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亭山在看到了大理寺的人时,面色刷的白了,额角冒出了些许细汗。
不仅他脸色变了,就连身后的那些下人们,甚至于走过来的崔芸,整个人都僵硬了。
元亭山堆着笑容,说道:“大理寺卿,不知道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大理寺卿眸色阴沉,冷声说道:“元尚书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陛下要见你!”
元亭山听着这话,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了。
他的脑海中也闪过了之前陛下从元晚宁那里得到了嫁妆的位置后,他按照李公公给的消息,去了其中一处,偷偷拿走了一小部分!
难道这一小部分,被陛下发现了!
思及此,他浑身颤抖了起来,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当时就不该去那些地方,拿走一部分的!
如今跟着大理寺卿到了皇宫,在看到了陛下时,元亭山跪在地上,浑身紧绷着。
皇帝深邃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冷光阴鸷地看着元亭山。
“朕倒是没想到,你让朕从元晚宁的嘴里了解到嫁妆地址,是为了等朕将这些东西收回来后,好进了你的库房啊?”
“元亭山,你可真是厉害!”
跪在地上的元亭山在听到了这一句话时,面色苍白。
他听懂了陛下意思了。
陛下这是认为,他拿走了所有嫁妆?
这怎么可能呢?
那么多嫁妆不是已经进了国库吗?
“陛下,臣从未想过将上缴的那些嫁妆,带走!”
“臣只是在您让李公公他们将这些嫁妆带进宫中的时候,偷偷摸摸地从中拿走了小部分而已!”
“这还不足十万两白银!”
皇帝听着这话,自然是不相信的。
他冷笑了一声:“怎么?”
“元尚书,你这是准备欺君了?”
“拿走一小部分?”
“那些嫁妆在朕放到了国库后,第二天这国库就空了!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来人将元亭山给朕拉下去砍了!将他府中金银全部充公!”
元亭山在听到了这话后,双眸骤然一缩,被吓到了。
国库空了?
好好的,国库怎么会空?
难怪陛下在查到了他偷拿了小部分后,会如此生气。
在看到了禁卫军走进来时,他着急地大喊着:“陛下,陛下!不是臣,真的不是臣啊!”
“臣怎么可能有能力在一夜之间就将整个国库搬空的,而且皇宫守卫森严,臣如何进得去!”
“就算臣真的进得去,以臣一个人,怎么将国库搬空?”
“而且,臣若是真的想要对国库动手,就该李公公他们将那些嫁妆带回去的路上,就动手!”
“而不是等嫁妆进了国库后在动手啊!”
“陛下,臣是冤枉的!”
皇帝一开始面色冰冷,压根就不想听元亭山说的话,他现在就想将这个家伙给砍了,然后让人抄元亭山的府邸,将那些嫁妆给找回来!
可在听到了他的这一番话后,皇帝微微皱起了眉头,神色变了。
的确,就凭元亭山的能力,他若是进宫搬走国库中的那些嫁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毕竟他的人将这些东西搬回宫中,都花费了不少时间。
难道他错了?
这些金银,的确就是天神收走的!
上天是不想他的皇宫中留下任何的金银了吗?
皇帝也在这最后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示意禁卫军停下。
元亭山在看到了这画面后,提起来的心,也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皇帝眸色阴沉,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情,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下去领三十杖吧,罚一年俸禄!还有将你偷偷拿走的那些嫁妆全部上缴!”
元亭山面色苍白微微点头。
从皇宫中离开后,元亭山捂着屁股,趴在了床榻上,整个人倒是放松了下来。
现在在听到了宫中的人将他之前那些嫁妆全部带走后,他面色平静了许多。
毕竟没有什么,比能够活下来更重要了。
只是冷静下来后,他也意识到了这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若没有那日他收到李公公的信,知晓这些嫁妆的位置,不想着偷偷将这些嫁妆带走一部分。
如今就算是国库的东西突然全部丢失,恐怕陛下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这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他啊!
会是谁呢?
他冷着脸,命令一旁的暗卫,去查一查那日的信是不是真的是李公公给的!
暗卫点头,转身就走。
他倒是没多久,便带来了消息。
元亭山在听到了暗卫说,李公公根本没有将嫁妆的地址在哪,告知于他。
所以不是李公公,而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
当时知晓这嫁妆地址的人,除了李公公和那个禁卫军首领外,就只有陛下了。
他们三人不可能!
那么……
是元晚宁?
这件事情,难不成是元晚宁陷害他的?
她都已经被关进牢房了!
还能这般操控,来嫁祸陷害他,想拉他下水?
元亭山越想越生气。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元晚宁做的,亦或者朝中其余的人做的,那都不重要了。
距离元晚宁他们被流放还有一日。
也好,是时候动手了!
思及此,他嗓音清冷,“管家,准备马车,去大理寺!”
“我想见一见淮阳王府的陈夫人和裴家三公子,麻烦大理寺卿将他们几人安排在其余的牢房中,最好离他们现在的牢房越远越好!”
说话间,他也在这一刻将两锭金子给拿了出来,交给了管家。
管家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理寺内,元晚宁和阮姝他们几人,如今正在牢房中休息,毕竟昨晚忙活了这么久,一直没休息好!
却在这个时候,狱卒突然过来了,他们冷着脸说道:“你们两人出来!”
元晚宁在听到了声音后,抬眸看向了那狱卒。
狱卒看到元晚宁就想起那日的画面,他咽了咽口水,柔声说道:“烦请二位跟我来!”
“我们大人,请你们一见!”
“有事情要交代!”
元晚宁听着这话,双眸眯了眯。
请婆母和裴临安!
难道又是陛下的意思?
可按理说,他们不会对陛下造成威胁,恐怕她想多了。
她虽然心里疑惑,可此时也没有多想。
裴临安和陈夫人皱着眉头,一前一后出了牢房,跟着那狱卒走了一段路,随后进了另一间牢房。
二人眉头拧紧了几分,心里还有些疑惑,原本以为会看到大理寺卿,却没想到,看到了元亭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