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纶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
“军团长您别怪他们。”
陈默：“什么？”
“第二军团已经不在了，就算他们不加入，以后也会被强制编入其他军团。”
维纶低着头，整张脸被头发挡着。
“我不是打小报告，而是卢克军团长亲自下命令的。”
陈默恍然，“你是说一起逃出去的其他人？”
维纶点点头。
火光照耀下，陈默面色没有任何变化，“那你呢？”
“我还是第二军团的人，我的伤……莉莉娅军团长治不好。”
“我迟早要死，去其他军团也只会添麻烦。”
“而且当了逃兵，死了以后还会被其他兄弟嘲笑。”
陈默：“这样吗？”
通道里陷入安静，
只有踏踏的脚步声。
看着陈默的背影，
维纶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些话其实根本不用说。
但是这次出来，他能感觉到陈默的疏远。
他不想从深渊拉出自己的军团长把自己当成叛徒。
虽然有出卖其他人的嫌疑，
但又有什么关系？
老子都要死了，还在乎那么多？
最后一段时间，
他只想自己舒坦就行了。
放下那么多所谓的人情世故后，维纶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他想当和陈默一样的军团长，或者是向队长一样称职温柔的导师，
但现在一切都放下了，
只是有些遗憾没能替死去的战友和被帝国迫害的家人报仇。
陈默没时间关心维纶，
作为一个特殊的剧情人物，陈默没办法左右对方的命运。
说白了，
副本只是神殿重复播放的一段历史水镜，
职业者就像蝴蝶，
虽然扇动翅膀可以改变些许波澜。
但一些支撑水镜存在的支点却很难改变。
比如黑渊里未曾谋面的老人，
比如绿町小镇里的高元，
再比如亡灵墓园里的圣女。
这些人的命运早已注定，没人能更改。
或许神殿可以，
但却无从考证。
维纶或许也是这种人物。
而这种人物，或多或少都和神挂钩。
心灵感知扫向维纶，
除了两道圣纹颜色比较浅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
刚想套些情报，
几人已经来到通道最下面。
枯刃推开厚重的闸门，
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陈默微微后退，在墙角插下神灵替身。
留下金刚和鲛姬，
其他卡牌生物全部小心的走进闸门。
半晌后，
没有听到战斗动静后才进入闸门。
这是一个几乎比上面几层加起来还要大的牢房。
四周摆满了一人高的冰块。
里面可以看到冰封的人。
“这是……”
维纶看到这个场景，露出震惊的表情，
越过陈默向左侧跑去，
那里几具冰块胡乱的摆放着。
陈默想都没想跟紧对方，
维纶明显发现了什么。
他作为和修女一样，有可能是副本重要剧情人物，
这种时候就代表着前面有特殊情报。
很快陈默来到转角，
维纶正抚摸着一座座冰块，眼底带着深深的悲伤，
泪水好像压抑许久的洪流，
止不住夺眶而出。
“队长……还有大家，我终于找到你们啦！”
“你们藏的真好。”
一直以来的伪装彻底消失，
维纶像个孩子一样，一步步走过去，
那些冰封着反叛军的冰块不知道在他的能力中出现过多少次。
“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维纶哽咽着，
最后停在一男人的冰块前，
冰块里的人好像活过来一样，
耳边回荡着平时训练时队长对他说的话，
“你们的圣纹不具备正面战斗能力，所以要多锻炼自己的体能。”
“抗击打能力也要提升，这样就算打不过也能坚持到老子过去救你们。”
“别特么一个个吊儿郎当的，给我精神起来。”
“集合！开始训练！”
“不想死的给我往死里练！”
……
“臭小子们，老子给你们请来第四军团的女医师了……”
……
“吃！多吃点，吃完了再去跑五公里……”
“哭可以！但是记住，哭完了给老子继续练……”
……
“这是军团长制作的圣纹图鉴，都给老子背……”
……
“战场上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怎么办？跑！”
……
“跑啊维纶，不要回头！”
“维纶快跑，老子拖住他们！”
“我不行了维纶，你一定要逃出去，第二军团败了……”
那位严厉的队长，还有曾经一起被操练到腰酸背痛的同伴，
现在全都定格在冰块的另一端，默默注视着维纶。
维纶擦掉眼泪，右手握拳放在胸口，
“第二军团第三大队副队长维纶，请求归队！”
没有人回答他，
整座空间死一样寂静。
忽然冰块另一端伸出几个脑袋，
看了一眼几人后又快速消失。
陈默没有打扰维纶，
挥挥手示意枯刃绕过去，向那几个人影追去。
如果按照游戏中的说法，
陈默现在属于打开了隐藏支线，
只要顺着维纶这条线索走下去，
一定可以将第一阶段彻底完成。
“咳咳……”维纶咳嗽起来，一直被压制的伤势又开始恶化。
正如陈默刚刚解救他时候说的，
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脏器受损坏死不是普通超凡者可以解决的。
陈默拍了拍对方肩膀，“虽然很想让你继续叙旧。”
“但时间来不及，咱们还得去见见这里主人。”
维纶擦掉嘴角的血迹，“我知道您要找的是谁了。”
“我找队长的时候见过这里，跟我来。”
说着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冰块中，
越往里温度越暖热。
很多冰块都有消融的迹象。
一路上很多陷阱道都被维纶提前指出，
两人有惊无险的来到一个广场前，
广场中的温度基本回到正常温度，
就像有层薄膜隔绝了寒气。
枯刃也在这里，正在和几名超凡者对峙。
粗略看过去都是一些一级二级的超凡者，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中间一个拿着金属画笔的花白头发的老者，
他趴在地上缓缓勾勒着什么。
“反叛军？”
有人认出枯刃，毕竟它的形象太过特殊，
“是那个死神。”
“还有幽灵！”
“完了，我投降！”
“反叛军不杀俘虏，我们投降。”
他们扔掉武器，主动跪在地上。
魔灵控制狱长的一幕太过震撼，
现在还让他们记忆犹新。
陈默看了眼维纶，冷冷道，“我拒绝。”
如果投降有用，那这个世界就不存在战争。
随后一群卡牌生物冲进薄膜，展开屠杀。
他没工夫管这些家伙，
作为敌对方，双方根本不可能善待俘虏。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坏了反叛军的名声的。”
有人急切的大喊，
“反叛军的信誉呢，你不怕传出去吗？”
陈默轻松道“你们全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陈默没有继续搭理他们。
看看这里被冰冻的尸体，
再想想艾娜和维纶的遭遇。
俘虏？
哪里有什么俘虏，只是防止敌人狗急跳墙的说辞而已。
当实力碾压时，根本不需要什么俘虏。
战斗很快结束，
整个广场中只留下最中心的老者，
陈默走过去，蹲在老者身前，
端详着对方笔下的图案。
那竟然是一条条相互勾连的线条杂乱的勾连在一起。
就像……
人的解剖图。
同时陈默眼前弹出神殿提示，
［解除欲望王都重要剧情人物禁忌画师（LV.32)］
［是否挑战？］
［挑战成功可大幅度提高副本探索度，并且获得丰厚奖励］
［挑战失败，全属性-1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