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南流笙哭哭啼啼直奔皇后寝宫,刚踏进去就大声哭喊:“母后,你得为儿臣做主啊。”
南流笙哭的撕心裂肺,皇后瞧见她委屈的样子,顿时满脸怒意道:“大胆,这是谁欺负了你,笙儿你跟母后说,母后定会为你做主。“
桂嬷嬷立马递给南流笙一块丝帕,“公主,先擦擦吧。”
皇后紧盯着南流笙,她问:“到底有何事?哭的如此肝肠寸断?”
南流笙擦拭了眼泪,慢慢平静下来,她带着哭腔道:“母后,是南流影,她打了儿臣的贴身婢女,人都快被她打死了。”
闻言,皇后眉头一蹙,她道:“就这?一个婢女让你一个长公主连规矩都不要了?”
南流笙委屈的点点头,她还是很不服气道:“母后,她公然打女儿的婢女,那就是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再怎么说儿臣也是她的长姐,没规矩的是她。”
闻言,皇后问:“那她为什么打你的人?总有个缘由吧。”
南流笙没想到皇后问她缘由,若是以前南流影要是欺负了她,没什么理由可讲的,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母后似乎不站在她这边了?
皇后见她迟疑,便猜想到,定是她自己先惹了人家,否则以南流影那性子,怎会无故打人。
哎~
都是不省心的。
皇后叹息一声,拍了拍身侧的软榻,让南流笙坐到她旁边,她道:“笙儿,你可知小九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撇嘴:“有什么不一样?”
皇后无奈,以前她认为她这大女儿至少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是个糊涂蛋。
皇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认真道:“这小九如今是北厉太子心尖尖上的人,你跟她作对是没有一点好果子的,何况本宫听闻上官翼与她来往密切,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已经去过公主府了。”
听了皇后的话,南流笙皱了皱眉,不解道:“这跟大皇子,三皇子有什么关系?”
皇后叹道:“如今储君未定,你以为他们去做什么?”
闻言,南流笙恍然大悟,她讥讽道:“母后,你是说他们想争太子的位置?自古太子都是皇后所出,他们凭什么争,不自量力。”
皇后第一次觉得她这女儿当真是天真,她摇了摇头:“太子一事,谁都有可能是,所以你别与小九为难,正好母妃找不到什么借口让你二弟去公主府,你就打着道歉的名义和他一起去。”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南流笙她以为她听错了,她继续不可思议道:“母后你让我给她道歉?是她打了我的人,我还要给她道歉,这是什么道理?”
迎着南流笙质疑的目光,皇后点头:“本宫让你带着你二弟去一趟公主府,你就服个软跟她道个歉。”
“不可能,儿臣绝不道歉。”南流笙脸色十分难看,她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转身朝门外走去。
“给本宫站住。”
南流笙身子一僵,脚步一顿。
“你若是还想好好当这个长公主,你就听本宫的明日就去公主府,若是不去,本宫以后也懒得管你。”
南流笙一听,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母后何时这般凶过她。
她咬咬牙,“儿臣这就去找二弟。”
皇后看着这倔强的背影,扶了扶额,“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桂嬷嬷给皇后沏了一杯茶道:“娘娘为何不与公主说明白。”
“她若是聪明,自己会想通的。”
皇后明摆着,道歉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看二皇子能不能搭上裴澈和上官翼这条线,若是南流笙顺利与上官翼结亲对二皇子是有利的,可他当众拒婚了。
他手里的五万玄甲军,当真是诱惑。
南流影回到了公主府,她刚踏进后院,便看到上官翼朝她走来。
上官翼神色淡然,手中抱着一幅画轴,他走到她面前,南流影轻扫了一眼,“阿翼,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上官翼淡然一笑:“自是在等你,九儿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闻言,南流影眉心一蹙,上官翼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些看不懂?
上官翼见她迟疑,索性直接将请求告知,他将画轴塞到南流影手中,缓缓开口:“九儿,能否将那日你写在蛋糕上的字,帮我写到这画卷上,我想留着。”
南流影想都没想将画卷抱紧,她笑笑:“知道了,明日再来取吧。”
上官翼见她答应了,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那我就先回去了。”
上官翼没再说别的,而是转身离开了,南流影见他走远,也转身往屋里走。
屋内很安静。
裴澈还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写什么,她走上前将画卷放在桌上,她问:“殿下,你在写什么?”
裴澈见她回来了,未将信装入信封,而是将她揽进怀里,她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
裴澈搂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肩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
裴澈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圈着她。
南流影觉着裴澈有些不对劲,好似心情不好,人看上去显得有些疲惫。
沉默良久,才听到他缓缓开口:“九儿,暗卫传来消息,赵瑶光到了边城,可丝毫没有子明的消息,孤担心他。”
原来是因为沈唯,也难怪他会担心,沈唯与他不仅仅是君臣的关系,更是至交好友。
她转动了身子,双手揽上他的脖颈,“殿下你不要急,有时候没有消息传来,那说明沈将军目前至少是安全的,以他的功夫,那些人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他此时已经混到了军营里了。”
裴澈也想过,若沈唯只要不出挑,不显露他的武功,那裴炎也不会关注到他,只要认不出他,他就是安全的。
听南流影这样一说,他倒是放心了,他温柔的目光落在了南流影身上,猝不及防吻了她一下,就吻了一下,就放开了她。
南流影:“…….”学会偷亲了?
片刻后,他看向一旁的画卷问:“这画卷不是上官翼的吗?”
南流影这才想起,她从裴澈怀中抽出,站到书案前,将画卷摊开,她回道:“上官翼让我送他几个字。”
可是,她的字真的写的很丑啊!
实在拿不出手。
这时,她瞥到一旁裴澈给暗卫写的信,这字,也太工整了吧。
“遒劲有力,字里藏锋,恰如其人。”
她都不好意思写了,忽然,她想到什么,上官翼只是说送他字,又没说一定是她写的,字是她送的就行了。
半晌,她微微仰起头,笑眯眯的看向裴澈,“殿下不如你帮臣妾题几个字?”
裴澈闻言,眼神有一丝不解。
她晃了晃他的手,撒娇道:“殿下字写的好看,臣妾的字实在污眼睛,不行的,殿下好不好嘛。”
这还是她第一次朝太子撒娇,裴澈见状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他笑了笑站起身,执起笔,侧目问:“要写什么?”
她想了想那日她写在蛋糕上的字,她道:“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墨不离纸,几乎一笔而成,字迹挺拔流丽,有笔锋有筋骨,她一时都看呆了。
果然有才华的人,身上总能散发出一丝魅力。
这墨宝要是放在现代,能值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