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时,密大的调查队已经发现了前往云上城堡的路,是皇帝查克维尔发现的。”
“查克维尔?”陈默心神一动,他想起了刚到科伦德修道院时的场景,当时他曾亲眼看到查克维尔被束缚在荆棘王座上,胸口被长枪贯穿。
“你这惊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查克维尔再怎么说也是学生会会长,赫赫有名的皇帝,他能发现前往云上城堡的路不是应该的吗?”
陈默摇了摇头,他不是惊讶,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科伦德修道院的表象如此破败不堪,为什么皇帝会被束缚在荆棘王座上,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学姐她也去云上城堡了吗?”
“应该是的,并且你走后,【医生】也消失不见了,我俩在修道院的一周真是超级无聊,每天就只能玩罗辑牌,慢慢的,我们都已经解锁了四十多种牌组了。”
狗拉雪橇上,陈默和林易交流近来发生的事情,在他讲述了库尔斯令人上瘾的原理和危害后,两人也都纷纷庆幸自己没染上库尔斯。
“蝙蝠尼格塔拉斯没死,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维利之战并没有结束,其余三位半神相比也没有彻底死亡,它们或许都盘踞在某些地方,随时等待自己的对手露出咽喉——然后给予它们致命一击。”
狗拉雪橇缓缓来到一处废弃的小镇,这正是陈默四人下船的地方,远远看去,他的船只还停留在港口,一名冷原商人站在了望台上,雕像般巍然不动。
等到雪橇离近,冷原商人从桅杆上跳下,对着陆地上的陈默毕恭毕敬的鞠躬,“好久不见,我的主人,见到您还活着我很高兴。”
“?陈默,他叫你什么。”
“主人。”陈默跳下雪橇,示意船上的奴隶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忘了跟你们说了,这是我的船,从月兽手里赢下来的。”
将两人的惊讶的“赞美”抛掷脑后,陈默登上甲板,十分惬意的呼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海风。
“弃城的氛围真是压抑,好久没呼吸过这么自由的风了,高吼峰周围没有停泊点,船只可能又要在采石场一带停滞好久。”
伴随船帆张开,这条装载了月球前沿科技发动机的船发出隆隆声响,朝着远方的冰海缓缓驶去……
……
雷云之沼,准确来说,这里应该叫盘蛇沼泽。
这片泥泞的,令旅行者们望而却步的地方是巨大的蛇人奥佩罗的地盘,自它死后,它的遗孀远吕知便占领了这里。
恶臭的尸体漂浮在黑色泥水里,丛生且茂密的杂草中埋伏着剧毒的蛇虫鼠蚁,【医生】和希露薇站在粉色的纸张小船上,正在原理这片沼泽的中心区域。
“看来奥佩罗的确活着,事情正如犹格·索托斯的论断,维利之战还没有结束,恰恰相反,它才刚刚开始。”
“主人,是【道君】给您的信件。”
希露薇接住飞在空中的千纸鹤,将其递给【医生】,将纸鹤展开后,那上面果然写满密密麻麻的黑色拉莱耶语。
“又来了,第一句就是见字如面,按照我对那家伙的了解,开头一百字和结尾一百字肯定都是毫无意义的赞美词。”
直接朝文章中间看去,【医生】的视线瞬间锁定了其中的一句话,
“首领全程盯着陈默的冰雪荒原之行,现在要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拐骗(划掉)邀请进入我们【守秘人】,如果他不听话,那就直接绑架他。”
“直接绑架?这真的是犹格·索托斯的意思?”
话音刚落下,千纸鹤的背面就再次浮现一行黑色小字,
“无论如何都要让陈默加入【守秘人】,坚决不能把它留给乌木宫殿里的骷髅和无名之雾里的母山羊。”
“看来我们的首领这次是真的动心了,不过想来也是,像陈默那样承载了旧日之志的家伙,得到他就等于控制了所有旧日支配者。”
【医生】快速写下一封信,同样将其折成千纸鹤丢向空中,“看样子陈默也完成了对尼格塔拉斯的调查,事不宜迟,该回到高吼峰了。”
……
“主宰大人……”
“出去!”巴尔古夫发出沙哑的战吼,他整个蜷缩在床上,背上的尖刺伸出皮肤,獠牙击穿下巴,就连整张脸上也布满了绒毛,鲜血将整个床单染红,
“主宰大人,外面好多人都变成了野兽,它们已经杀红了眼,就快要冲进宫殿里了。”
“我说出去你听不到吗?”
房门被剧烈的声浪冲击破碎,门外的士兵在翻飞的木屑中看到了已经退化为野兽的巴尔古夫主宰,可怜的是他自己的身上也布满了绒毛。
“你看到了……”巴尔古夫凶恶的转过脑袋,一双血红色瞳孔里满是可怖的杀意。
“不,不,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
士兵惊恐的尖叫起来,他想逃跑,可是没跑几步就因已经发软的双腿跌倒在地,一阵劲风袭来,士兵的脑袋直接被壮硕如熊一般的爪子拍的四分五裂,黄白混合物飞溅三四米远。
“吼!”
巴尔古夫俯下身,舔舐着地毯上的脑浆与鲜血,正在这时,又有几名士兵闯进了宫殿。
“主……主宰大人?”
当啷几声,它们手里沾血的武器从掌心脱落,巴尔古夫看着几人发出狞笑,下一秒,凄惨的喊叫声便响彻整个尖塔区。
……
“真惨啊,这些信奉阿亚图的家伙,不过既然选择从库尔斯中汲取力量,那变成野兽也是难免的吧。”
尖塔区的高塔上方,许久未见得牛仔佐罗坐在椅子上,品味着风里得血腥味,聆听着盘旋在米塔戈斯上方经久不散得哀嚎声。
不知是谁先点燃了火把,霎时间,熊熊燃烧的烈火直冲云霄,随后顺着风势急速蔓延开来,灼灼热浪令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
“佐罗少爷,明明我们也经常喝库尔斯,为什么没有退化?”
“那是因为我们喝的库尔斯和它们喝的不一样,我们的库尔斯和弃城那帮家伙喝的是同一类型。”
佐罗打开瓶盖,昂头灌下一大口。
“而他们喝的,可都是我们精心准备的特别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