期望!我以后一定会杀了那只恶鬼,替大家报仇……”
“呜哇!知道了!我知道了!炭治郎你快点起来!不要压着我啊!”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抱在一起干什么呢?”
就在两位少年相互纠缠在一起的同时,他们的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个声音。
二人同时回头看去,从树后面走出的,是一位表情凶恶,有着鸡冠头,脸上带疤的高大少年。
少年此刻正用一种疑惑中带着嫌弃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二人。
“是、是你?!”
炭治郎记得这位少年,他的名字叫不死川玄弥。
在最终选拔开始之前,炭治郎曾在营地里见过此人。
当时他就隐隐察觉到玄弥身上的气味颇为奇怪,还想着等选拔开始后就多多照顾一下对方。
结果选拔开始后,玄弥整个人就不见了,山里到处都找不到人影,让炭治郎一度以为他已经遭遇了不幸。
没想到,竟然还活着吗……
真是太好了!
奇怪,为什么玄弥身上那股异常的味道好像又变浓了一些?
他之前一个人在山里都遭遇了什么?
“……”
无限城。
“所以说啊,惠子小姐,我这次是真的遇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这样吗……”
“就是啊就是啊!伊吹那小姑娘真的很勇敢的~”
“这样吗……”
“还有啊,其他那些小家伙们……”
“这样吗……”
寺庙的厢房内,童磨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后撑,正滔滔不绝地向面前的惠子分享着他此次在藤袭山的见闻。
惠子则是一脸平静地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封信纸,偶尔才会敷衍似的应上一句。
两人身旁,鸣女同样淡定地看着这一幕,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欢脱的狗,和慵懒的猫。
过去百多年来,惠子小姐和童磨大人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
她也早就习惯童磨大人毫无节操的样子了。
“啊~对了,惠子小姐你之前借给我的壶,非常好用哦!”
“嗯,不客气。”
惠子轻轻抬手,童磨手中的那只黑泥小水壶便化作一缕缕黑线,迅速融入她的手中,消失不见。
“话说,惠子小姐你刚才一直在看什么呢,让我也看看~”
讲累了,也终于注意到了惠子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封信纸,童磨很没距离感地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