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离皇宫虽有些距离,但四皇子他们快马加鞭,来回也用不了多久。
但这等待的期间,对于容齐山和张丞相来说,可就相当煎熬了。
当四皇子和容盛帝的人,带着结果回来后。
所有大臣都打起了精神,想看看今日这一局,到底是谁胜谁输。
四皇子汇报道:
“启禀父皇。
儿臣在丞相之子张钰的别院库房里,搜到了柘木弓箭,数量与儿臣和镇国公被替换的那些一致。”
“是这样吗?”
容盛帝看向跟随四皇子同去的宫中侍卫。
侍卫点头确认:
“回皇上。
正如四皇子所言,弓箭被藏在库房里,上面压了木板来掩人耳目。”
“儿臣已经命人守住别院,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近,一切等候父皇发落。”
四皇子也补充道。
容盛帝闻言大怒,拍了下龙椅的扶手。
“混账。
张家这是要造反吗,竟敢蓄意污蔑四皇子和镇国公,私藏朝廷兵器。
丞相,朕问你,如此数量的弓箭,是怎么被拉进城又藏于别院的?”
容盛帝这么一问,众人纷纷想到了什么。
丞相之子张钰是禁军统领,守城的侍卫,以及城内的戒严都是他负责的。
若说此事没有他的协助,众人是不信的。
张丞相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皇上如此大动干戈,允许四皇子和镇国公调查,不单单是要还他们清白。
怕还另有深意。
看这架势,这分明是冲着他张家,冲着他儿子禁军统领的位子来的。
四皇子和镇国公这时心里也有了猜测。
皇上这是要借着此事,来打压张家。
容齐山不傻,自然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瞪了眼张丞相恨的牙痒痒。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是他听了自己的话,别急着动手,父皇一时间也抓不到张家的把柄。
张丞相跪在地上,眼珠子来回打转。
思考着应对之策。
不管怎样,他都要保住儿子的禁军统领之位。
没了这个位子,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大殿下,做起事来都要麻烦很多。
一番权衡之下。
张丞相选择将事情全揽到他自己身上,大不了他多受些责罚。
儿子千万不能毁了前程。
“皇上明鉴。
此事与犬子无关,他对别院一事也是一无所知,都是老臣一人所为。
是老臣看不惯镇国公,一时糊涂,才会去陷害四皇子和镇国公。”
见张丞相承认了此事,众人心中大概有数了。
他这是要保住儿子。
承认是他一人所为,凭着张家的势力,又有皇后和太后在一旁撑着。
容盛帝即便想罚,也不会罚的太重。
容齐山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儿,心里反而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张钰的官职不动,还做禁军统领,很多事办起来就顺手许多。
可他们这次显然低估了容盛帝的决心。
他从登基以来,没少因为张家扶持上位的这份功劳,而受到牵制。
眼下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给张家一些教训,削弱张家的势力。
他怎么可能错过。
怒斥道:
“混账东西。
你是当朕糊涂了吗,没有禁军统领的协助,这些东西怎么运进城。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觉得朕不敢动张家是吗?”
“老臣不敢。”
张丞相闻言连忙磕头。
容盛帝冷哼道: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的很,四皇子是朕的儿子,镇国公是两朝元老。
你都敢污蔑,还有什么是你丞相不敢的,怕也只有朕这个龙椅了。”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顿时唏嘘一片。
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
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究竟要怎么处理,主要看容盛帝的心思。
张丞相闻言也吓得不轻。
皇上这话,不就是等于说他觊觎龙椅吗,这么大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皇上恕罪,老臣绝无此意。”
“哼。”
容盛帝怒哼了一声。
随即宣布:
“丞相之子监守自盗,即日起革去张钰的禁军统领之位,由宁烁接替。
丞相既然老眼昏花,分不清是非,那便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说完扫了眼殿内众人,也不等张丞相开口,便起身离开了大殿。
福安连忙宣布:
“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