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线索吗?”张继阳少见的认真。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斩六根之法是你云锦山一直秘传不宣的术法,其还有一个名字就是雄剑!雄剑的用法,大多是用来斩劫!也就是说这六根都是应劫斩落之物!”
杜潇说着喝了一口咖啡,眼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张宁宁。张继阳顺势也看了张宁宁一眼,顿时沉默了些许。
“不过你不用担心,那几个没这个来的凶狠!”
杜潇轻轻放下杯子,似乎什么都没说,但是似乎也将所有的事都说了个清楚。
话轻飘飘的,却像两柄剑在张继阳脑后敲的铮响,让他睁大了眼睛,面色愈发难看。
拿着杯子的手,指节都开始悄悄发白。
“红尘炼心劫自古有之!”杜潇将一张餐巾纸平铺在桌面,打开方糖的盒子,一颗一颗夹出方糖。“求不得,爱别离,口难开,贫富参,忧思惧,荣辱惊!无非尔尔!”
“你要让我去查十八叔的过去?”张继阳眸子微凝。
“你也知道一旦有人开始斩了六根,那么这人就不算是在人间了!就算是我运算通天也算不到他的过往!”
杜潇死盯着张继阳,完全收起了调笑。
同时两股强大的气场开始从两人身上逐渐升腾而起。
那气势强悍汹涌的能量暗涌甚至直接逼的张宁宁自身的炁疯狂流转起来,不断轮转周游全身自护。
甚至连双眼也被逼着强行开眼。
就看到张继阳身上汹涌着白色的雷光,悬在头顶成了一副龙虎大象,龙虎之间是一颗明珠,或者说是一颗大丹。
杜潇则是浑身升腾紫气,在空中凝结成一只巨大的出水玄龟,龟甲上浮现着洛图的纹样,弥漫着一股玄妙之感。
寻常人并无法感知分毫,但是能够明显感受到这本不开空调的房间内竟然吹起了道道劲风,吹的人身上寒冷非常。
“你要知道你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玩火!”
张继阳声音已然低沉,头顶上的龙虎更是发出阵阵的低吼。
杜潇不以为意,只是淡笑。
“我自幼就求神问卜,这种行为无异于与虎谋皮!玩火能够跟天道比吗?”
“就算是天道,也不是你想要探查我云锦山长老秘辛的理由!”
张继阳冷哼一声,头顶上的龙虎身形瞬间又大了数倍,那上散发的威压,让张宁宁双眼顿时感到一阵的刺痛,杜潇气息结成的玄龟也在此刻龟甲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原本就劲风四动的咖啡厅内顿时狂风乱倒,将悬挂在房上的吊灯吹得哗棱棱乱响,那些无人的空桌甚至已经开始有了倾斜飞起的动势。
杜潇此刻并不好受,那凶猛异常的直接作用其身,胸口就像是压缩了一块巨石一样难忍,但杜潇并不愿示弱,直接低吼道。
“那你就想为了这点破事就要了你小叔叔的命了吗!”
张继阳眼中神色涌动思虑了片刻,终究将那幅龙虎景象收归体内。
咖啡厅的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杜潇身上压力大减,只有张宁宁的眼睛依旧刺痛。
“好!我答应你,替你查,但你必须出全力帮助!且不能透露出任何一个字去!如若不然我大不了我打上天一阁去!”
“好!”杜潇凄笑一声,“这个好说!不过,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的境界比你并不低!大不了鱼死网破!”
张继阳喝完杯中的咖啡,重重放下,起身便走,只甩下一句。
“你大可一试!”
等张继阳走远了,杜潇才暗骂了一句。
“竖子!”
张宁宁将眼睛紧紧闭了几次那种刺痛才微微退了一些。
“这个家伙,当初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脾气很好的呀!怎么没有想到怎么突然就发起脾气了,而且…我怎么感觉他比李简和你都要强大啊!”
杜潇揉着胸口喝了一口咖啡,狠狠的咳嗽了两声,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郁闷道。
“那是肯定的呀!我和李简我们俩说白了一个是以文入道,一个是以瞳术入道,我们俩的特性更偏向于辅助!他修的是正统的五雷法,习的是天师的法统,能不强吗?放眼当今九州所有的修士加起来连老的都算上能打得过他的不超过十个!”
“那你还惹他?”张宁宁埋怨道
“你以为李简是谁?云锦山文始一脉大宗师!云锦山的传经长老!你以为他以前的那点破事你想查就查呀!若是没有云锦山的人介入,你连自己咋没得都不知道!”杜潇狠狠白了张宁宁一眼。
“那咱们下一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呀!先让陈大队长把你安排了再说!”
杜潇赶紧将杯子里的咖啡全部喝进肚里虽然那一口喝的甚苦,再加上胸口有些沉闷喝下去如同带刺的毛团,但还是强忍的两大口全部喝了下去。
“走!赶紧回去!再不回去,陈大队长就得和我拼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神管局,还没等进局里的大门就看到那一批被外派出去的寻找张宁宁的特工开着车疲惫的回来。
杜潇自知理亏,仰着头打着口哨便快速的溜了进去。
张宁宁也是低着头溜得飞快。
进了神管局,张宁宁就发现氛围十分奇怪。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那种神色并不是疲惫,而是郁闷或者是窝火。
“怎么啦!我怎么感觉大家伙情绪怪怪的!”
杜潇双手插兜,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早上去办了一个案子!只不过是办砸了!”
“那严重吗?”
“整体来说,不算吧!”杜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虽然没有人牺牲但是也有几个受伤了!李简也受伤了!”
张宁宁眼中闪过一缕惊芒,“那他伤的不重吧!”
“死不了!只不过是进急救室!”杜潇语气平缓,眼睛却悄悄地斜视着张宁宁,眼中腾出一丝细不可察的杀意。
张宁宁毫无察觉,整个人先是发愣,然后跑的飞快直奔急救室那个方向去了。
看着张宁宁的背影,杜潇的眼神瞬间彻底冷了下来,手也从兜里抽了出来,溢出的紫气将双手缠满,好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过了好一会儿,杜潇终究是没动,将手又插了回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等杜潇彻底走远,暗处张继阳才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