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回头,停顿了两秒,然后告知:“新上任的是埃文斯。”
秦夭皱眉不解:“那马斯克呢?”
难道是因为她打了安吉,给他捅了篓子,害他降职了?
黑人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
地下室不见天日,只有走廊的白炽灯24小时常亮着。
她不知几点几时,只能通过每天发放两顿餐食,知晓一天又一天。
食物很简单,一份三明治,一包牛奶。
秦夭接过黑人递进来的食物,下意识纳闷:“怎么不发药片了?”
她早先就问过,黑人说是维生素片。
但她不信,也从来没吃过,都往枕巾底下塞。
“不知道。”黑人冷淡。
秦夭对他的要么不说话,要么一问三不知的态度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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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秦夭又拍铁门,叫来了黑人。
“小樱呢?”她问。
紧接着手指往门外斜着指,又补了一句:“就是那间房的小女孩,跟我一样是华国人......”
从马斯克的办公室逃走被抓回来后,她等了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精神进入狂躁不安的状态,开始着急喊人......
斜对面的那女孩子听她的华国话,跟她搭话,两人熟悉起来——
她是浙州人,半年前,父母送她去翰国的Jm公司当练习生......
还有别的小女孩,尽管她们没见过面,尽管处境并不乐观,但她们都相互鼓励着......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黑人:“宴会过后,他们会被安置在别的房间。”
秦夭楞:“那我...怎么...被送回来了?”
黑人又是沉默。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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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着约莫过了十天半个月左右,走廊上传来开门的动静。
她起身扒栏杆上看,只见黑人推着一个快要比他高的四层推车。
另外一个男人掀开推车一层的白布,把一个熟睡中的小女孩拽出来,抱进房间——
黑人看着她。
秦夭眼见着他们把一个金色卷发如娃娃一般的女孩子抱进小樱的房间,她才扭头转身,回到床上去——
这是一批新的干净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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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时,手臂突然传来一道刺痛。
秦夭眯着眼睛,只见黑人蹲在她的床边,手里拿着注射器——
她猛地一下被吓精神了。
黑人见她醒了,不等她动,手臂上的针头一抽,已经起身,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给,转身离开!
秦夭看着自己手臂上渗出的血珠,胸腔顿时被莫名的恐慌充斥。
第二天晚上,她在床上辗转难安,不敢入睡时。
铁门开锁的提示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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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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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她远远看见了站在房门口的齐镇!
我勒个亲娘耶!
秦夭鼻头猛地一酸,嘴巴一扁。
憋着憋着,还是没憋着,一咧,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齐镇被哭着上前的秦夭弄得有些无措。
秦夭哭得哼唧哼嗤:“我就知道,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真的扔下我不管的,啊呜呜呜~”
他们回来救她了!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齐镇脸色略有尴尬躲避。
见他不说话,秦夭顿生不妙,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你们......”
齐镇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转身敲开了门。
秦夭看着屋里那张熟悉的黑色沙发,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晚——
她想要逃跑,跑出了卧室,却被按在了沙发上......
真皮的冰凉寒意,让她现在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站在门口,看着客厅里斯文稳敛的贺礼,便知道傅云生也来了。
他们要是想救她回去,随便找个人接她就是了,傅云生何必亲自再跑一趟......
秦夭脸色骇变,下意识后退。
她想逃——
却被齐镇伸手拦住:“秦小姐。”
齐镇看着面容憔悴,柔弱悲悯的女人,语气不禁放轻了些:
“您对佛爷客气些,好好求他,兴许......”
他又不敢轻易给她什么期盼甜头了。
毕竟,佛爷此行前来,就是为了亲自杀了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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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夭垂眸,眼睫心虚不安地煽动。
那天晚上她什么脏话都骂了,巴掌不知道扇了他多少下,连抓带踹的......
这会客气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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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夭进门后,贺礼给她倒了杯水,还放在茶几上。
她张嘴刚想说点什么,贺礼冲她微微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门外。
齐镇懵:“您出来干嘛?”
这回总不能还能滚床上去吧?
贺礼:“少问。”
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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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原地,扫了一圈周围。
不是找傅云生,是寻思这屋里什么东西称手。
她真的受够了!
实在不行,大家都别活了,一块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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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生站在卧室门口,眼见着白色短裙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打开吧台的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又放了回去......
随即又把手伸向旁边的烛台,把蜡烛拔出来,摸了摸烛钉...
他好心提醒:“吧台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枪。”
“啊!”冷不丁地,把高度紧张的秦夭吓了一哆嗦,叫出声来。
她看着走来的傅云生,心脏不受控地跳得乱七八糟的!
他穿了一件中式立领的白色衬衫,领口两颗盘结扣没系,露出脖颈处的麦色肌肤。
下身是同款的休闲长裤。
左手食指上搭了一条米白色,形状并不圆润的珠串。
明明整体应该给人一种慵懒亲和的随意感,却被那双压低眼皮的侵略目光给冲散了!
不似那天她刚见时的冷漠藐视,多的是压迫性的阴冷戾气。
他在生气!
气什么?
气她打了他、还是墙上了他?
呵,她身上也没少挨疼好吧!
再说了,最后看他不是挺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