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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季白的话，张凡冷静下来。
他语气颤抖。
“你说什么？她还有希望？”
从小到大，两人一起玩了十几年。
他太了解季白了，绝对不会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
季白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挂在卧室对面的时钟。
张凡看了眼，有些难以置信。
“早上五……五点？”
他有些难以置信，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
随即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
只见，时钟直直指向刻度1！
两者，差了整整四个小时。
不可能，哪怕钟表坏了，也不可能差出这么久。
除非是……
“我调的。”
季白解释道：
“其实，从回来那天起，我就感觉到这两户人死的有些蹊跷。
于是，我暗中调查，想要找到些原因。
我从村民嘴里得知，第一家死亡的那个老人，死亡前一天，行为举止很奇怪。
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总感觉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而且，这个情况，早上还好，到了下午就越发明显。
几乎每天，村里的大爷大妈都会聚一起聊一些八卦，每一次都会聊到天黑。
但不知道为何，那天这个老人早早就走了，并且表情十分诡异。
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今天下午，你给我说了王二死那天做的梦，我好像明白了。”
季白透过窗户，望向窗外。
远处的树林中，隐约间站着一个邋遢女人，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表情似乎有些难看。
她直直看着季白，眼神里透出怨毒之色。
不过很快，她就消失在原地。
季白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说道：
“也许，真的存在某种神秘的力量，主导这一切的发生。
但很显然，这种神秘的东西……姑且称祂为鬼吧。
这个鬼，想要杀人，肯定需要满足某种条件。
如果没有限制的杀人的话，张二他们两家人，不会活这么久。
她也不会等待七天，才找上你。”
张凡点了点头，季白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实话。
“我俩到你家的时候，从进门起那一刻，我就觉得阿姨有哪里不对。
虽然她极力表现的像是个正常人。”
张凡闻言，陷入沉思。
由于是自己母亲，所以张凡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但经过季白的提醒，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是啊，我回家那么晚，而且表现得很低落。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看出什么，但昨天只是安慰了我一句，就匆匆去厨房做饭。
甚至，我们两人已经吃过饭了，她依然如此。
而且，张二去世的葬礼上，为啥全村人都来了，只有她没去？”
季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在我们参加完葬礼，回家的路上。
你讲述了关于王二的梦，我意识到，这个神秘的力量，肯定和血字有关。
或者说，那只鬼的限制条件，肯定能从血字中找到答案。
后来，你告诉我看到家里的血字，从一逐渐开始延伸，加上当时阿姨有些奇怪的举动。
我判断出，这只鬼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阿姨。
而且，听说这两家人都是凌晨死去的，我判断这只鬼的限制之一，就是必须过了十二点。
而且，根据你所说的血字延伸速度，完全可以在十二点之前组成完毕。
而根据王二两家死亡的规律，鬼是不可能一次性杀完全部人。
由此，我判断出……
那只鬼完全解开限制的条件有两项，一是必须要过了十二点；二是血字完全组成完毕，也就是完全变成‘死’字。
第二天血字会从第一笔开始，重新组成，如此往复，直到杀死全部人。
而且，鬼杀人也有规律，一次只能杀死一人；二是杀人的前一天，可以某种程度上，控制被杀之人的思想。”
张凡愣了下，没想到季白竟然推测出这么多。
他看了眼面前的血字，发现果然比昨天看到的，短了一些。
看来，季白推测的几乎与事实相符。
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哪怕真如你所说……
但你刚才说我母亲还有希望，是因为什么？”
季白看向墙壁上的钟表。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鬼，违背了所谓的杀人规则，会发生什么？
或者说，会付出什么代价。
或者说，是否能够利用规则漏洞，来救人。
我前期调查过，张二他们两家人，虽然死亡的时间都在凌晨，但死亡的时间却不完全一致。
最晚的，接近凌晨零点三十分才死去，最早的时间则卡在零点整，加上你做梦的内容，张二是在血字形成一段时间后死去的。
我猜测，鬼无法直观感受到血字是否形成，也无法自己感应到具体时间，只能通过被影响之人来观察时间，从而判断血字是否彻底形成，而这个‘彻底形成’的时间，恰好是零点。
这也证明了，祂的智慧不会太高，至少不会比普通人更聪明。
所以，我趁着去拿可乐的功夫，将表调快了四个小时。
于是，鬼以为过了零点，提前动手。”
说到这，季白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说实话，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成功救人。
但好在，刚才我进门的功夫，发现她没有彻底死去。
而是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
只不过，脉搏和呼吸太微弱了，所以你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闻言，张凡赶紧跑到卧室，将耳朵贴近胸口。
咚……咚！
当听到那虽然微弱，但依旧存在的心跳声，张凡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
浑身一软，瘫坐在地，如同溺水的人，大口喘息着。
季白坐在他旁边，观察片刻后，也放下心来。
“虽然我利用规则，让祂提前动手。
虽然不知道违背规则有什么后果，但想必祂肯定会付出代价。
就比如你。
按理来说，你应该受到影响了。
临死之人前一天，会被鬼控制思想。
但经过观察，你到现在还没有被控制的迹象。
所以，祂的实力肯定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削弱。”
“但即便如此，过了今天，祂肯定会再次动手。
而你，将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所以，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