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之人顺着声音望过去。
云锦月紧张无措,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哀怨,又带着几分不安的看过去,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太子哥哥。”
云晋淮反正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是被人当场抓到他背地里说人坏话,也没脸红尴尬,只不情不愿的对着他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他对不起月月在先,他做出辜负月月的事情,他骂那个贱人跟小野种出出气又怎么了?
倒是他,事情败露了,他知道来侯府登门了。
武安侯跟侯夫人,在这件事情上,不满归不满,可没他那么大的怨气,被议论之人当场抓到,总归是有些尴尬的。
武安侯瞪了云晋淮一眼,看向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萧宸,赔着笑道:“淮儿他出言不逊,望太子殿下见谅。”
侯夫人赶紧请萧宸进屋说话,让人备茶。
萧宸过来,就是为了跟他们商议怎么妥善解决外头那些风言风语的,也知道侯府之人对此事心有怨气,说到底也是他理亏在先,便微微颔首,没准备追究云晋淮的不是。
不过还是皱了皱眉,问:“三公子所说,这件事与九皇子妃有关,是她在背后指使的?又是何意?”
他过来的时候,特意没让侯府的管家通知家里主子。
进来听到云晋淮的这番话,也是个意外,如此推测的话,武安侯夫妻就算是此次刺杀事件的幕后真凶,他也是不知情的,他怀疑的人是云早早!
那月月呢?
她知情吗?
他幽沉的目光,看向了云锦月。
云锦月的一双漂亮的杏眼,肿的跟核桃似的,感觉到他的目光望过来,只勉力对他够了勾唇,便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微微垂眸,一言不发。
云晋淮道:“我听闻出事时,云早早也在马车里,之后关于太子府跟侯府的谣言满天飞,太子殿下,您觉得这只是巧合吗?”
九族消消乐贴出澄清的时候,爹娘都要气死了,他才知道爹是找了九族消消乐的杀手刺杀那对母子,可人家没接这个活。
至于最后派人去刺杀的是谁?
反正他第一个就坚定不移的怀疑云早早,除了她,谁跟侯府有这么大的仇,就想看着侯府出丑遭难,看月月难过受苦。
武安侯却是斥了一句:“没有证据的事情,休得在殿下面前胡说。”
他之前也怀疑是云早早为了报复侯府,挑拨侯府与太子府的关系,策划了刺杀。
可九族消消乐跳出来,太子养外室的消息败露之后,他又迟疑了。
九族消消乐,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他们做事也从不看任何人脸色,是太子追杀他们,惹怒了他们,才让他们爆了太子藏着的秘密,而不是云早早让他们这么干的,一切只能说是巧合。
“武安侯说的对。”萧宸这会儿,是谁也不信的,任何跟他利益相悖的人在他看来,都有嫌疑,就凭武安侯府送出传令筒,他侯府就是第一嫌疑犯。
至于云早早,就凭她把归儿带来侯府,让侯府之人查到了他私养外室的事,她也是有嫌疑的,不过刺杀当天,她也在马车上。
她又不是神仙,杀手那么猛烈的箭矢攻击,若不是有锁子网相互,她也得跟着一起被射成刺猬。
而他给出锁子网的事情,只有他跟暗卫首领知道,倒是让她洗脱了嫌疑。
武安侯笑了笑,问:“太子殿下此次过来,所为何事?”
萧宸道:“本宫是想过来与侯府说清云儿母子的事。”
云锦月整个人就是一僵,紧跟着轻微的颤抖了起来,本就单薄瘦弱的身子,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可怜又无助,随时都会被刮走,消失。
萧宸先是诚恳的表达了自己对侯府,对云锦月的歉意,又简单说了自己跟江云之间的渊源,叹了口气,道:“她一个女子,当时怀了孕,对着本宫苦苦哀求,本宫又怎能让她一个人留在江南。
而且当时,本宫并无婚约在身。”
简单来说,就是他跟江云在先,后来太后才提了他跟云锦月的婚事。
他做的唯一的错事,就是没有提前将这件事告知侯府跟云锦月,不告知其实也没什么,错就错在,事情被别人给提前捅出来了。
武安侯倒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跟难处,安慰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自责,当时太后她老人家也没提你跟月月的事。”
“月月,是本宫瞒了你在先,你若是气不过,本宫任你打任你骂好不好?你莫要因为本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萧宸一脸深情的看着云锦月,跟她保证:“本宫发誓,只有你才是本宫的太子妃,本宫绝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侯夫人惊慌失措的道:“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她心里却是得意开心的,出了这件事,能让太子发毒誓,倒是因祸得福了。
男人这种东西,要的都是个新鲜感,今儿能宠爱你,明儿就能宠爱他,靠不得,稳固当家主母的地位,对女人来说,才是最重要最实在的。
武安侯听他如此保证,心里窃喜,面上也是慌张着急又无措的道:“太子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折煞我们了,我们一家人都信太子殿下是重情重义之人,绝对不会薄待了月月。”
云锦月也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神情既委屈又带着感动,哑声唤他:“太子哥哥。”
萧宸见侯府之人对此事的态度有所缓和,便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在侯府有安插眼线。
萧珩自然也有。
宁商这会儿,就在绘声绘色的跟家里主子们,讲着在侯府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