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华查过我,你查过吗?”温筱宁闷声问道。
“看过报告。”陆政尧如实道,这也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所有有潜力的修行者,他都会大概关注一下。
“呵,那你应该知道,我在哪里上学,做的什么工作吧。你也应该知道,我十岁的时候,父亲出轨,后来母亲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她有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她很少来看我。我的父亲,在我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后来就是一直这么自己活着,我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想好好的活着。唯一幸运的是,我还有一个好朋友,叫程佳意,可是我开始修炼以后,我觉得我跟佳意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过算了,我也不喜欢过生日,我觉得我的生日,挺惨的。”
陆政尧不知道说什么,觉得有些悲伤,又有些不对劲,于是只能有些生硬的说道:“都过去了,你长大了。”
只是温筱宁好像更难过了,抱着双膝,把头埋到自己的双臂里,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温筱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心情异常的低落,来到这里以后,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你哭了?”陆政尧皱起了眉头,心里一痛,他也开始觉得很难过。
他的思绪毫无征兆地被猛然拉回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时间已经将它定格在了永恒的死亡瞬间。死人的苍白竟是如此可怕,呈现出一种令人胆寒的灰白色调,就像是冬日里最寒冷的霜雪覆盖在了肌肤之上。
尸体上身的部分布满了破碎的血肉,那些伤口狰狞可怖,鲜血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的斑块,与惨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而又触目惊心的对比。
这具再也不会动的死尸,也曾是那般气宇轩昂意气风发,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阿尧,我们陆家是护国军,我们又是男子汉,训练吃点苦是应该的。”
“实在觉得太苦的时候,就吃个巧克力,它是甜的。”
大哥就那样温柔儒雅的拍着自己头,然后把巧克力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旁边还有几声鸟叫声适时的响起,那些鸟叫的声音也像极了人类哭泣的声音。
还是大意了,中圈套了,陆政尧的心中暗呼了一声。
拿出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划了一刀,鲜血滴落,疼痛让他清醒,接着他拉住温筱宁的手,两个人突然就消失了。
“你的土遁还能够这样用啊?”温筱宁一边控制不住的流眼泪,一边在狭小的地下空间里找地方站。
她凭感知知道,他们现在就在刚才那个帐篷的地底下,大约两米深处,就是太匆忙紧急,这里的空间有点小,站下来一会后,空间变大了。
温筱宁靠着拓宽了一点的墙壁,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边感叹这是什么跑路、杀人、偷听的好技能?
“好了,先不要说话,也不要哭。”陆政尧压低的声音有些无措,他不会安慰人这种事情。
虽然刚才是别人动了手脚,但是应该是用了什么手段,以勾起对手痛苦悲伤的回忆。
可是温筱宁看起来真的哭的很伤心。
虽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此刻的温筱宁看起来好像已经逐渐被悲伤摧毁。
她终于完全压抑不住了,小声的哭出了来,一边梨花带雨一边控制不住的哽咽道:\"呜呜呜……我很想我的妈妈了,可是她后来有自己的家,她不要我了,她有家了,我却没有家了。
“嘘。”陆政尧无可奈何的用手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动作:“温筱宁,你镇定点,上面有问题。”
比完看温筱宁还哭的停不下来,陆政尧心一狠,干脆手起刀过,直接在她的手背上面也割了一刀。
“陆政尧,你干什么?”鲜血滴落,感知痛感的那一刻,温筱宁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
“来,看这里。”
见她的眼神渐渐的正常了,陆政尧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拉着温晓宁一起看。
原来在搭帐篷的时候,他就悄无声息的在附近一棵大树的隐蔽处,放了一个军用级针孔摄像头。
果然,就在他们二人离去之后,时间约莫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突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草丛开始簌簌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蠢蠢欲动。紧接着,便见几个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从那茂密的草丛之中钻了出来。
定睛细看一共四人,三男一女,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身形消瘦之辈。
温筱宁与陆政尧见到这几人的瞬间,心中都有些吃惊,他们已经认出来这几个人了。
出来的路上遇见过好几支队伍,而眼前这支队伍正是其中之一。只不过那时双方仅仅只是匆匆对看了一眼,就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
此时,只听得其中一年纪最大的男人带着一些不耐率先开口说道:“跟了一路,套也设好了,这两只肥羊怎么突然不见踪影了?”
说话之人显然是这群人中的头目,语气十分懊恼。
站在一旁的那个满头黄毛的男子闻言,则是随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满不在乎地回应道:“老大,您别着急嘛!毕竟是两名筑基期的修士呢,身上有点保命的手段也正常。既然已经跑了,依我看,咱们搜一搜后,也还是赶紧撤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不错,来秦岭的人多的是,换一队就好了。”那个长相妩媚的女人也开口了。
说罢,那黄毛男子便招呼着其余几人对帐篷四周展开了一番搜寻。
令他们失望的是,经过一番仔细查找后,却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物品,这群人只得满脸晦气地骂骂咧咧着转身离去,逐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四周又是一片寂静,只有怪鸟的呜呜声。
“先不要出去,可能没走。”温筱宁才刚刚止住了哭,眼睛红通通的像一只小兔子,鼻头也有些发红,此刻正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好点了吗?对不起,刚才情况紧急,才割伤你。”陆政尧尽量温和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