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尴尬让方白苏不好意思上车，姜栀咳了两声他也不回头。
“有点干巴，想喝水。你好像不想理我，我自己去买吧。”
方白苏耳朵的温度升起来，跑去买了有味儿没味儿两瓶，姜栀喝了纯净水，挪到副驾驶拧开那瓶甜的，双手搭着车窗上给他。
“你是不是后悔了，为什么不看我？”冷静的时间足够了，还背着她也不说话，姜栀不想自言自语。
方白苏喝了两口甜水。
“没有后悔，我现在太难看，不想丑到你。”他懂事以后再没哭过，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哭，羞涩难耐。
“是吗，转过来我看看有多难看，太丑了我才不要。”
姜栀拉着他的肩膀，方白苏抬手捂脸。
“明天就好看了，别不要我。”
只是轻微哭过嗓音都有很大的变化，姜栀听的后背发麻，方白苏很像在闹小脾气的乖巧小孩儿。
“那我们明天再见吧。才八点，我去酒吧坐坐，今天发生的事太刺激，需要酒精庆祝。”
方白苏只好转身让她看，他不想她走。
好在天黑了，没有白天看得清楚。
姜栀用玫瑰抬起他的下巴，湿漉漉的眼睛看得很清楚。
“喜极而泣吗？为什么，是演戏想在我心里增加存在感还是当你女朋友真的让你很兴奋，你高考成绩出来时哭了没，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前任没给她哭过，三年姜栀给他准备任何惊喜他都没有，倒是她咽了好多委屈。
“刚才。喜极而泣得偿所愿的幸福感，我不敢相信你这么快就答应我了。我兴奋过头又很惶恐。”
方白苏心软但很能忍，因为病人去世难过也把眼泪忍在眼眶里不让它落下。
“骗子，你明明说毕业经历第一台手术病人走了哭得眼泪汪汪。当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呢。”
“眼泪没掉下不算哭。”
她又用花朵拍他的脸。
“方医生，恋爱的第一条规矩，不准对我冷暴力，刚才那样的也算。三句之后再不理人我就不要你。”
姜栀不接受任何情况下的躲避，男人躲起来她就会胡思乱想，她的心很脆弱。
方白苏伸手想牵她道歉。
红玫瑰从脸移到手，挡住他的靠近。
“恋爱的第二条规矩，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后果和上条等同。”
上一回她就在这上头吃了亏，所以这次恋爱她要保全自身。
“对不起。”
姜栀满意点头。
“乖乖听话，我会给你甜头。不听话你就出局。比起把谁囚禁在我身边我更喜欢来去自由的生活。懂了吗？”
方白苏懂，姜栀下这个决定他知道其中的难处。
车里车外的站位聊了两句各自沉默，姜栀揪着玫瑰花瓣打发时间。确定恋爱关系是让人兴奋，她想在这里多待会儿，看着他听他的声音都觉得很开心。
得到父亲的认可，全家人在一起欢笑，升职都让她开心，可恋爱的喜悦别有一番滋味，四块儿蛋糕前面三块好吃，最后一块也好吃的感觉。
“第三条规矩，再警告你一次不许散布我的照片，听好，是给任何人。在某些方面我们的意见有分歧，以后分了我不想被拿着比。”
这点很重要，她对爱情依旧是消极的，害怕分手后被前男友拿着照片对朋友造谣开黄腔。
姜栀上了大学喜欢打扮，谈恋爱也不避讳拍亲密的合照，最后却变成一把把刺向她的尖刀，她引以为傲的容颜变成了被羞辱的最佳发挥点。
“遵守所有规矩，我会听你的话。”
这样希望她可以多喜欢他一点。
“方白苏，你喜欢什么长相的女孩儿，长发还是短发，明媚张扬还是清纯秀丽的，高矮胖瘦如何？”
方白苏一秒都不耽搁说喜欢她这样的。
“我没有理想型，喜欢了你，你就是我的理想标准。”
表白的话谁都不嫌多，正好方白苏符合她的恋爱标准，这是生活积极的调剂品。
“方医生，最后也是最严重的一条，哪天你觉得我对你不好，你不满意我的恋爱方式，你想找更好更舒服的坦白说出来，我姜栀拿得起放得下，还会备好欢送礼放你自由离去。但你敢跟别人滚到一起还用脏手碰我，我会让你尝尝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手断和厉害。”
再一次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姜栀的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每一道都横在她心上，随时都在疼。
方白苏在车窗前蹲下看着她。她说最后一条规矩的情绪有波动，还是往难过的方向变化。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没有人比你好，我只喜欢你，你多给我一些信任。”
他要姜栀相信他的真心，恋爱的基础也是交换信任，他倒是无所谓被查岗被怀疑配合调查。就怕姜栀到时候说不想继续让她身心疲惫的关系，她还是想过一个人的生活。
“姜小姐，你对我的喜欢有多少分？”
她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他的哪个优点让她高看一眼他就发扬光大，信任的一个地方变成很多地方，连成线再汇聚成面，到了彼此信任交换的时候感情也可以升华了。
姜栀对方白苏的喜欢堪堪及格，不能给高了，二十九岁的姜栀喜欢要考虑众多因素。
“你全心全意喜欢我，我就多喜欢你。方医生，你不会有怨言吧？”
方白苏忍着姜栀用玫瑰花挑逗他的刺激和脸上的痒意。
“没有怨言，我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
她是被追求者，答应恋爱请求本就存有感动的成分，他要把感动化为心动。
“明天晚上想来找你。”恋爱第一天他想留个纪念。
“可以啊，你不嫌累天天晚上都能来找我。我下班就跟你约会，别人谈恋爱干什么我们也干什么。我蒙着眼睛跟你走，让我高兴了给你奖励。相反不高兴也有惩罚。”
方白苏就这样预定了明天晚上的约会请求，姜栀跟他拉钩确认。
“夏秋季节我的应酬多，跟之前一样来之前跟我说一声。把你的班表发给我，上夜班不许找我。现在你是我恋人，你的身体健康对我很重要。”
那句“你是我恋人”哄得方白苏五迷三道失了魂，姜栀是他女朋友了，他想跟全世界炫耀。
“嗯嗯，我会注意。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我不会犯傻。”
“这样就对了，乖巧听话的男人可以得到奖励，给你牵一根手指。”
他也用尾指勾着她，姜栀感觉他们在玩儿幼儿园的游戏，一点都不符合她大美女的气场。
“要对我一心一意知道吗？在医院跟漂亮护士保持距离，不能打闹嬉戏。科室前辈给你介绍要表明身份了，背着我相亲也是出轨，我会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