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
“什么情况？赵长老今天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他如此严肃的样子！”
“难道还有什么事，能比焚天谷更加要紧的？”
众人面面相觑。
就连一心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江灵焰，此时注意力也被赵烽烟吸引，投去好奇的目光。
“经内门长老会通知。”
赵烽烟缓缓开口，语气平静，一字一顿：“十日后，提前开启外门大比，外门大比中，取得名次前十的人，将获得晋升内门的资格。”
这话一出。
全场顿时哗然。
“外门大比不是要年后才开吗？为何突然提前了？”
“就是！这么多年没变过的规矩，怎么突然要提前举办，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完了完了！我本打算年底冲击天门境八重，这下可咋办？”
众人面面相觑。
唯独秦凌霄的神情，没有什么波澜变化。
毕竟。
炽心一早就告诉过他，明日自己就要进入内门修行，外门大比举办与否，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你早就知道了？”
江灵焰余光一直盯着秦凌霄。
见他反应如此平淡，她忍不住皱眉问道：“秦师弟，你老实说，你在圣地……是不是有来头很大的靠山？”
“没有。”
秦凌霄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
“我不信！”
江灵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秦凌霄：“你先前说，要进内门修炼，结果赵长老马上就说，要召开外门大比，你说你没靠山谁信啊？”
“……”
秦凌霄不语。
江灵焰则是盯着他，犹豫片刻，沉声道：“我的祖父，乃是内门江长老，外门大比召开，我进入内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内门的竞争，比外门更加激烈，在那里，没有盟友寸步难行。”
“我打探你的情况，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跟你结盟。”
她正色看着秦凌霄，眼中充满真诚。
“无可奉告。”
秦凌霄摇头，语气平静道：“不过你若想进了内门互相帮助，我倒可以先应你。”
江灵焰神情有些复杂。
不过。
听秦凌霄这么说，她也只好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实在不愿透露，那我也无法强人所难，十日后，大比上你我若遇见，我会尽可能帮你一把。”
说罢。
她转身告辞离去。
此时。
广场上的众人，注意力都在外门长老赵烽烟身上，除了江灵焰之外，倒是没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秦凌霄。
秦凌霄也乐得如此，趁着人群不注意，迅速离开了现场。
第二天。
外门大比要提前举行的消息，很快在焚阳圣地外门，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而秦凌霄的住处。
炽心如约前来。
“走吧，我带你去见你未来的师尊。”
她看向秦凌霄，上下打量一眼后，有些意外道：“你突破了？昨天焚天谷的事……果然跟你有关。”
“嗯。”
秦凌霄并未否认。
炽心名义上，是焚阳圣地的大师姐，但实际上，她的实力，已经不输一些老牌长老，在她面前，自己也没有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是。
秦凌霄深知，自己无意中契约了九尾火凤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算了。”
炽心叹息了一声，想到焚天谷内，有九尾火凤这尊镇宗神兽坐镇，秦凌霄左右不过灵丹境修为，即便让他肆意而为，也造不成太大的影响，于是道：“我带你去内门那边。”
说罢。
她一把抓住秦凌霄的肩膀，带着他腾空而起。
路上。
秦凌霄随口问道：“我听说外门要提前举行大比，这事……”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以炽心的聪慧，很多话根本不用说得那般直白。
“说起来，倒算是跟你有关系。”
炽心看了他一眼，也未隐瞒，坦诚道：“你打了苦海圣地的脸，以叶归尘的性格，定会在半年后的圣地峰会上，针对焚阳圣地，提前给内门和焚阳界收些好苗子，到时，也减轻你和圣女师妹的压力。”
秦凌霄微微挑眉。
炽心收回视线道：“不过，你也别有什么压力，毕竟我们焚阳圣地，实力也不比别人差，到时我们会尽量安排人护你周全。”
“多谢。”
秦凌霄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声。
但实际上。
对于叶归尘的敌意，他却是并未放在心上。
他是散功重修，跟那些从头走武道路的人不一样，有混沌吞天诀的存在，自己只要有足够的灵气，提升修为的速度，远非常人能及。
闲聊几句后。
秦凌霄便在炽心的带领下，来到了内门广场。
广场上。
活跃在这里的内门弟子，明显比外门要少了很多，间或有一两人路过，也都是行色匆匆，对于二人的到来视若不见。
“我听说，内门的竞争很激烈？”
秦凌霄略微好奇地看向炽心。
“当然。”
炽心点头，神色中露出几分怀念：“内门比外门要残酷很多，除了外门通过大比，晋升上来的弟子外，一些特殊的天才，也会被破例招收进内门培养。”
“比起外门……内门的理念只有一条。”
“养蛊。”
她的声音格外平淡，甚至说到这个词的时候，眼神还略微有些炽热。
“这么直白？”
秦凌霄意外地挑眉：“对于宗门而言，当然也包括圣地，养蛊这种说法，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说辞。”
“不好听，但很真实。”
炽心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认真道：“你觉得，对于一个圣地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强者。”
秦凌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尊圣境，实际的价值便比内外门加起来都要高，所以其实在任何一座圣地眼里，内外门弟子，不过是养蛊皿中，互相啃食的蛊兽。”
“只有活下来的，才有资格得到更多的资源。”
“你……”
炽心被他说得愣住了，她没想到，仅有灵丹境修为的秦凌霄，目光竟然如此长远，一眼就看透了圣地的本质。
于是。
她不由得好奇道：“既然你能看出来，为何还有疑惑？”
“我只是有些好奇。”
秦凌霄似笑非笑：“别人家圣地，都是恨不得冠冕堂皇粉饰太平，但你和焚阳圣主，似乎有些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