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是?”萧佑见他有气无力地模样,有些好奇。
墨无痕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皇上莫怪,只是这宫中似乎有种特殊的香料,微臣闻着有些头晕罢了。”
萧佑轻轻挑眉,“哦?这倒是奇事。”
他万万没有想到,墨无痕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地将他的算计给说了出来。
一时间,他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
只见墨无痕依然虚弱无比,但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
开口说道:“陛下,今日是您的寿辰,乃是大喜之日,各国使臣们都争先赶来向您道贺。若是因为这毒香而破坏了大家的兴致,那岂不可惜?”
说罢,墨无痕还故意用手中的锦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做出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其他的使臣们见到这番情景,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其中一人皱着眉头低声嘟囔道:“难怪我一直觉得浑身不自在,原以为只是自己身体不适,没曾想竟是这毒香作祟啊。”
另一人则满脸狐疑地猜测道:“不知北流国君究竟意欲何为,缘何于大殿之中用毒香?”
端坐高台的萧佑,此刻面色阴沉至极,仿若能滴出水来。
他冷冽地凝视着墨无痕,鼻腔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哼!诸位切莫轻信,此殿中并无毒香之说。若诸位对此香不适,朕即刻令人撤去便是。”
然而,尽管萧佑言辞沉稳,但他内心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此次毒香之事若传扬开来,势必对他这一国之君及北流的声誉产生重大影响。
随后他微微抬手,示意宫女撤去香料。
他曾得探子回报龙逸尘似是身中奇毒,些许毒素便可引发毒性,故而尝试一番罢了。
岂料被墨无痕当场识破,引起各方猜疑。且见龙逸尘毫无中毒迹象,显然是消息有误。
这时,大殿内歌舞升平,舞女们身姿婀娜地舞动着。
楚修文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也静静地看着。
他的余光感觉到寒风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自己,脸上不由泛起红晕。
突然,一个舞女脚步踉跄,直直朝着楚修文这边跌来。
楚修文赶忙朝寒风的方向挪去,寒风也眼疾手快,一把揽过楚修文躲了过去。
那舞女顺势跌倒在地,引起一阵哄笑。
但萧玦凝视那相拥一起的身影,眼神越发冷峻。
此刻,众人见一位来自北流的大臣霍然站起,其面色阴沉,怒视寒风,厉声斥责道:“逸王殿下、定安侯,您二人此举如此轻率无礼,此乃对我北流国君大不敬之罪。”
寒风听闻此言,一双眼眸犹如寒星般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只见他冷冷地回应道:“本王不过是想要护自己的心爱之人周全罢了,何谈唐突不敬之说?”
那位北流大臣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嘲讽道:“哦?原来如此啊。早就听闻逸王殿下有特殊癖好,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呐。哈哈哈……”说罢,竟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然而,寒风对于这样的嘲笑不以为意,他将楚修文紧搂入怀,神情自若地说道:“就算本王喜好龙阳又如何?这便是本王心之所向,无人可非议指责!”
一旁始终缄默不言的楚修文心中甜蜜不止,朗声道:“这位大人,想来您未曾深切体会过倾心相爱的滋味吧?所以才会将倾心于一人视为罪过?也许您亦未有过男子的担当,觉得护佑心爱之人的行为是无礼之举!”
他的言辞虽轻,然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不可小觑,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楚修文与寒风十指相扣。
楚佑倒是对他们的坦然之举有几分钦佩之意,龙逸尘果然不一般。
他们的举动令众人皆惊,未曾料到这二人竟敢如此直白地承认。
萧玦更是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嫉妒与愤怒。
那北流大臣还欲再言,寒风却先声夺人,“本王与定安侯之情,如同日月昭昭,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加以诋毁?且君臣之分,尊卑之序,莫非北流大臣全然不知晓?”
“下官知罪。”
那大臣神色窘迫,他们的磊落反倒令他难以再反驳,又被寒风周身气势所震慑,此刻唯有躬身谢罪。
寒风那睥睨众生的眼神,是萧玦在以往的龙逸尘身上不曾见过的。
这样高傲的人,再配上那绝世武功,萧玦只觉得这样的龙逸尘似乎更加迷人了。
一旁的舞女们早已悄悄退下,只留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萧玦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深情对视着,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遏制,终于按捺不住,冷哼一声说道:
“哼,这般伤风败俗之事,你们竟然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简直不知羞耻!”
寒风听到这话,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目光冰冷地直视着萧玦,回应道:
“本王所做之事,何时轮得到你这手下败将来妄加评判了?”
那语气充满了威严与霸气,根本不把萧玦放在眼里。
一旁的楚修文见状,不禁心生戏谑之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揶揄道:
“莫非太子殿下也是爱而不得,至今仍是孤身一人,故而才会见到别人恩爱画面心生嫉妒,口出恶言吗?”
他看向萧玦的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楚修文从萧玦看向寒风时那复杂的眼神之中,已然察觉到一丝端倪,就是这人似乎已经被他的寒风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人被他的寒风打坏了脑子,怕不是爱上了自己的敌人?
唉,楚修文心中不禁叹气,只怪自己的心爱之人过于卓越且迷人,竟连堂堂敌国太子都为之倾心。
念及此处,他下意识地将握着寒风的手又紧了几分,仿若生怕有人会将心上人夺去一般。
寒风感受到了楚修文手上的力道,向他投去一个温柔的微笑,以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