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听学校里面那些老头老太上课的时候絮絮叨叨也就算了，出来玩谁惯着你李泽天啊，第五和明德可能还会对指挥稍显尊重，而黎明学子……
只会平等地看不惯所有人。
不管之前是从第五高中部还是明德高中部升上来的学生，被黎明的风水调养个把月，都会变成高喊“人人平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黎明学生。
过山车项目需要短暂排队，杨星凑到康尧耳边小声嘀咕，康尧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疑惑又嫌弃地开口道：“你确定？”
杨星自信拍拍胸口：“当然，不然你还能想到其他更好的方法吗？”
康尧：“哦，行吧。”
让他另辟蹊径，不如早点同流合污。
两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权雅则盯着过山车的入水轨道口发呆，她刚刚收拾完东西出门的时候，收到了齐演发过来的消息。
【齐演：已就位，凌晨一点，海螺湾。】
威尔斯星的夜晚烟花秀会从晚上十点燃放到凌晨三点，会有海洋生物小分队沿着海中航道将这里特有的水生花送给游客，除了赠送祝福之外，部分水生花里面还有下次威尔斯星水上乐园的折扣券，最大折扣可以高达0.1折，所以深受游客们的喜欢。
海螺湾，是航道之中人群最拥挤的地方，在这里动手更不容易被追查。
“雅雅，你在发什么呆呢，到你了。”
听见身后传来江鹰的声音，权雅回神，她下意识朝入水轨道口那边走过去，却被姜林一把拽住胳膊。
“你要干嘛？”姜林蹙眉，取下旁边的微型气囊救生衣套在权雅的身上，垂眸耐心地给她扣上搭扣确保救生衣不会散开，“行了，玩儿去吧。”
她说完这句话后轻轻推了一下权雅的背，自己则一边穿救生衣一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跟旁边的钱多多讲话，姜林比钱多多高半个头左右，听对方说话的时候需要微微侧耳低头，时不时给出一点反馈。
姜林和钱多多并排坐在权雅和杨星的后面，等权雅转过头去，姜林的视线才落在权雅的头顶。
自从上次摊牌过一次之后，姜林已经能察觉并且捕捉到权雅那副笑脸面具下的轻微差别，今天的权雅看上去和平日里没什么大区别，但姜林能感觉得到对方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视线，并没有强烈的攻击性。
姜林下意识用手指敲击着旁边的扶手，思考这些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
悠长清脆的摇晃铃声响起，过山车瞬间弹射起步，带着数十人如同蛟龙入海直接钻入水中。
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快速将人淹没，权雅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到，和其他游客同时尖叫出声，虽然戴着特殊的氧气面罩不需要在水中憋气，但肾上腺素极速飙升加大了感官刺激，让权雅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在快速坠落一小段之后，过山车在即将穿过鱼群的时候慢了下来，周围的人工打光极其克制，恰好能让游客们看见从身边缓缓游动的肥嘟嘟小丑鱼。
“早知道刚刚应该买点什么鱼食之类的。”江鹰伸手戳了一下最近的那条小丑鱼，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声音通过耳机传入同一频道的其他人耳中，“真肥，它肚子好弹，姜林你快戳一下。”
软软的鱼肚子，看这体型估计没少被喂好吃的，都快胖得流油了。
姜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过了那个路边踹狗的年纪了。”
江鹰哽住：“你什么意思啊？”
“她说你幼稚，这都听不懂？”康尧翻了个白眼，五指张开伸出手去让小鱼从指缝中游过，表情冷淡但眼神却一点点融化，“真肥。”
杨星龇牙，张牙舞爪地就把手插进鱼群里：“我也摸摸我也摸摸。”
没从姜林那里得到正反馈，江鹰扭动着身体抓了只小肥鱼，隔着姜林去戳权雅，兴奋得两眼冒光：“雅雅，你快摸摸，这鱼好肥。”
权雅还没反应过来，那条小肥鱼就被江鹰硬塞到她的手里，弹跳两下后贴着权雅的手腕游走，权雅手上的触感还没有完全消失，那条小肥鱼又被抓回来递到她的面前。
“伸手。”姜林虚虚握着小肥鱼，让它不难受的同时也逃不出去，声音清晰地传入权雅的耳中，“还摸吗？”
权雅回过头去，姜林正握着那条鱼静静地看着她，旁边是笑眯眯的钱多多，后面是正学着鱼鼓起腮帮子的搞怪江鹰，和翻白眼嫌弃江鹰但也没挪屁股的康尧。
这样的画面实在是美好，但她突然鼻尖一酸。
“这鱼也太丑了。”杨星在旁边嗷嗷乱叫，她把手中抓到的另一条黑黄条纹小肥鱼展示给其他人看，“看看看，还得是我，牛不牛？！”
话还没说完，黑黄条纹的小肥鱼一个弹跳直接给杨星下巴来了下尾巴攻击，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飞速逃窜钻入鱼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罪魁祸首成功逃离犯罪现场，留下受害者杨星捂着自己的下巴血泪控诉。
“草，破相了怎么办？！”
沉默三秒后，江鹰发出了第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哈杨星你也有今天！！你……姜林你在干嘛？”
“记录一些指挥被暴打的珍贵影像。”姜林蔫坏地晃了晃手指，看着龇牙咧嘴的杨星忍不住勾起嘴角，“这段，等我们明年参加比赛的时候拿去做宣传视频。”
每一年，三大军校都会联合进行切磋军演，姜林她们升入大二之后就有机会参加，之后如果没有在联邦担任保密职位的话，可以一直参加到大四。
“可以可以，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录个帅气的？？”江鹰灵光一闪，拍拍姜林的肩膀，“你也拍拍我啊，到时候给我加个很酷炫的特效！”
“你不用加特效。”姜林头都没转过去，随口敷衍道，“你这身豹纹就已经很酷炫了。”
听见有人要把自己的丑照放进宣传视频，杨星隔着一臂的距离去阻止姜林，却被逆流冲得睁不开眼：“你给我删了，姜林你给我删咯！”
“不删。”姜林乐，镜头转向其他人，“来来来，笑一笑……康师傅你别板着脸啊，跟吃小孩似的。”
康尧还算配合，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姜林恶寒，嫌弃道：“算了你别笑了，你笑起来像是准备吃小孩。”
康尧：“那你删了。”
姜林欣赏着成品，呲着个大牙乐：“不删。”
“不删等我上岸。”康尧冷笑，从牙缝里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你和照片，我一块扇。”
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