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仙子转头,看向青丘上的江上寒:
“江大斥候,看见宋书佑了嘛?”
‘桃珂’脆生生的答道:
“回院长,我看见了,好像刚才骑马去追逃跑的残蛮了。”
锦瑟大怒:“真是胡闹!你们先走,我去找!”
冷安宁出声道:“锦瑟院长您还要带队,我去找吧,找到人,跟您会合。”
锦瑟刚要拒绝。
冷安宁翻身上马:“放心,我是四品,出不了事情的!驾!”
一骑绝尘之间。
青丘上的江上寒起身,一脸正气的大喊道:
“百草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桃珂,我们也随安宁去!”
言罢,青丘上的两人也是翻身上马。
纵驹远去。
元吉一脸激动:
“侯爷等等我!”
刚要上马,锦瑟一把给元吉拽了下来:
“你个六品的菜逼,跟着他们去凑什么热闹?”
言罢,锦瑟看着远方已经消失的几人身影,眼神飘忽不定,几息后,对断羽说道:
“断羽副院长,你先带队返回吧,我跟他们同去。”
断羽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罢了,断某的学生,还是断某自己去寻吧。”
话落,断羽腾空而起,向西北群山密林间而去。
锦瑟看着他的身影,眸中的神色,耐人寻味。
半晌后,娇声高喝道:
“所有人,列队返程!谁敢再掉队,我拧了谁的脑袋!”
......
群山之间,密林深处。
有一处空旷地。
三匹骏马被拴在树上。
江上寒、‘桃珂’、冷安宁席地而坐。
几息间。
断羽在天空上缓缓下落,看着几人,沉声道:
“江院长与几位,不是去找我徒弟宋书佑了嘛?在此做甚?”
江上寒看着断羽淡然道:
“不急,先杀了你,再去寻人不迟。”
断羽哈哈大笑:
“江院长说什么胡话呢?断某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杀我做甚?”
冷安宁鄙夷道:“杀人父亲,这还不算仇?”
断羽闻言沉默了一会后,长叹了口气道:
“看来你还是知道了。”
江上寒起身,点了点头:
“说说理由吧。”
断羽想了想后,说道:
“也罢,反正你们三人今天,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了,断某就跟你们聊一聊。”
江上寒:“请开始。”
断羽负手道:“很简单,你父亲宁远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不能让他活着回来。断某冒充虞国斥候,趁着他虚弱之际,用我的‘劫云’弓,和一支普通的箭羽,射杀了他。”
江上寒问道:“是知道了越王潜人杀良冒功的事情吧?”
断羽微微惊讶:“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冷安宁一脸不解的神色,发问:“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几十年间一向只酷爱武学,不参与朝廷争斗,为何会听越王的话?而且,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也参与?”
断羽又是叹了口气:“或许是,断某觉得跟越王投缘吧?”
江上寒摇了摇头:“看来你死到临头,还不准备说实话?”
断羽听罢,低下头去,缓了几息,随后仰天长笑:
“我死?北亭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断某此生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但是断某这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
江上寒不解的问:“你不信?”
断羽停止了笑容,摇了摇头:“你杀了断某的依仗请问是什么?派个谍子拿走断某的‘劫云’弓?”
冷安宁皱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宋书佑有问题?”
断羽想了想,实言道:
“大概,从你们回到百草院后,北亭侯向那个有点傻的弟子,问书佑情况的时候,那副惊讶的表情开始吧。”
顿了顿,断羽接着道:
“当时书佑拜入断某门下,我本以为是太子派他来查我,但是几番试探后,发现此事跟太子无关。直到你回来,断某才明白,他是你的人。”
江上寒:“我的演技不好?”
断羽摇了摇头:“你演的没问题,但是时间线有问题。那时书佑在断某门下,已经过了好些天,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江上寒赞赏的说道:“世人都说断羽是个纯粹的武夫,但是今日看来,确实还很聪明。”
断羽苦笑了一声:“只是断某有些想不明白,你怎么说服的他,为你办事?还能瞒过太子?”
江上寒微笑:“保密,不过你告诉我你为何听命于越王,我就可以告诉你这个。”
断羽摇了摇头:“不必了,一会儿把你弄死前,拷问一下就好。”
江上寒盯着断羽的表情良久。
心中思定。
看来他听命于越王,定非寻常。
江上寒淡然道:“断羽副院长也不会以为,除了拿走你的兵器,我们就没有别的后手吧?”
断羽冷笑了一下:“不就是那日,你绑锦瑟的那根捆仙绳么?”
言罢,断羽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了一件衣裳,扔在地上后,沉声道:
“是这个东西吧?”
‘桃珂’看着那件衣裳,点了点头:“确是‘捆仙绳’。”
这件衣裳,并不是宋书佑给断羽早晨准备那件。
而是放在柜子中的另外一件。
断羽冷笑道:“看来断某没有猜错,怎么样?北亭侯?”
江上寒赞道:“厉害,我以为这件不起眼的衣裳,可能会骗过你的。”
断羽洋洋得意间。
江上寒又微笑着,看着断羽道:
“识破这些障眼法,有没有成就感?”
“障眼法?”
断羽收起笑意,不解的看着江上寒,半晌,断羽恢复笑意:
“你是说你在这里布的毒阵啊?断某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破阵了。对此,断某也是早有准备。”
江上寒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道:
“我说了,这些都是障眼法。指的自然是,一切你能看见的,都是。”
断羽脸色微变:
“你的意思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断某能识破你这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