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聚义厅内,姜齐声如洪钟,目光如炬,直视着时迁,“命你为军情侦查都头,自选后营一百人,归于本部!专职查看军情,探查消息!”姜齐微微仰起头,神色庄重,脸上透着对时迁的信任与期许,话语间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时迁领命!”时迁迅速站起身,胸脯一挺,双手抱拳,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初上梁山,便能获此重任。
杨林见状,赶忙上前,对着时迁拱手行礼,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时迁兄弟,随我来。”
说罢,便领着时迁往后山走去。一路上,两人脚步匆匆,杨林一边走,一边给时迁介绍着后营的情况。
到了后山,只见一众士兵整齐排列,等待挑选。
时迁目光如电,在人群中来回扫视,不一会儿,便选出了自己心仪的一百人。
随后,杨林又带着时迁来到玉臂匠金大坚处。金大坚满脸笑意,将都头印信递到时迁手中,“恭喜时迁兄弟,日后可就多多仰仗了。”时迁双手颤抖着接过印信,只觉这印信沉甸甸的,心中百感交集,直到此时,他仍觉得这一切仿若梦中。
广济军大营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宋江坐在中军帐内,眉头紧锁,静静地听着何涛的汇报。听完后,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看向肃立一旁的丁得孙。
“姜齐也是个心狠的,如此屠村,竟然无动于衷?”宋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帐内的寂静,“龚旺!”他猛地提高音量,“命你部为先锋,自领一千人马,顺五丈河,直入梁山水泊!引蛇出洞不行,那就打草惊蛇!”
“龚旺领命!”龚旺双手抱拳,声音洪亮,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一个天色阴沉的清晨,雾气弥漫在整条五丈河上。
偏将龚旺带领着广济军先锋一千兵马,登上战船。这些战船大小不一,在五丈河中错落前行,宛如一条蜿蜒的黑色巨蟒,向着梁山方向缓缓推进。
船头劈开河水,破浪之声沉闷有力,似乎要打破这寂静的黎明。
“都给老子听好了,这次咱们是去围剿梁山那群草寇,一个都别放过!”龚旺站在船头,扯着嗓子对着后面的各船都头大声吼道,他满脸横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记住,咱们稳扎稳打,别中了那些贼寇的奸计!”
此时,在梁山的聚义厅内,气氛紧张而严肃。姜齐、云天彪等一众将领围坐在一起,中间摆放着京东西路沙盘。
时迁探查消息的速度很快,从梁山到定陶,二百多里,快马奔驰一天一夜打个来回,此时正汇报着广济军先锋龚旺的行军路线!
姜齐眉头紧皱,神色凝重,手指在沙盘上的合蔡镇、五丈河以及梁山水泊地区缓缓划过。
“诸位,宋江想要引蛇出洞!咱们也给他来一个诱敌深入!广济军此番来势汹汹,咱们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姜齐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某家看可行!”云天彪“噌”地站起身,双手抱拳,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英气,声音洪亮地说道,“合蔡镇地势险要,五丈河易守难攻,再加上梁山水泊的天然屏障,咱们定能将广济军困在这包围圈里!”
“好,就这么定了!”姜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欧阳寿通、阮小二听令!”
“末将在!” 欧阳寿通和阮小二立刻起身,单膝跪地,齐声应道。
姜齐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看向两人,“你们带领手下,带好火油火箭,埋伏在河岸芦苇丛中,等广济军先锋进入伏击圈后,给我狠狠地射出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得令!” 两人领命后,迅速退下,脚步匆匆,去准备布置埋伏。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一切准备就绪,梁山的将士们如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他们隐藏在河岸的芦苇丛中,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河面,手中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当广济军的先锋部队驶入梁山的伏击圈时,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只能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打破了这份死寂。
“放箭!”欧阳寿通一声号令,声音响彻云霄。瞬间,数百只火箭从河道两边飞射而出,如流星赶月般,直奔龚旺船队。
不少火箭射在士兵身上,那沾满火油,烧得通红的铁弩箭,此时就像是热刀切油一般,直入肌肤。被火箭射中士兵们发出阵阵惨叫,伴随着惨叫声,不少人跌入河中,溅起大片水花,河水被鲜血染红,场面惨不忍睹。
欧阳寿通此时大喝一声,“杀!” 紧接着,一艘小船率先从河岸芦苇丛中冲了出来。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斗志,大声嘶吼着,手中的六角铁鞭挥舞得虎虎生风。
“兄弟们,冲啊!”阮小二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双刀,驾着小船带领着士兵们如潮水般向敌军涌去。他们从芦苇丛中一跃而出,动作敏捷而迅速,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整个广济军一千先锋军几乎是瞬间大乱!
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原本就不甚整齐的船只队伍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有的船只相互碰撞,发出“砰砰”的巨响;有的士兵掉进水里,拼命挣扎,呼喊救命;还有的士兵被吓得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各都防御!靠岸!靠岸!”龚旺拼命地大喊指挥着,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同时,龚旺取下飞枪,向着梁山兵丁为首之人投去!
“当”!
一声轻响,欧阳寿通一鞭打掉飞枪,“嘿!还敢暗箭伤人!还不死来!”
说着,欧阳寿通便直奔龚旺而去!
龚旺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中的砍刀胡乱地挥舞着,却无法阻止士兵们逃命,就在这时,被欧阳寿通堵在船上,龚旺一身功夫尽在飞枪之上,刚刚早就失手,哪里还是欧阳寿通的对手,在后背生生受了一鞭之后,身子一跃,落入水中!
欧阳寿通再去看时,哪里还有龚旺的影子!
广济军的禁军中不少人干脆跳船而逃,结果被河中的梁山壮丁一枪刺杀;还有不少人倒是听见了“靠岸”二字,直接驾船靠向岸边,企图逃之夭夭。
与此同时,姜齐率领着主力部队从岸上发起了攻击。
“冲!跟咱身后,杀!”姜齐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冲锋在前,手中的长枪在空中挥舞,刺出一道道凌厉的血红直线。他的身后,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梁山士兵,他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刚刚逃到岸上的先锋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惊走了三魂七魄,他们有的抱头鼠窜,有的跪地求饶,有的还在做着无谓的抵抗。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惨烈的战争交响曲。
梁山的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勇猛无畏地冲向敌人。
步伐整齐,口号整齐,挥刀厮杀的动作依旧整齐!
不少梁山士卒心中都想着,一条命三百贯,便是死在这里也值了!
广济军的士兵们则面露恐惧,在梁山的猛烈攻击下节节败退,他们的防线被一点点突破,士兵们不断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战场上硝烟弥漫,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
五丈河上,浮尸成片,一时间也是血染长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作呕。
梁山成功地歼灭了广济军先锋的大部,取得了首次的胜利。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梁山的士兵们欢呼雀跃,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互相拥抱、欢呼,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笑声在战场上回荡,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胜利。
在清理战场时,梁山的欧鹏部在岸边发现了受伤的龚旺。他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哼,没想到我花项虎龚旺今日会栽在你们这群草寇手里!”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屈辱。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龚旺趁着梁山壮丁不注意,突然暴起发难。他佯装虚弱,等士兵靠近时,猛地出手,挥拳打晕了前来捆缚他的士兵,然后迅速换上士兵的衣服,混入溃兵中,成功逃脱。
“不好,龚旺跑了!”欧鹏发现龚旺逃脱后,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