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李麟霄和李岚峰休沐的日子,李麟霄起了个大早,洗漱罢,在院中练了会儿剑后便喊自己弟弟也起床。
看天色,二哥快过来接他们了。
钱拥墨和杜鸣宏也被这动静给搞醒,就顺势一起起了床,他俩也很期待每次休沐见到李家的二哥,总是能得一些好吃的东西。
“麟霄,你说二哥这次会带啥吃的过来,上次做的那绿豆糕我还想再尝尝。”
钱拥墨早饭没有用多少,这会儿有些饿了。
“我也猜不透二哥会带何物。还有,你别总叫他为二哥,要喊他李家二哥!他是我们李家的!”
几个人的关系愈发亲近了些,显然李麟霄天天没少跟这俩公子哥吃醋。
“哎呀,李家钱家都是二哥嘛~” “也可以是杜家的。”
“那不可能,二哥不会去别人家的,他答应过我和三哥。”
李岚峰如今和他们在一个班,自然也是和这几个打成一片。
不过这会儿是真的要打,成一片了。几个人为了刘恒辰的归属权开始争个不停,眼瞅着吵急眼要动起手来。
刘恒辰和李鸿武骑着驴过来了。
“干啥呢,大清早的就在学堂门口要搞一架。” “老三老四,不准胡闹。”
刘恒辰和李鸿武勒停住驴子就便翻身下来便呵斥道,
李麟霄细瞧了眼发现自己大哥还换了新衣。
李鸿武今天刚巧换上了刘恒辰给他选的夏季长衫,最近他不用上山不用干活,刘恒辰就把他打扮起来,带出去也倍儿有面儿,如今正是一身浅青色竹叶暗纹罗锦长衫,脚上蹬着一双黑布白底的短靴,腰间还挂着刘恒辰给他做的香囊,手上摇起把折扇,倒是非常有贵公子的感觉。
只是那头发被他自己要求着让刘恒辰给剪短了许多,被刘恒辰给做成了个中国武士头的造型,再配上嘴角微微冒出来的胡渣,添了很多狂野美感。
有李鸿武在,他那个摊子都多了很多年轻女子来光顾。
刘恒辰则是老样子,只不过他最近身高也长了,换了件浅灰的薄锦短衫,裤子则是深灰的,裤腿和袖子都被他高高挽起当成了短袖短裤,短衫的交领也被他拉开了一些,脚上穿了双没带高跟儿的木屐当成人字拖。
腰间挂着牛皮水壶,身后则是在腰带处插了个蒲扇,浑身上下突出一个随性,方便,凉快。
一个贵气逼人的公子哥,一个土不拉几的泥腿子。
俩人站在一起的画面非常、极度的不和谐,仿佛不是一个次元的人。
“二哥怎么不给自己买点好的衣裳。”
李麟霄看到自己大哥这身打扮就非常不爽,又瞧见自己二哥还是那副惨兮兮的打扮就更加看不上大哥这一身风清霁月的翩翩公子模样了。
*人模狗样!
“我干活方便,最近大哥都在我边上看书,就给他换了点好一些的衣服,你们刚才怎么了闹这么凶”
四个人听到这话异口同声的说没事。
这种心虚的举动自然不会瞒得过刘恒辰,不过他懒得追究,总归几个小孩子闹着玩。
“啧,这次懒得问责哈,下不为例,喏,这是红枣凉糕昨晚做的,早上刚从井里捞出来,这会儿冰着正好吃。”
“多谢二哥~” “都说了不准你俩叫二哥!”
“咳咳。” “二哥咱们快些回家吧~~”
刘恒辰咳嗽一声,李麟霄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岔开话题。
“行吧。”
这头驴的耐力很好,刘恒辰每天都妥帖的照料着,驼上李家兄弟四个也不见他喘口气。
说起这驴,他还取了个名字叫毅耳,灵感嘛自是不必多说。
毕竟养出了感情,合该有个名字叫着,这驴如今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刘恒辰只要一这么唤,便会自己走过来,用脑袋蹭一下他。
到了家,刘恒辰给他们都倒了点绿豆汤,这时李岚峰突然问道。
“二哥方才说,大哥这些时日都是和二哥在一起摆摊?”
“对啊?咋了” “大哥!你怎能独自霸占二哥!”
刘恒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老四怎么越来越像老大老三了...
眼瞅着战火就要点燃,刘恒辰想开口拉架,被李鸿武堵住嘴拦了下来。
李鸿武今日可算瞅准时机可以好好嘚瑟一番了,自然不会让他弟弟给搞熄火的。
“嘿嘿,你们有所不知,二弟可是极心疼我的,不许我这些天上山去,让我与他一起去镇上,不让我帮忙就罢了,还贴心的给我买了把伞和一把靠椅,让我能在伞下悠哉的看书呢”
“还时不时端一碗冰饮,晌午再忙也会抽空给我炒一份饭,啧啧可惜咯,你俩是享受不了咯”
这话被他说的贱兮兮的,刘恒辰瞳孔地震,知道这兄弟仨免不了一阵闹腾了,便悄悄地溜出堂屋躲进厨房里。
“这不可能!定是大哥又欺负二哥!” “大哥不害臊!家里脏活儿累活儿都让二哥干了!”
“我可想干了,二弟不让呢,老三老四你们这就不懂了,瞧瞧,这是老二给我缝的香囊呢,里面还有香粉,可要来闻闻看~?”
“还有这衣衫,都是老二精挑细选的,瞅瞅着料子,多好。”
李鸿武以一敌二,将刘恒辰背刺了个干净,把他这些时日对他的好全都给抖搂出来。
刘恒辰在厨房都能听见老三老四的叫嚷。
“大哥你有两个香囊,该分我一个!” “我也要!两个香囊我和三哥一人一个!大哥你有这衣裳就够了!”
“那可不行,这可是二弟,亲!手!给我缝的,好像都缝了好几个月呢。”
“我也有!二哥给我缝了袜子,我身上这件还有家里的一件衣裳都是二哥给我选的”
“二哥给我做了一双鞋和鞋垫!还给我做了软垫让我放在椅子上!”
堂屋里的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一个个都在攀比刘恒辰对谁最好,活脱脱三个好斗的公鸡,此时都涨红了脸要分高下。
刘恒辰听着这些话,是更不敢出去了。
生怕一个闹不好自己又要花一堆时间平息每个人的醋意。
他倚靠在厨房的木门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