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个都出神时,南流影一袭桃红色的宫装,从门外走了进来。
几人见来人,赶紧起身行礼,南流影落座后,她淡淡微笑,“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几人起身后,都一阵沉默。
这种场合让南流影很不适,她之前就让春华通知下去过,让她们不用每天都来请安。
可,今日还来得如此齐整。
正好,她也有事通知。
见无人说话,她便淡淡开口:“本宫认为,各位妹妹还是多放点心思在太子殿下身上。”
闻言,几人一怔,都不明白太子妃何意?
南流影叹了口气,全身酸疼,她实在是不想伺候太子了,她得让这些妹妹主动俘获太子的心。
这样,她日子才会好过。
她索性直言道:“本宫认为,侍寝一事太子殿下应雨露均沾,各位妹妹既已入宫,勿要得过且过,都收收心,将心思都放在太子殿下身上,方为正事。”
南流影说这话时,还瞥了一眼赵瑶光,同时也打量了所有人。
这几人都不知道南流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婉婉轻笑一声,语气十分不舒服:“太子妃,可不是嫔妾们不把心思放在殿下身上,而是殿下根本就瞧不见我们。”
“就是,殿下,根本瞧不见我们。”林楠儿点头肯定。
南流影抬了抬下巴:“那就是你们没用心,既用心殿下又怎会看不见?”
几人:“………”
就在即将沉默之时,梁若涵站起身,福身道:“太子妃,殿下可能确实对嫔妾们无意,许是只对您情根深种,就像昨日您让妾照顾殿下,太子殿下都很恼怒,嫔妾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情根深种?
梁若涵的话让南流影一惊,梁若涵在说什么胡话?她才嫁给裴澈多久?怎么可能对她情根深种。
完全是无稽之谈。
她皱眉,“梁良娣,本宫初来北厉,你认为殿下这种壮志凌云的少年郎会沉溺儿女情长?”
梁若涵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太子殿下宠幸本宫,那是因为本宫是太子妃,而非你们所说的殿下喜欢本宫,若本宫不是太子妃,殿下只怕会避之,远之。”
南流影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她是告诉她们,裴澈宠幸她,完全是因为她的身份,她有价值才会宠幸她!
她们也一样,这几位良娣个个家世显赫,裴澈纳她们为妃,多半都是想要借助她们家族的势力。
所以,在南流影看来,让裴澈宠幸这几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几人忽然恍然大悟,但也依然想不通,为什么太子妃不争宠,反而要把机会让给她们。
她们的这些小心思,南流影自然也是明白,她沉思了一下,淡淡开口:“你们肯定在想,为什么本宫要将殿下的宠幸分给你们?”
见几人面面相觑的表情,南流影心想,“她猜对了。”
“因为本宫知道,在这深宫里,成为了宫妃,以后心里念的就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若是连殿下都顾不了大家,那日子终究是没法过的。”
这几句话说到大家心坎里了,入了宫得不到宠幸,且不说宫外的家族担忧,就连自己的日子也没法好好过下去。
南流影瞧着她们的神情,继续道:“所以,说起来,你们,都是太子殿下的责任,本宫既是太子妃就有义务照顾大家,当然也会劝谏太子殿下以后雨露均沾,让大家都有个依靠。”
南流影说的很诚恳,既然太子殿下娶了大家,终究是要负责任的。
几人对南流影的说法不存在质疑,倒是柳婉婉心里冷哼,柳婉婉自始至终都不信她。
她只会认为南流影:“得了便宜还卖乖”而且她认为这是南流影笼络人心的手段。
只是,南流影这么做,让大家日子好过,自然就会少很多宫斗戏码,本来她就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把太子踢出去,不用伺候男人,那日子别提多好过了。
果然,在座的几人都被说动摇了,林楠儿一脸愁容,撇嘴道:“太子妃,可是,要怎么让殿下对嫔妾们上心?”
“就是!”
南流影扒拉了一下她的指甲套,轻声道:“那得看你们对殿下上不上心了。”
上心,那要使出浑身解数讨太子欢心,那才叫上心。
几人:“?”
南流影嘴角一笑,她倒是有好办法,她们现代有一句说法,“正所谓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
这句话,应该什么朝代都适用吧。
几人都不明白,南流影则让她们凑近点给她们出主意。
既然要公开太子殿下“雨露均沾”一事,就先得让殿下认清他到底有几个妃子,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啊湫——”
在长秋殿和沈唯下棋的裴澈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裴澈揉了揉鼻子,怎么回事?打了几个喷嚏了!
沈唯关切问之:“殿下,莫不是昨夜感染了风寒?”
裴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事子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喷嚏而已。”
裴澈自然不知,这不仅是几个小喷嚏,而是他已经被他后宫的女人偷偷“算计”了。
最后,白子落下,“子明,承让了。”
沈唯笑道:“殿下的棋术,子明恐在练个几年都不一定赶得上。”
“哈哈。”裴澈朗声笑了起来,“子明,过奖了。”
沈唯笑了笑,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他站起身躬身道:“殿下,子明有罪,望殿下恕罪。”
“子明,你这是做甚?”裴澈看着沈唯,一脸疑惑,满是不解。
沈唯将头低得更深了,他言:“殿下,子明不敢欺瞒殿下,昨夜宴席结束后,子明私自见了东宫嫔妃,臣对不住殿下,臣……有罪。”
在沈唯心中,他堂堂七尺男儿,追随明主,亦得坦坦荡荡。
而且沈唯知道,若此事,他不跟太子言明,若有一日此事,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对东宫的那人,便是不好的。
他希望那人好好的。
闻言,裴澈轻笑出声,站起身将他拉了起来,“子明,此事,可有缘由?”
沈唯想了想,他委婉道来:“殿下,臣曾与赵良娣曾是旧识,昨日宴会结束便是与赵良娣攀谈了几句,如今她成了殿下的嫔妃,日后,臣定会避之,远之,敬之。”
闻言,裴澈蹙眉,沈唯口中的赵良娣他只记得是镇国将军赵路的女儿,只是对其容貌竟没有一丝印象。
裴澈见他神情,忍不住细想,“子明难不成与她两情相悦?若是如此,自己莫不是棒打鸳鸯?”
选妃当日,他为了敷衍皇后,也是随便指了几人。
若真如此,怕是对不住子明了。
不过,事已至此!
裴澈让他坐下,随即开口:“既是旧识攀谈几句,倒也无妨,子明无须在意。”
见太子对此事毫不在意,沈唯便放下了心。
就在这时,王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小心提醒道:“殿下,时辰不早了,该用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