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眼底神色蓦然狠戾,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扫向云早早,反应过来此刻不能对她如此,又赶紧收了回来。
侯夫人心里本就恨极了她,本能的反应便是眼神不善的看向她。
该死的。
这个丧门星,又对淮哥儿使了什么妖术。
云晋淮也是怒不可遏,浑身的火都被激了起来,爬起来之后,气势汹汹的转身就要往院子里,云早早的方向走。
武安侯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捂住了他的嘴,歉疚的道:“徐嬷嬷,九皇子妃,实在是让你们见笑了。”
侯夫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对着他们笑了笑,便也转身跟了过去。
一直走到了主院里。
云晋淮才咬牙切齿的怒喝一声:“爹,娘,你们也看到了,就是云早早她对我用了妖术,我才会摔了一脸的血。”
侯夫人也是气得直掉眼泪,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丧门星,我就知道她来了之后肯定不会让咱们好过的,她这才来了一个时辰都不到,月月被她打被她教训,淮哥儿也受了伤。”
武安侯皱眉,训斥道:“你休得再胡言,且忍忍吧,你忘了刚刚徐嬷嬷,是怎么交代咱们的了吗?”
侯夫人低头垂泪,不再言语了。
武安侯这才一脸严肃的看向云晋淮,交代他道:“月月嫁进太子府,需要拉拢一些人为太子所用,以便将来能顺利登基。
咱们侯府要全力帮助太子府。
云早早现在不是一个人,她代表的是九皇子府。
你就算不喜她,也不要在这个紧要的时候给她脸色看,得罪她。”
云晋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黑着一张脸,愤然不平的道:“萧珩他一个皇上厌弃的废物,手里也没有实权,九皇子府有什么值得太子他拉拢的?”
就因为这个,他就要委曲求全,对着云早早曲意逢迎吗?
不可能!
他做不到!
“你以为九皇子在边境十年,什么都没有做吗?”武安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边境天高皇帝远的,武将们自成一派势力,又手握军权,军中的将领们,有多少他生死之交的同袍你清楚吗?”
边境的将士们,那可都是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历经血与火的厮杀与淬炼,生死相依的情谊,跟朝堂之上这些虚与委蛇的官员可大不相同。
不然的话。
皇上为什么这么纵容他在京城无法无天,还不是怕边境那些将士们心生不满。
“他打了败仗,害我军损失了数十万精兵强将,那些将士也有生死之交的同袍,他们恨他还来不及呢。”云晋淮不服气。
“那场战败,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呢,九皇子说他脑袋受创,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其他将士又全军覆没,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搞的阴谋诡计。”武安侯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云晋淮眼底神色一变,声音都变得紧张了起来:“爹,你是说他带着的那十万大军并没有死?
他跟蛮族十八部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共同演了一场戏给朝廷看。
他借由说全军覆没,实际是把大军藏起来了?”
“他萧珩带着十万大军深入大漠,在沙漠里跟蛮族十八部的联合军一场血战。
仗是在沙漠打的,人是在沙漠全军覆没的。
沙漠那是什么地方?
朝廷就是派最精锐的部队进去,别说去证实战事的真伪,就是保证在大漠里不迷失方向都困难重重。”武安侯说到这里,便不再往深了说,话锋一转:“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若不想见云早早,你便回龙武军复职吧。”
他跟云早早本来就不对付,又沉不住气,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反倒是会惹麻烦。
云晋淮不放心,还是生气:“爹,娘,你们刚刚没看到她有多嚣张跋扈,月月已经做的很好了,她就是想要报复,在故意找茬。”
让她来教习月月礼仪。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她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她懂个屁的礼仪。
武安侯道:“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刚刚是徐嬷嬷不在,现下徐嬷嬷跟着一起,想她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
侯夫人是不舍得云锦月受一点苦一点累,道:“侯爷,咱们再给嬷嬷封一千两银票吧,也好让她多担待些,月月也能少受点云早早的磋磨。”
武安侯道:“夫人说的是。”
这日午膳之前。
侯夫人便亲自带着府里的丫鬟过来,给送了冰糖燕窝,芸豆卷,绿豆糕等几样糕点甜水,招呼着她们先用一些。
这一早上,被云早早手里的一根戒尺,抽了左手又抽右手的云锦月,只觉得除了手背,浑身上下也好似被抽了一样疼,这会儿总算是能喘口气了,刚要放松一下。
云早早却没准备让她休息,吩咐道:“你叫银杏对吧,过来把这盏茶端过去,放在你家小姐的头顶上,也好练练她的仪态。”
云锦月练习了整整一个上午,一口气也没歇着,还一直挨打被训,听到云早早的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面上依旧是端庄温婉的笑:“多谢九皇子妃提点。”
银杏要端茶水的时候。
云早早又往里添了点茶,便是满满登登的一碗,稍稍不注意就会洒出来,笑着道:“云小姐注意些,莫要洒了茶水。
洒了按照宫里的规矩,可是要挨罚的。”
徐嬷嬷是得了皇后吩咐的,跟着过来主要就是为了配合云早早,寻思着她这也只是为了出口之前的恶气,加之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便没有开口阻止。
侯夫人一脸心疼的看着云锦月,也不敢说什么,只敢在心里生闷气,暗暗的咒骂着云早早。
云早早显然也不想让她好过,在徐嬷嬷要吃糕点的时候,忙拦住了她,道:“嬷嬷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