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媒婆见段月梅答应了这门亲事,立马将她带到了庄里长家,因为段月梅自个要上门,庄家直接连定亲和聘礼都免了。
她们走的时候,正巧被冯嬷嬷瞧见。
冯嬷嬷走了两步,回头竖起脖子抬头去看。
林书棠从屋里出来时,正巧见着她这副模样,走来笑着问道:“冯嬷嬷,你这是?”
冯嬷嬷走来,拉着她小声道:“小姐,你们段家长房的姑娘跟着媒婆去了岳山村的庄家。”
林书棠听后,立马反应过来,望向院子外不远处的猪圈。
看来他们没瞧上了婚事,长房瞧上了。
这人在落魄时,底线真是能无限降低,先是两婆媳想要勾搭官差。
现在却是要将女儿嫁给一个始乱终弃的莽夫。
林书棠不禁笑了笑,有些人的行为真是配得上他们的苦难。
冯嬷嬷长叹一口气道:“这长房一家可真是糊涂,那庄家是能嫁的吗?小姐,你们是初来岐南,并不知这庄家婆婆可是出名的泼辣,上一个儿媳在月子里的时候,就被她逼得去河边浆洗。”
“我虽然和他们不是一个村,但平常时有耳闻。”
林书棠挽着冯嬷嬷的手,朝屋里走,“再苦的日子,也是他们自己选的,我们也就别瞎操心了,嬷嬷,今晚吃鱼丸汤可好?三妹今天杀了一条鱼。”
冯嬷嬷从方才的思绪中回神,笑道:“好,等会儿我就去剁鱼丸。”
“多谢嬷嬷。”林书棠甜甜笑道。
很快两人的笑声从院子里传来。
院外的大榕树上的雪花缓缓往下掉落,天边的霞光蒙着淡淡金色缓缓坠落西处。
入夜,苏河县内。
贺王听了皇帝的命令,派了一群人到此来寻先帝的库房,
一行二十人,一路风雪,最后只剩下十人。
他们来到赵府的时候,发现赵府竟然空了。
“这府里人呢?”为首的侍卫朝四周转了一圈,发现府里上上下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听贺王殿下说先帝过去时常住在赵府,若是真留在东西,那赵家人一定知晓。”
然而,他们在赵府找了一圈,竟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他们不知道,上次林书棠来过之后,赵府发现一夜之间府里都空了,不仅如此,府里上下还染上怪病。
除此之外,那些差点被他们毒死的流民还时常来报复,逼得赵老爷遣散了府里下人,带着一家老小逃难去。
侍卫们搜了一圈,最后有人发现了后山的密道。
“大人,我们找到了!”
侍卫首领顿时一喜,连忙带人赶去了密道里的库房,然而里面空荡荡的一片,让他们彻底傻了眼。
一行人无奈之下,立马写下书信,派人快马加鞭将此消息送回京城。
这些天来,并未再有暴风雪。
贺王和皇帝是在十天后收到了这封跑死了四匹马送来的书信。
皇帝以为是苏河县有了好消息,慌忙站起身道:“怎么样,是不是真有先帝留下的库房?”
贺王打开信,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回皇上,先帝的确留有库房。”
皇帝欣喜若狂,在殿内来回走了两圈,“真是太好了,去,我们快些派人去取!”
谁知,贺王又继续道:“皇上,先帝留有库房是真,但里面是空的,他们说赵家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估摸着是他们带着先帝的钱财举家逃亡。”
皇帝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很快变成了愤怒,他朝着桌子重重一拍,“混账!竟然连朕的东西也敢拿!”
“给朕派人去追!”
贺王行礼道:“是,皇上。”
皇帝气得脸色发紫,他扶着额头,声音里隐约带着哭腔,“现在国库空虚,皇宫又被人洗劫一空,后宫那些妃嫔还天天吵着没燕窝吃!朕真是烦透了!”
他说着,突然将目光落到贺王身上,“皇弟,你府里还有多少钱财?”
他说着,朝贺王冷眸一瞥。
贺王弯下腰说道:“皇上,臣弟的府里近来也被搬空。”
“什么你的府里也空了?”皇帝惊坐起,“这贼还盗到你的府上?”
贺王点了点头,“没错,依臣弟来看,那贼人定是使了什么邪术,所以才能皇宫和臣弟府里的钱财一夜之间全部搬空。”
林书棠走之前,还不知道贺王这个歹毒之人,并未去他府上,何来搬空了他贺王府?
不过是贺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可不想将自己府里的钱财,白白都给了皇帝。
这些年来,他一直暗自送美人到自己这位兄长身边,故意让自己的兄长身子亏空。
只等着,皇帝一死,他名正言顺地继位。
他就喜欢看着自己的兄长,在空荡荡的皇宫里,过得连普通大臣的日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