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小子的不要脸,胡一明早就已经习惯了。
翻了个白眼之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有可能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来见到的第一批人,戚殊对他和张岩的印象还是十分不错的。
单独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话都多了一点:
“胡叔啊,最近怎么也没有活给我干了呀?”
一句话成功让刑侦队队长陷入了沉思。
并不是最近没有活给他干,而是最近的案子都没破。
案发现场根本没办法清理。
除非将这个案子给挂起。
可他们又不甘心。
省厅派下来的刘策因为一直破不了案子,现如今已经回去自己请罪了。
现在就算是省厅都没有什么办法。
胡一明看着面前吃的正香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在证据没有摆上来之前,他其实都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印象中的戚殊还是那个一直跟在他父亲身边的小男孩,18岁成年之后,接替了他父亲的工作,成为了市局的下一个特殊清洁员。
不光是他不相信,就连张岩都不相信这件事。
再怎么说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犯下那么多骇人听闻的案件?
“胡叔,你这鸡腿儿不吃,我可吃了哦?”
戚殊的声音忽然拉回他的思绪,低头就看到这小子把自己碗里唯一的鸡腿给夹了过去。
无奈的扯出来一抹笑,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呢?
“吃吧,多吃点,长的高。”
成功吃到鸡腿的戚殊心情别提多好了,虽然他根本不缺,但是从别人碗里夹出来的永远是最香的。
心情一好,他能给出来的线索也就多了。
“对了胡叔,杀害出租车司机的凶手找到了吗?”
胡一明愣一下,随即摇头:“范围太广了,暂时还没有锁定到。”
戚殊刚准备将话题引到他儿子身上,话都到嘴边了,又被他咽了下去。
那小子他还是挺喜欢的。
这样的话,他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给警方。
他也不能凭空捏造出来一个凶手吧......
嘶......
戚殊吃饭的动作忽然顿了顿,这个想法好像也不是不行。
除非是对方自愿顶替这个罪名,要不然他找这个替罪羊也是给警方添麻烦。
看来现在的案子是不太需要他帮忙了。
刚准备低头吃饭,就看到一个特别眼熟的人。
可不就是司机的儿子吗?
那个将自己亲生父母当成成人礼的孩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对方还抬头看了一眼。
原本平静的眼底忽然泛起波澜。
看来是认出来了。
“那是谁啊?胡叔。”
本着演戏演全面的想法,戚殊故作不认识。
胡一明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哦,你说那个啊,他就是出租车司机的儿子,哎,挺可怜的一个孩子,先是自己的父亲被杀了,后来母亲又被杀了,而且还是在他成年的那一天,考虑到给他带来的阴影,警方还是把他带了回来。”
听到最后一句话,戚殊面色忽然古怪的一瞬,问道:
“谢医生,跟他谈过心了?”
按照专案组的想法,谢淮之身为一个心理医生,在处理这些孩子的心理问题时,肯定用得上他。
毕竟上次那个小男孩不就让他去聊了吗?
“还没呢,下午。”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胡一明随口就回答了。
戚殊忽然扯了扯嘴皮子,主动开口:“要不然我去跟他聊聊吧,我们是同龄人,话题比较多。”
主要还是他太不相信谢淮之了。
自己这么一个好苗子,被他聊了几句,不好玩了怎么办。
毕竟那家伙心有多黑,他还是知道的。
胡一明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索性直接同意了:
“行,等他吃完饭之后,你和他聊吧。”
听他这意思,和自己聊完还是要去找谢淮之。
不过戚殊有信心。
如果在见了自己之后,他还是没有抵得住那家伙的话语,要来也没什么用。
愉快吃完这顿饭,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儿子。
不过戚殊并没有选择在警局里面聊天,而是选在了楼下。
慢悠悠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好笑的挑了挑眉:
“怎么?你也想抽一根试试?”
“嗯。”
这小子还是那么的寡言少语。
知道他性格如此,戚殊倒也没多在意,将烟和打火机递给他,看着他不太熟练的动作,不由得笑了一声:
“出去可别说是我教的,我怕他们说我教坏好学生。”
“没有。”
“嗯?”
“我不是好学生。”
半天戚殊才听明白这小子在说什么。
能够这么一本正经反驳自己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嗯......那坏学生?”
“嗯。”
“叫什么名字?”
“司景盛。”
这名字的文化程度倒是挺高的。
真没想到那司机看起来没什么文化的样子,结果取出来的名字还是挺好听的。
“咳咳咳......”
司景盛一看就是没有抽过烟的样子,刚抽的第一口就被呛到了。
按理说正常人被呛了一下,就不会再抽第二下了,可这头铁的小子非要再抽一口。
毫无意外的,他又被呛到了。
“不行就别抽了。”
没事找事呢这。
“要抽。”
司景盛满脸认真的说完,再次尝试抽了一口。
这一次总算是没有呛的那么厉害。
戚殊不明白这小子为啥对烟这么情有独钟,倒是也没说什么,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警局,缓缓开口: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没事了,可以来找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邀请,毕竟能让他这么满意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司景盛沉默的点了点头,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香烟,忽然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我努力的话,能成功吗?”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
“也许吧。”
没头没尾的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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