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青河整张脸煞白,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账面上仅剩的三个多亿也全都赔进去了?”
“是的沈董,其实从上周开始,我们公司运营状况就极差,股价截止到下午五点左右几乎快跌停板,除了银行的贷款,我们还在外欠了不少合作方的违约金,公司现在已经是雪崩阶段......”
财务部长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瞬间击溃了沈青河最后一丝希望。
“不可能!”
他抓着电话咆哮出声,“那几家投资方明明早上还电话联系我谈项目问题,怎么突然就全反悔了?”
“嘟......”
听筒里机械忙音传来,沈青河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瞪着眼珠子看向站在不远处清俊挺拔的男人,唇畔剧烈颤动:“薄、薄总,我知道错了,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沈氏,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仗势欺人了,我发誓,只要您放我一马,沈家自此不再踏入淮京半步......”
他一边哀嚎一边哭诉。
“迟了。”
薄宴辞眼神疏冷,淡漠的扫他一眼:“沈氏落到今天的地步全都是你自己生性贪婪,自食恶果,怪不得别人。”
这一刻,沈青河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比传闻中更加危险。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薄总,您就再宽限几天吧。”
“薄总,求您了,救救沈氏.......我真的不能失去沈氏啊。”
他涕泗横流的苦苦哀求。
薄宴辞充耳未闻,转而朝助理勾勾手指:“沈氏能力有限,拿不出竞标资金,按照协议薄氏有权收购沈氏。”
“是。”
魏序颔首,拿出一份加密文件递到他手里:“薄总,这是您要的关于沈氏非法集资、偷税漏税的证据。”
“你血口喷人,我何时非法集资,偷税漏税?!”
沈青河浑身猛震,脑袋里翁生作响,他想冲过去抢夺,却被突然冲上来的保镖强行摁住。
他惊惧交加,发了疯似的想要挣脱桎梏,嘴里不停歇的喊:“我没有非法集资!我没有偷税漏税!你们胡说八道,强行在我身上安插罪名,薄总,你这都是诬陷!”
沈氏这段时间在他野心勃勃的运营下蒸蒸日上,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成绩,不但结识了不少上流圈层的大佬,业务拓展飞快,连平时那些只会拿鼻孔看他的同行都上赶着巴结。
如今他正春风得意 ,就因为薄宴辞,短短一天时间内,沈氏就轰然坍塌,彻底沦落到破产的境地。
他不甘心的怒视着对方,在保镖手底下嘶吼:“薄宴辞,为了女人竟然不惜几经周折耗尽大量财力来搞垮沈氏,你好狠!”
他使劲推搡保镖,却根本无济于事。
“多谢夸奖。”
薄宴辞唇角浅浅翘起,漫不经心抬脚走过去,将所有证据丢到他脚边,居高临下俯瞰跪在地上的沈青河,气场强势迫人:“沈榆北既然有胆子觊觎我太太,就该为他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否则岂不是显得我薄家的人好欺负?”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却无端令在座的各位遍体生寒。
沈青河愣愣的拾起脚边的文件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如坠深渊。
他气急败坏将所有资料撕扯得粉碎,眼睛赤红,笑声尖锐:“薄总调查得这么详细没少费功夫吧,就算这些都是我做的又如何,证据已被我销毁,你能把我怎样?”
“沈董随便撕。”
薄宴辞不紧不慢,眸光深邃:“给你看的只是备份,原件早在竞标会开始前就提交到警方手里。”
他抬起腕表一看,语气慵懒:“算算时间,警方应该也快到了。”
“不可能!”
沈青河瞳仁骤缩,死命摇头:“你把我送进去,沈氏欠你的钱谁来还,你不可能这么做!”
“自然是父债子偿,沈董放心,等你进去以后,我会连本带利的找沈榆北讨回来。”
男人单手抄兜站立,薄唇勾勒出淡笑,但那笑意宛若寒霜无形渗透进沈青河的四肢百骸。
他不由一抖,表情恹恹,惊恐万分:“你.....你想对渝北做什么?”
薄宴辞眼神透出矜傲,神态端着散漫:“凭他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你猜我会对他做点什么?”
在媒体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追逐下,会场大门打开,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迈步进来。
为首的警察径直走到薄宴辞跟前敬礼,态度恭敬:“薄总,感谢您提供的充分证据,接下来请交给我们处理。”
现场,有人为了流量冒着风险开启了全网直播。
“沈青河先生,根据我们警方掌握的证据怀疑你利用沈氏集团职务便利非法集资、偷税漏税等违法行为,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逮捕令出示,沈青河面如死灰的伸出手任由两个警察给他戴上手铐强行押走。
......
当晚,各大媒体官方账号放出重磅消息。
【沈氏集团董事长沈青河先生因涉嫌非法集资、偷税漏税、挪用公款等十七项犯罪行为被正式立案调查。】
沈氏集团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股价再次迎来一路暴跌。
股东们惶恐不安之际,纷纷将手头股份低价抛出。
很快,沈氏集团彻底易主,成为薄氏集团名下产业。
消息很快在网络传开,微博和朋友圈都被刷屏。
“我靠,好歹是个600强小企业,就这么一天之内彻底在淮京消失了?”
蔻晴坐在餐桌旁,手中勺子在瓷盘上轻敲,看着比‘沈氏集团宣告破产’热度还要高的词条,羡慕的眼神都快溢出眼眶。
#薄氏集团掌权人官宣已婚状态 #
#他的梨梨公主#
#薄宴辞自曝对太太蓄谋已久#
“小师妹,你嫁了个什么神仙老公啊,有钱有颜,还是个超级无敌恋爱脑,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呐。”
蔻晴满脸艳羡,朝裴梨挤眉弄眼,“像他这种出生在金字塔顶端的少爷,要么渣到令人发指,要么就是个宠妻狂魔,显然,你家薄总属于后者。”
餐厅里响起悠扬的小提琴曲调,裴梨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咀嚼,精致妆容的五官笼罩在柔和的光影中,美得不可方物:“师姐,他要是听到你对他这么高的评价,指定嘚瑟得不行。”
从下午蔻晴及工作室其他小伙伴们吃了薄宴辞订的高级下午茶套盒开始,她就不停的在她耳边夸赞这个男人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难得。
夸张到比喻薄宴辞是什么只应天上有、世间罕见的稀世珍宝。
裴梨喝了口水,点开热搜,一眼就看见‘他的梨梨公主’这个词条 ,没来由的心跳加快,耳朵微微泛红。
“还说不喜欢他,怎么看到热搜就脸红了?”
蔻晴暧昧眨眨眼,打趣道:“哎哟喂,咱们小师妹终于找到如花美眷了呢,八卦一下,薄总那方面是不是也跟他那张脸一样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