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凭借这点，黎明不可能配合联邦带走康尧。
姜林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是因为，康尧用于军校审批的身份，是假的，对吗？”
因为康尧的行为完全超出常识，黎明配合联邦调查，却发现康尧的身份是伪造。
拥有这样可怕的能力，身份背景全是假的还完美通过了联邦的资质审查，康尧极大可能来自于其他阵营。
虽然是问句，但姜林的语气听上去已经有九成的把握，江鹰顾不得在这个时候感慨姜林的聪明，他点头道：“对，康尧申请军校审批的身份背景……全部都是假的。”
房间里面陷入了诡异的死寂，像是时间也在这一瞬间凝滞。
直到姜林伸出缠着绑带的手揉了揉眉心，试图通过外界物理手段缓解此时此刻的震惊和慌乱，时间才重新流动了起来。
“姜林——”
“不会有事的。”姜林摇了摇头，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江鹰坐下，“康尧和杨星一起长大的邻居，如果康尧有问题，杨星不可能不知道，联邦也不可能放弃杨星这个线索，但是杨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常，也没有被带走……”
“而且，这次的任务，康尧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才暴露的，不是吗？”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康尧的身份真的那么敏感甚至危险，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跟姜林、江鹰有关系但跟自己关系不大的任务，暴露自己的身份？
江鹰内心感慨姜林真是长了个好用的脑子，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他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慌得不行，但是权雅和杨星给他分析了一下后，他也觉得这问题估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康尧大概被带走调查几天就能回来。
“吃饭吧。”姜林拿起筷子，“吃完饭再说。”
然而康尧并没有在几天之内就回来。
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仅找不到人，连发出去的消息也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曹开会对康尧的身份和去向也是缄口不言，只说姜林和江鹰已经成功划分入机动二组，之后会有大量出外勤的机会，让他们及时对接上心理辅助培训。
“联邦到底把康尧带去干什么了？”虽然不是很喜欢康尧那张嘴，但江鹰七天没见到对方多少也有点担心，对话框里面全是单方面的感叹号，“见不着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信息都不回啊？”
旁边的姜林瞥了一眼他的盘子：“那个虾饼你要是不吃的话就给我，再戳都要成泥了。”
“我这不是担心他吗？”江鹰撇嘴，“他上次说要给我的马刀升级……你别吃了，你就知道吃。”
咬了一口的虾饼被人抢走，姜林叹气：“你急什么？杨星都不急，你有什么好急的？”
江鹰恨铁不成钢地捶了姜林一下：“等康尧回来，我要告诉他，你冷酷无情！你一点都不关心他！”
“嗯嗯，你最好是录个音。”姜林敷衍点头，“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去训练，我的周指标还没完成……”
她话还没说完，江鹰就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抄起桌上空了的餐盘就往洗碗池子那边去了。
就连圆润的后脑勺都在表达着江鹰的不高兴。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权雅有些担心地看着江鹰的背影，伸出手推推姜林的肩膀，“姜姜……”
“没关系。”姜林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开始吃磷虾，“如果他一直这样容易被外界的事情影响情绪，以后上了战场会吃大亏，早点锻炼一下没什么事。对了，雅雅你等会去1102的话，帮我签收个快递。”
“m12星系买的材料到了。”
根据那天签订的合同，材料会分三批次寄到黎明，今天发过来的是第一批次，随着原石发来的还有一个特产包裹和锦旗。
“我刚刚签收的时候确认了，这两个包裹都是跟着材料一起过来的。”权雅站在旁边，小心地观察着姜林的神色，对方看着锦旗上那个黎明最强五剑客的名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姜林，我觉得……”
“雅雅，你之前不是说，夜色霓虹也做情报生意吗？”姜林把那面锦旗卷了起来，状似无心地开口道，“如果我想查，能查得到吗？”
意识到姜林这句话的意思，权雅瞳孔紧缩，片刻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嗯，可以。夜色霓虹，你想要的消息都能查到，只不过是代价高低。”
像是康尧这样突然被联邦调查并发现原来身份造假的，代价不低，至少不是光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姜林，为了这件事去找夜色霓虹，不划算。”
划算？
听见这个词的姜林看向权雅，她眼神里面很少有情绪波动，无论是笑还是怒，遮住脸上的其他部位之后，就能让人赤裸裸地看到她眼中刺骨的冷漠。
被姜林注视着，权雅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姜林，姜林！”
江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这诡异的氛围，姜林朗声回应：“我在。”
“你这么不回我的消息？”江鹰快步走到姜林的面前，将光脑内容展示给对方，像是完全忘记了之前在食堂的事情，“曹开会让我们现在立刻前往训练场和黎明之剑会合，准备执行任务。”
姜林点头，把江鹰往外面推：“走吧，去训练场说。”
虽然江鹰不怎么长心眼子，但对氛围的感知相当敏锐，他看了一眼站在教室里保持笑容的权雅，又看了一眼推自己的姜林，纠结几秒之后，在好朋狗和长期饭票之间选择了前者。
“行行行，我们去训练场说吧。”江鹰还没说完就被姜林推着往前挪，“哎呀你别推我啊，我这不是正在走呢吗？？”
两人推推搡搡地就走到了门口，在教室门关闭之前，姜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权雅，我妈曾经跟我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所谓立场，不过就是各自为各自的利益而已，但……”
“别人对自己的好，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