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当事人亲自出面更为确凿的证据。
“汪松承,立即发出圣旨,释放镇国公一家,假冒之人,死刑。”
陆长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丞相也明白,陆长空早已准备好,就等最后的一锤定音。
该做的事都妥善处理完毕,接下来就该举杯欢庆了。
今朝从喧嚣的宴会上悄然离开,踏过清冷的月光,穿过幽深曲折的小径,来到了孤寂幽深的冷宫。
夜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此时,屋内的玄砚正坐在简陋的灶台旁做饭,袅袅炊烟在夜风中轻轻飘散。灶火忽明忽暗,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
今朝悄悄走到他身边,双手轻轻捂住他的双眸,刻意变换自己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玄砚的嘴角勾起,“让我猜猜,是朝朝吗?”
今朝双手搭在玄砚的肩膀上,他撇了撇嘴,嘟囔道:“没意思。”
玄砚并未言语,仅是微微一笑,温柔而深情,仿佛有千言万语藏在其中,玄砚牵起今朝的手,引领着他坐在自己的一侧。
“阿砚,你在做什么?”
“竹筒饭。”
今朝看着炭火上烤的这些竹筒饭。“这些竹筒好小啊,吃两口就没了吧?”
“嗯,我特意准备了几种口味,要是竹筒太大,吃完这个另一个就吃不下去了。而且这里面是糯米,容易撑。况且,你刚刚应该在宴会上吃了一点吧?”
今朝小脸一红,用手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
玄砚笑而不语,他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与柔情。
竹筒饭烤好了,玄砚拿着东西包裹着它递到今朝面前:“尝尝?”
今朝目光中透着急切与期待,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还散发着热气的竹筒饭。他对着竹筒饭轻吹了好一会儿,心里想着温度应该适宜了,便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然而,他立刻感到一阵灼热从口腔传来,忍不住喊道:“呼呼,好烫!”
玄砚看到今朝这模样,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快吐出来!”
可今朝嚼了一下,咽了下去。玄砚拿了一杯水递给他,今朝缓缓喝下。
“让我看看,舌头怎么样?有没有烫伤?”
今朝摇头,拂下玄砚放在他脸上的手:“没有,是我太心急。让你担心了。”
玄砚松了一口气:“又没人跟你抢。”
今朝憨笑两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不像一般的茶水。”
这水是温凉的,有点点甜,挺好喝的。
“嗯,是用焦三仙,加入适量的清水和冰糖熬制,怕你吃太多积食,助你消食化积。”
焦三仙?好像是焦山楂,焦麦芽,焦神曲。
虽然中间有这个小插曲,但总体上还是很完美的。
随着宴会的圆满落幕,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得到了有效缓解,并最终实现了和解。
陆长空带着燕司晨等人在御花园逛着。
“那位小元子呢?怎么没瞧见他?”燕司晨问道。
陆长空语气轻松:“他可能与小玄子在某个地方偷懒吧。”
东篱国的皇帝这么和善吗?
汪松承看他们的表情,补充道:“仅对小元子和小玄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迎面就碰上今朝和玄砚并肩走着。
“你们好,吃完了?”
陆长空颔首:“吃完了,正在逛御花园,消消食。你们呢?”
“我们也是,消消食。”
虽然喝了点那个水,但还是有点饱,出来走走。没办法,谁让玄砚做的太好吃了呢?
今朝说道:“既然如此,一起走呗。”
正好问问燕时满一些事情。
今朝看陆长空定在原地,疑惑道:“你怎么不走?”
陆长空侧眼望着他,今朝无语:“你们走前面,我跟在后面就行。”
这是下人对君王该有的态度吗?
陆长空拍了拍燕司晨肩膀示意继续前进。
因为燕云驰刚醒不久,先回去休息了。
“是谁害的燕云驰?”今朝问向燕时满。
燕时满指了指正在行走的燕司晨轻声道:“是他的其中一个妃子。”
四皇子与三皇子,也就是燕云驰,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仅差一刻钟。四皇子从出生起就体弱,好几次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来,他身体慢慢好转,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好事。是宸妃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但也只是好一点,不用每天吃药的程度而已。
一年后,三皇子的身体出事了,但所有人都没往她身上想,一来,她与皇后是闺蜜。二来,四皇子身体也只是好了一点而已。
闺蜜?今朝想起了瑾贵妃与宁妃。
当燕帝把证据拿到她面前时,她没有否认。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可两人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
四皇子不是在吃药就是在吃药的路上,而三皇子却健健康康,让她心生怨恨,在一个人的帮助下,用了这个方法。
不能一次性将魂灵全部夺走,不然容易被发现,会遭天谴。
这也是燕云驰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然后呢?燕司晨是怎么处置宸妃的?”
燕时满叹了口气:“打入冷宫了。四皇子薨逝。”
今朝有点不可思议:“燕司晨到底在不在乎燕云驰?儿子命都没了,只是被打入冷宫而已?”
燕时满也不纠正今朝唤他名字了:“本来是想赐自尽的……”
【燕司晨找到正斜靠在椅子上的宸妃,她手指摩挲着一双小孩的虎头鞋,见到他们也没有行礼。
王后上前大声质问:“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宸妃嗓音平淡:“我本没打算害你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
宸妃把王后推倒站起来,崩溃道:“你明知道我的孩子身体不好,你还在我面前说你孩子太活泼,天天到处跑,精力充沛,你让我怎么不气!”
王后向后踉跄,幸亏有燕司晨护着才没有摔倒。
王后睁大双眼,呢喃道:“可是我看你忧心,想安慰你。”
“你是安慰吗?谁稀罕你的安慰!”她怒目圆睁,随后语气声音平静下来:“后来,有人说可以帮我治好他,一命换一命,那人说他要一魂,我本不想答应的,可是当我孩子又生病,你前来安慰,我才觉得这么做!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的孩子!”
“我只说了‘你别担心,云驰也经常生病,但很快就好的。’这一类的话啊……”
宸妃眼中满是怨恨直勾勾地望着王后,咬牙切齿:“你的孩子是什么情况,我的孩子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数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燕司晨愠怒道:“她只是出于好心说了些安慰的话,并没有任何恶意。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孩子生病就迁怒于她,这不是你伤害云驰的理由!”
“是你们逼我的!”她瘫坐在地,泣不成声。
燕司晨也不想多说什么,良久才说出几个字:“宸妃,赐自尽。”
宸妃没有求饶,四皇子死了,心也跟着走了,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王上,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有这么多的孩子,除了燕云驰你在乎过谁?你既然这么爱王后,为什么还要我们入宫,你与她白头偕老不好吗?”
燕司晨垂眸抿唇不语,最后王后求情放她一条生路,燕司晨也点头,打入冷宫。】
听着燕时满说出过程,今朝感慨:“矮子面前不说短话,病人面前不说病话,双方都有责任。”
玄砚也跟着说道:“嗯,我听闻,燕司晨也有十几个孩子吧?虽然比陆长空少一点,但也同样滥情。”
陆长空转过头,幽幽道:“朕还在这呢,有你这么背后蛐蛐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