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每一次的豪掷,都在渴望幸运女神的眷顾。
祁羽还称不上是一名合格的赌徒,因为他并没有被债务压的喘不过气。为自己的未来搏一份光明和希望,严格来说,那不算是赌,而是与命运的博弈。
苏璃月的意识如潮水般褪去,可剧烈的痛苦却如洪水般涌向祁羽的心神。虽然手臂没有了知觉,可浑身上下都有难以言喻的疼痛。看来,女武神的传承也不是那么容易使用的,没有强悍的体魄根本扛不住。
苏璃月搀扶住祁羽,来到一片空地坐下,“你先休息下,我去附近给你找些草药。”
祁羽一愣,随即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你还懂药学吗,不是说只有本命魂器与治疗有关的人,才有这方面的能力吗?”
“哼,你是不是看不起本宝宝?”
苏璃月撅着嘴,没有过多解释,给祁羽留下一道禁制后,便迅速地向周边还完好的林子奔去。
祁羽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回想起了刚才在识海中的经历。
……
“祁羽,你究竟有什么好主意?”
苏璃月来到祁羽的识海后,立即跑到祁羽身边,神情中满是焦急。
“璃月,你别急,接下来按照我所说的做。”
祁羽在当时千钧一发的情况下,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星辰灵诀刚刚凝聚成一块石碑,权杖就有了动静,苏璃月也从沉睡中醒来。并且当时苏璃月还特意强调,“吃的有些饱了。”
怨女与苏璃月战斗之时,也是在祁羽的识海中。直到最后结束,祁羽也没听苏璃月提起星辰灵诀对于自己有何反哺作用。苏璃月唯一提到的便是,在最后那块由星辰灵诀凝成的石碑,自发地清除了识海中残留的怨念。
祁羽结合上述的所有条件,得出一个结论。星辰灵诀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自动给苏璃羽提供精神力的补给。或许……需要祁羽在场,或者说,需要祁羽的引导。
想通这点后,祁羽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目前也只能试试了。如果每次遇到危险都一味地依赖苏璃月,那自己还不如回云霞城,吃一辈子烧鸡算了。
成功的秘诀,往往是深陷绝境中的智慧与果断!
……
经过这一役,祁羽越来越好奇孙正平的身份了,居然随手就把这么高级的功法送给了自己,还恰巧能与权杖搭配使用,并与苏璃月契合?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正在祁羽陷入沉思时,苏璃月已经回来了,她手里捧着一大把稀奇古怪的草,甚至还有几条虫子在其中蠕动。
“来,快把它们吃了。”
苏璃月看着祁羽的眼眸满是诚恳,将这些所谓的药草全部递到祁羽面前。
祁羽看着这沾满泥土与虫子的药草,不由得吞咽了口水,不过并不是感受到它的美味,而是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中。
那是云霞城外的林间小路……
“璃月,你是在开玩笑吗?”
祁羽实在是没想到,苏璃月高超的医术背后,居然是使用食疗?这还不如不治呢,把这堆东西吃下去,估计不是被身上的伤疼死,而是被活生生噎死。
“本宝宝没开玩笑呀,我很认真的。”
说着,苏璃月将这堆东西更凑近了祁羽的嘴巴,同时也把自己的嘴巴张开,比作一个小o型,“来,像我一样,啊~”
祁羽的头摇得向拨浪鼓。此刻的他就像是被强制喂药的人形实验品。
“来,听话。”
苏璃月笑眯眯的表情,给祁羽看得后背发凉,“不要啊!”
……
“你的手,只能靠自身慢慢恢复。一时半会儿,本宝宝也没办法完全治好。”
苏璃月没有擅长治疗的能力,对于外物治不好的伤也是无能为力的。在一番逼迫下,祁羽最终还是吃了一部分草药。据苏璃月说,这是灵犀草,在极光内是最普遍的疗伤药,不过只能内服。
苏璃月没有告诉祁羽,灵犀草说的内服,指的是磨成粉后做成一颗颗的药丸,而不是直接把草吃进去。但这里也没有合适的工具,苏璃月还不擅长炼丹之道。只好……委屈一下祁羽了。
祁羽耷拉着脸,手臂被打上了木板。不过这都不碍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吃一些东西,好把灵犀草的纤维排出。
堂堂三尺男儿,竟被自己的器灵逼着吃药,成何体统!
“对了,你和本宝宝讲讲呗。”
“讲什么?”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你怎么被那白发女鬼看上的咯。”
听到最后一句话,祁羽脸都黑了,但又浮现出一抹惋惜:“你的思想真是不纯洁。”
……
在赵沅说出“带我走。”这句话时,祁羽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劲,更为惊悚的是,赵沅脸上的沟壑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白皙的脸庞。
祁羽被吓的一激灵,连忙跑出屋外,同时试图联系上苏璃月,却是没有任何回应。祁羽跑出一段距离后,却发现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大哥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祁羽猛得转身,只觉脊背发凉,冷汗直冒。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手拿着风车,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赵灵。
“大哥哥别紧张,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也是来救你的。”
赵灵面露苦涩,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救我?”
祁羽虽然仍在慢慢后退,但看到赵灵的样子却不像装的,那种悲伤的感觉,太过浓烈了。
“大哥哥,你可以与我保持距离,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但请你一定听我说完,不然,这个迷宫你很难出去。”
听到“迷宫”这两个字后,祁羽瞳孔骤然收缩,“你说的迷宫是什么意思?”
“大哥哥,你没发现吗?”
“你不管向哪里走,都有树林和村庄。”
祁羽之前虽有疑惑,但也认为是巧合,不然这太不可思议了。但听赵灵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赵灵缓缓叹了口气:“姐姐的执念,还是太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