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开了门,看到是他,二话没说,只给了一个字:“滚!”
然后。
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响。
云晋淮的脑子也豁然清醒了,觉得自己是疯了,简直就是过来自取其辱,怎么会妄想云早早那个臭丫头长出良心来。
他气得一脚重重踹在门上,怒不可遏的道:“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你去告诉云早早,让她给我等着。”
她不要得意的太久。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让他好过的。
门房倚在门上,嗤笑一声。
主子早有吩咐,武安侯府的人过来,别跟他们废话,直接让他们滚!
云晋淮发泄了一通怒火,转身上了马,又回头瞪了眼大门,眼神凶狠的似是能穿透大门,把云早早给撕碎一般。
徐府。
距离九皇子府不远。
云晋淮过去的时候,整个府里灯火通明,却是安静的很。
门房拦住了他:“三公子,小的听说侯夫人也病了,圣上下了令,凡是家中有病人的人家,不得随意出府,三公子还是请回吧。”
云晋淮本就在九皇子府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被一个看门狗给拦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斥一声:“狗奴才,我娘就是普通的伤寒,又不是疫病。”
门房不让,还喊过来了几个护院,看着他道:“三公子若是想要硬闯,就不要怪小的通知衙门的人了。”
云晋淮是不敢硬闯的,毕竟是国丈府,只冷笑一声:“原来国丈府的待客之道,便是把客人拒之门外,也罢,那你们便去把我妹妹喊过来见我。”
门房见他终于不再为难自己,道:“请三公子稍等,小的马上去请太子妃。”
云晋淮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等着。
不多会儿,便见云锦月出来了,不过她并未迈出徐府的大门,而是隔着门槛,在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停住,问:“三哥,你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云晋淮见他不仅离自己远,还蒙着一层面纱,像是躲瘟疫似的,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憋闷:“月月,娘病了,齐院正在府里吗?”
云锦月心里一阵嫌弃,面上却是疑惑:“周太医不是一直在咱们侯府里吗?”
云晋淮解释:“周太医已经走了,让我们来找齐院正过去给看看,月月,你去跟太子说说,让齐院正跟我去侯府一趟。”
“可是三哥,齐院正他正在给外祖母看病,一时半会的离不开。”云锦月一脸的为难,声音都跟着低了下来。
一家子没用的废物。
他们口口声声的说疼她宠她。
现在呢,她成亲当天,便给她添麻烦。
徐府老夫人是皇后的亲娘,是太子的外祖母,侯府是她名义上的生母,可齐院正却只有一个。
他们要是真的为她着想,就不该这个时候来找她,让她左右为难,逼她做选择。
云晋淮一直都觉得,她跟娘是最亲的,断断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说辞,愣了一下才道:“月月,你跟太子说,耽误不了太久,娘她真的等不了了。”
云锦月也装作一副着急的样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三哥,娘她到底怎么了?”
耽误不了太久?
若是齐院正离开期间,徐家老夫人出了意外又该如何?
皇后跟太子,还不得恨死她,她的太子妃之位也难保。
所以不管如何,她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云晋淮眼底满是失望,突然就觉得,眼前的人,变得有些陌生,让他捉摸不透,声音艰涩:“娘她的情况不大好。”
以前的时候,月月要是听说娘病了,定会着急上火,也不会推三阻四,即使冒着生命危险,也会去求人给娘看病。
可现在……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云锦月冷静了一下,道:“三哥,你莫要着急,先回去好好照顾娘,齐院正这边我来想办法。”
云晋淮眼神一亮,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惊喜:“月月,那你一定要快些,娘她昏迷的时候,还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
他就知道。
月月定然不会跟云早早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一样。
月月还是最心疼娘的。
“知道了,你回府等消息吧,外祖母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我马上求太子。”云锦月说了些让他安心的话。
云晋淮这才放心离开。
云锦月看着他的背影在眼前消失,眼底闪过明显的厌弃来。
侯府那个该死的?老虔婆?。
她什么时候病倒不好,偏偏要赶在这个时候生病,病就病了,还非得来找她,干脆病死她得了。
云晋淮回侯府的时候。
侯夫人的情况更糟糕了,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怎么喊都喊不醒。
见他回来。
云晋安赶紧起身,着急的询问:“怎么样了?你见到月月了吗?齐院正人呢?”
云晋淮道:“齐院正在国丈府呢,月月跟太子也在,月月说让咱们等着,她会求太子,让齐院正过来给娘看病的。”
他只说了这些。
云锦月当时的推脱跟说辞,他都没有说。
侯府一家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干等着。
等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没能等到齐院正。
反倒是等到了另外一个消息,云锦月在国丈府,给徐老夫人侍疾!
云晋淮一向不是心思细腻,爱多想的人,可听完也是忍不住了:“大哥,我觉得月月她变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推三阻四的说齐院正走不开。
娘都病成这样了,她没能把齐院正给带过来不说,她竟然还去给别人侍疾!”
她跟他见面的时候,生怕被他传染疫病,恨不能离他八丈远,去给徐府的老太婆侍疾,她倒是不怕了!
云晋安觉得他是无理取闹,严厉斥责:“老三,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月月她跟江云那个贱人一起嫁进太子府,她要是不好好表现,怎么坐稳她太子妃的位置。
至于齐院正,那定然是徐家老夫人病的严重,他根本就走不开。
月月那么心疼娘,那么善良孝顺,但凡有一点机会,她能不去争取吗?”
“她心疼娘?以前娘生病,爹中毒的时候,怎么也不见她伺候?”云晋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想起来以前的很多事情,口不择言:“还不都是云早早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