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的会仍然在开着，李墨曜虽然提前离席，但该有礼貌还是要保持的，他在外面等贾铭章和谢向明，至少要告个别才能离开，不过这个空档期间他也没闲着。
“喂，岳扬啊，你帮我查查北方智科这家企业，还有顾江南这个人。”
岳扬那头叫苦不迭：“大哥，你当我是FbI呀？说查谁查谁？”
李墨曜不由分说道：“公开信息加上背景分析，我怀疑有人针对我们。”
“你自己不会查呀？我这边都要忙死了，真当我是工具人啊？”
“查这种事你比我细心，何况以前不是也这么干的吗？”
“得！你嘴大，等着我的消息。”
岳扬那边刚和智飞科技谈妥了合同，正在推进下一步具体设计和生产方案，造eVtoL工先锋不专业，但设计生产eVtoL的软件已经基本有方案了，何况在试验型强人工智能妙妙的指引下，工作推进的速度比从前快上十几倍，连先锋组都怀疑自己要下岗了，好在公司目前仍然在招聘，大家还沉浸在拼命干，拿期权的斗志下。
这种氛围下，智飞虽然损失了30％的股权，但公司的规模较之先前扩大了三倍，业务量也开始倍增，目前已经进军无人机产业，下一步有可能进军智能新能源汽车行列，到时候智飞就不是今天的智飞了。
在智飞的项目上，岳扬可谓尽心竭力，但在这个项目里，他是真的佩服李墨曜那副说拉下就能拉下的脸，硬是在不利的局面下迫使智飞大出血，如此一来即使将来市场发生动荡，也不过是晚两年再上市，工先锋仍然能在软件企业的尖端生存。
李墨曜把事情交待给了岳扬，自己也没闲着，他登上妙妙的专属App，开始全网搜索北方智科这家公司和顾江南这个人，信息还在逐步登出的时候，李墨曜就看见非常令他不安的四个字——华宇资本！
果然！
这家北方智科就是华宇资本在东三省布的局，旨在拿下辽三角高新企业的订单，从而扩大华宇资本在北方，尤其是北方重工行业中的影响力，首当其冲就是高融合社区。而顾江南的背景也不简单。
第一个不简单的就是——人家有家谱。名字叫江南只因为他这辈儿恰好中间字范“江”。家族什么的倒不值得重视，那不过是噱头，解放后中国就没有贵族，不过顾江南本人确如会议所介绍的一样，也是个人才，如果不是年龄有点儿大。
说年龄大，其实才38岁，倒正值经验和学识的颠峰期，只不过北方智科并非他名下唯一的企业。
“这家伙名下还有加油站？”
李墨曜一边看资料一边情不自禁叫了出来，此时的东北冷得受不了，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划手机屏，这种滋味儿他好久没经历过了，他抬起头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先躲一躲，一抬头恰好看到谢向明站在自己眼前。
“谢董事长……您这是要走？”
谢向明也有点儿惊讶于这小子怎么在停车场？这大冷天儿的……
“哦，后面的会也没什么意思，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哦……”
两人突然间有种相顾无言的感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双方之间都差一句话。
李墨曜先说了：“谢谢您，今天没有您站台项目就危险了。”
谢向明摆摆手：“不是给你站台，是给正确的路线站台，那个……”
“您说。”
“你不错，很不错，不过你的对手不简单，虽然刚才在会场让你怼的哑口无言，但我觉得他的背景不简单，你还是好好查查。”
李墨曜点点头：“刚才上网搜了，背后的力量是华宇资本，怕是被他们盯上了。”
“惠家？”
谢向明不可能不认识中国最着名的企业家之一的惠世奇，何况江瑜然还叫人家叔叔来着，谢向明想了片刻说道：“不管是Explorewis还是‘雪国’算法库都是技术发展中必然出现的对手，不过你们也有核心技术，在市场竞争中还要深扎自己的根，这样才能屹立于不败之地。”
李墨曜感激地点点头，他是真感激，谢向明何等身份，能屈尊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不是深交根本做不到，难道谢董事长已经开始把我当朋友了？
感谢过后，谢向明似乎仍然有话想说，但吞了吞口水，喉结都明显滚去了几下，却仍然没说出口。
再不察颜观色也该知道人家有话说了，李墨曜干脆打破沉默：“谢董事长，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
谢向明松了一口气，勉为其难地说：“等谢贝迪回来，我想让他跟着你学习。”
“小谢董？跟我学习？”
李墨曜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这算怎么回事儿？
谢向明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这小子太不成熟了，刚回国那阵仗着信息差，做出了点儿成绩，接下来就开始胡搞乱搞，一会儿搞什么乒乓球训练机器人， 一会儿又去搞什么芯片和人工智能算法库，是出了一点儿成绩，但远远不足以支撑一家上市企业。现在他和瑜然又离婚了，国内没有他的地位，国外他又干不了什么，我想让他回国从头做起，考虑了许久你们公司最适合他，只不过我担心你有想法……”
能没有想法吗？谢董事长哎，您这是几个意思？放个太子爷在我们公司？还嫌我们那儿不够乱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甚至迟疑一秒都是罪过。
“小谢董的经营能力还是有的，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想过机器人市场的变化会这么大，五年前和今天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如果小谢董对我们公司有兴趣，我们欢迎交流指导，至于和我学习什么的就言重了。”
这番对答自然是一点儿毛病也没有，只不过谢向明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他差点儿一啐出一口唾沫来。
“呸，什么小谢董？出了点儿成绩就忘乎所以，遇到困难就找长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才？我当年……”
很少看到谢向明说话带上个人情绪，尽管他马上控制住了，不过李墨曜还是觉得舒服，这说明谢董事长真的拿他当自己人了，竟然流露出个人情感，还愿意把儿子交到自己手上……
等等？
不对啊？刚才自己老师也……
这俩老头儿什么意思啊？一个托自己照顾他女儿，一个把儿子交到自己手里，这是几个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