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喜欢,所以下意识抵抗。”
男人语速极快,声音也跟蚊子哼似的。
要不是离的近,沈念安都没听清楚他说的啥。
假的吧。
喜欢人,把人往外推?
什么有病逻辑?
她不可置信抬头,却在触及男人红的滴血的耳垂时,莫名相信了他的话。
忍不住弯眉,上扬嘴角。
却是不讲理道:
“这也不能怪我,你要不打扰我,我也不会胡来。”
司锦年皱眉:
“我以为你要跳海。”
沈念安震惊:
“我什么跳海?”
惊讶的语气,让司锦年的解释变得不自信起来。
他磕绊道:
“被、轻、薄?难、以、接、受。”
沈念安气笑了:
“你来海边前,没进屋子?”
司锦年老实巴交点头:
“进了。”
在沈念安再次质问前,又说道:
“也知道你应该没事,但因为是你,所以止不住多想,止不住挂念。”
这句话,落在沈念安耳朵里,自动翻译成: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就是会担心你,因为在我眼底,你不论多强,也是我需要小心呵护的人。
火气消散,心情愉悦。
她岔开话题道:
“吃饭吧,我饿了。”
有心多问两句的司锦年,抿了抿唇,后道:
“马上就好。”
她在不紧不慢的刷牙,他在加速洗菜,晨曦暖黄色光倾洒过来,画面莫名和谐。
“安安——”
“先吃饭。”
吃完饭。
“安安——”
沈念安骑上自行车:
“要迟到了,我先去上班,有事回头说。”
哼。
当初叫你冷脸凶我,这回也非叫你吃吃爱情的苦头。
研究所。
沈念安觉得今天莫名的安静。
老师没来,苏老不在,许师兄也不见人影。
问了赵所之后,才知道老师和苏老原就休息不足,这安眠药吃下去,人没啥事,就是没醒,还在家里睡着。
至于许师兄——
赵所也不知道啥原因,请了一星期的假。
沈念安:大抵或许可能是不好意思。
临走时,赵所还通知了一下沈念安这件事的后续。
主谋温母,谋害军嫂,又陷害她人,下放到大西北接受改造教育。
刘黑子虽是帮凶,但受温母蒙骗,又主动配合交代,蹲局子三月。
研究所这边也鉴于刘黑子的不良行为做出开除决定。
而且,这次危险也给研究所提了醒,不仅把工作人员换新了一遍,还用上了部队退伍老兵,安全系数直线提高。
沈念安点点头,放心的回了实验室,埋头计算数据。
司锦年这边也刚得知了事情后续。
但他却没就此揭过。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倏地,他想到了温琳。
那个纠缠了他好几年的女人。
几个电话打下去,得知温琳男人昨天申请去西南部队交流学习,且已经通过审批,连夜离岛后,内心的怀疑再次加深。
于是,司锦年去了局子,见了温母。
从诈话中,司锦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而且还有了新发现。
这件事……好像还和锦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温母嘴硬,单凭神色细微变化,不能定论。
司锦年只得暂且把事搁下。
刚回到办公室,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指挥所少校司锦年。”
“锦年,是我。”
电话那头正是司锦年沪市的战友李战。
司锦年皱眉:
“李大哥,可是沈安安那里出了什么事?”
“确实是出了点事,前两天我忙,没顾得上亲自来,就让我媳妇在轮船口着守着,那天我媳妇中途上了个厕所,没接到人。”
“我媳妇怕我怪她,回来没敢跟我说,这一拖着,就拖到了今天,我想起这事,问起来,才露馅。”
司锦年眉头拧的更紧了:
“李大哥,别怪嫂子,多谢李大哥帮忙,后面的事我会处理。”
李战打断他:
“谢啥,我又没帮上什么忙。”
忽地,想起什么,在电话挂断前,李战急匆匆说道:
“对了,锦年,我今天特地查了一下,你说那天到的轮船,中途遇上大风暴,在海上失去踪迹了。”
“你回头问问救援科的同志们,看有没有收到轮船总局的求救信号?现今有什么发现?”
“好。”
两人又聊了两句,挂断电话。
司锦年拨给救援科,从他们嘴里得知了最新情况。
从搜寻情况上看,轮船应该没有被海水淹没,但是极大可能顺着海流飘到了不知名岛上。
什么时候能找到这船人,他们不能保证,或许一周,或许一月,或许更久。
司锦年表示了解,并让他们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忙完这一切,刚要沉浸工作的司锦年,兀的想到今早沈念安那莫名的态度。
手里的文件,看了半天,还是第一行的进度。
捞起旁边的电话打了出去。
不到一秒,屋门被踢开,闪现出来熟悉的人影。
司锦年抬眸扫视过去。
那人刚才猴急的模样仿佛是眼花了。
他熟门熟路关上门,在沙发坐下,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极其悠闲自在,一点也不急。
司锦年急,却不显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郑卫东已经装模作样喝了三杯水,再喝下去,就要跑厕所了。
终是,他沉不住气,起身。
他手拍在司锦年办公桌上,铁青着一张脸:
“说吧,又怎么了?”
司锦年把停留在第一行的文件放下:
“她不理我。”
郑卫东:“司锦年,你往外多崩两屁能咋滴!”
司锦年不语,只冷飕飕剜郑卫东一眼。
淦!
狼外婆似温柔笑了笑:
“锦年啊,这时候不是高冷的时候,还是那句话,你不说清楚,我出招没用。有事,别找我。”
司锦年纠结片刻:
“我跟她袒露心声,她不理。”
“表白就表白,说什么袒露心声?假正经——”
吐槽的话,在冻死人的目光中,凝结成冰。
“怎么突然想起来表白了?”
郑卫东一口问出关键。
司锦年耳尖一下红了。
半晌没说话。
这八棍子打不出个屁闷葫芦样,郑卫东看了着急。
刚想嚷嚷着催促。
倏地,瞥到那殷红的耳尖,顿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他尖叫:
“司锦年,你耳朵红了!你害羞了!”
“闭嘴!”司锦年脸一黑。
这时候的郑卫东压根不怕他,兴奋的吹起口哨。
直到司锦年做起熟悉的动作,拿起电话,准备喊警卫赶人,他才收敛些。
但也没好到哪去。
他贱兮兮的凑张脸过来:
“是不是亲了?”
司锦年蚊子哼道:
“嗯。”
郑卫东更激动了,搓搓手:
“哪种程度?抱了吗?摸了吗?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