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翼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察觉的忧伤:“九儿,能不能继续唤我阿翼。”
这忧伤的表情,她却是一眼就捕捉到了,这让她心里有些动容。
这情债可怎么还?
“怎么,九儿还是不愿?”
南流影赶紧挥了挥手:“没有的事,以后就叫你阿翼了。”
闻言,上官翼笑了笑,见他笑了,南流影放心了,毕竟是救命恩人,她道:“阿翼救了我,我也没什么报答你的,等我空闲了就做一顿饭,报答阿翼吧。”
她也只有做饭,拿的出手了。
“九儿还会做饭?我怎么不知道?”上官翼脱口而出。
呃——
以前的南流影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该怎么圆,她想了想,才开口:“在东宫,闲来无事,才学的。”
“这样啊,如此甚好。”上官翼笑了笑。
南流影也笑了笑,两人也不怎么说话。
主要是南流影也不知道说什么,太尴尬了,这相处模式,脚趾头都能抠出来了。
终于,上官翼让她好好休息,离开了,他走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差点憋死。
她缓了一会,觉得这一点小伤,也没必要躺,索性下了床,打开了窗户,站在了窗边,朝外面看了出去。
这时,门被推开了,赵瑶光扑进了她怀里,抽泣着:“姐姐对不住,都是瑶光的错。”
按理说赵瑶光比她大,碍于位份她才喊她姐姐,可如今,老是哭鼻子,倒显得她还真是个姐姐了。
南流影拍了拍她的背,宽慰道:“哎呀,瑶光,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她刚说完,花蕊也直接跪下了:“太子妃,奴婢也有错,害您被贼人掳了去。”
这两人,怎么回事嘛。
她房门都没走出去,就被人带走了,怎么能怪到她们头上。
她认真道:“花蕊你起来,不要有事没事跪。”
“瑶光你也别哭了。”
听她这样说,哭声停住了,赵瑶光从她怀里抽了出来。
她撅着嘴,特别是看到她的伤后,满脸心疼:“瑶光愧对姐姐。”
古人是真的墨叽,说了不是她们的问题呢,非要将过错套在自己身上。
罢了,有些习惯终究难改。
她直接坐在一旁圆桌前,淡淡开口:“若是瑶光实在觉得对不住我呢,不如就好好陪我出去逛逛?”
她来了这万州,还没出去过呢。
闻声,赵瑶光连连点头,她朝她笑了笑:“姐姐喜欢什么,我都包了。”
闻言,南流影也笑了,“好啊,那我可得多买些东西,到时候不准哭哦?”
“瑶光求之不得。”
南流影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花蕊,“花蕊,给本宫更衣吧。”
花蕊连连点头。
南流影收拾好后,就和赵瑶光下了楼,她刚下楼就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
裴澈居然和上官翼一块在喝茶?
前夫哥和现任。
这两人挺和谐啊。
她没看错吧,太子不是知道上官翼是她青梅竹马吗?居然心胸如此宽广?
果然,当太子的就是不一样。
这时,裴澈看见了她,朝她挥了挥手。
南流影走到他们两个面前,她指了指桌上:“殿下,你们这是?”
裴澈:“喝茶,九儿身子还未好,这是要去哪?”
南流影答:“没事的殿下,我就是想出去逛逛。”
闻言,裴澈起身:“那我陪你一起去。”
话落,他就想牵着南流影往外走,只是他走了一步,却发现南流影纹丝不动,裴澈回过头,眉头紧蹙。
裴澈瞪了他一眼:“你给我放开她。”
“不放,我也可以陪九儿逛街。”上官翼紧紧的拉着她另一只手腕。
裴澈将她往他身边拉了拉,语气冰冷:“九儿也是你叫的?”
上官翼不服,又将人拉了回来:“我是九儿青梅竹马,自小在一起。”
裴澈又将她拉了回去:“她是孤的太子妃,我的妻子。”
上官翼又将她拉了回来,两人你一来,我一往。
晃的她头都晕了。
南流影:“这两人能不能理理她?”
她受不了了,“够了。“南流影气愤的甩开了他们两的手。
她看着他们两道:“有瑶光花蕊陪我就行了,你俩继续喝茶吧。”
话说完,她就赶紧离开了。
两人见她走了,互看一眼,不欢而散。
南流影她们几人,在街上逛了许多店铺,买了很多东西。
路过一个听戏的戏楼,她很好奇,古代的戏,听起来是怎么样的。
她拉着二人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她看向前面的戏台子,戏还没开始,她问小二:“今日点的哪出戏?”
“回客官,今日角儿唱《还魂记》”
她问一旁的赵瑶光和花蕊:“你们听过吗?”
“不曾听过。”
都没听过,那今日就好好听听这戏曲。
戏开场了。
“不到园里怎知春色如许,便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她听了一半,这戏曲原来是汤显祖的《牡丹亭·游园惊梦》?”没想到架空的时代,都能广为流传。
她沉浸其中:“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生,死者可以生。”
戏散场后,旁边两人哭的稀里哗啦,她却不以为然,她只觉得:“南柯一梦,到头来大梦一场空。”
好在戏曲的最后,成全了这两位有情人,不过戏曲终究是戏曲,情字难写,自古情关难过,双向奔赴的爱,少之又少。
这种情,她还是不信的。
在她遐想之时,赵瑶光轻轻推了推她道:“姐姐,你说情真能超越生死?”
噗嗤——
实在没忍住,南流影摇了摇头笑了:“你都死了,还怎么爱?好好活着吧,傻妹妹。”
赵瑶光尴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