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色如水,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在一起,宛如一体。
背上的谭百潼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他脑袋耷拉在叶鼎之的肩头,呼吸微弱而平稳。
偶尔夹杂着浓烈的酒味和热气,扑打在叶鼎之的耳畔。
叶鼎之的半张脸已经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暗自庆幸,还好剑神镇没有宵禁,否则他们俩恐怕都会被关进大牢。
到时候谭百潼这个“良民”,定会气得捶胸顿足。
“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却还要喝这么多……”
他小声嘀咕着,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被背上的人影响到无法行走。
大晚上的,怎么就不刮点冷风降降温呢?
突然,他感到背上的人似乎要滑落下来,连忙将其往上托了托。
然而,这一举动让他的脸变得更加滚烫。
“潼哥,你看起来个头挺大,没想到竟然这么轻!”叶鼎之喃喃自语道。
而此时,谭百潼紧闭双眼,眉头微皱。
只觉得耳边有一只恼人的苍蝇不停地嗡嗡作响。
他不耐烦地扭动身体,试图摆脱这个烦人的声音。
就在这时,叶鼎之的脸颊突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摩挲,脚步猛地停住,脑海一片空白。
他就这么呆呆地站着。
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
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晌之后,他不止脸红,心也跳得厉害。
说话竟变得结巴起来:“潼潼潼…”
这时背上传来一声嘟囔:
“陆小鸡…你好烦…”
“花满楼…赶他走…”
原本已经解除了定身状态的叶鼎之,听到这句话后又一次愣住了。
他的嘴微微张开,但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卡了块石头。
之前心中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
此时,他的脑海里充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陆小鸡是谁?!”
“花满楼又是谁?!”
这个问题不断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在沙漠中的时候,很少提及彼此的过去。
即使偶尔提到,也是简单带过。
这使得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并不深入,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谭百潼感觉耳根终于清静了下来。
然而,他还是会时不时地嘟囔几句让叶鼎之感到呼吸困难的话语。
这些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叶鼎之的心。
夜已深,客栈里只有店小二还守在客栈大堂。
叶鼎之小心翼翼地背着谭百潼,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然而,这温馨的一幕却正巧被起夜去茅房的王一行撞见。
他不禁心生羡慕,感慨道:
“他们的感情真好啊,如果我也能有机会背一下我的小师弟该多好。”
然后摇头晃脑地走下楼去。
回到房间后,叶鼎之轻轻地将谭百潼放在床上,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忧虑。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谭百潼,为何情绪总是被对方左右。
心中的疑虑和困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平静。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一定是因为我们之间“兄弟情深”,“惺惺相惜”!”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
他毫不犹豫地躺在了谭百潼的身旁,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俊秀的脸庞。
他试图说服自己。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然而,当他近距离凝视着谭百潼时,一种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
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令他不知所措。
就这样,叶鼎之带着疑惑和不解,默默地注视着谭百潼整整一夜…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天空渐渐亮起来,他才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身旁的气息是谭百潼所熟悉的。
他潜意识里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否则他早就一刀劈过去了。
但此时的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谭百潼悠悠地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感到脑袋像要炸开一样疼痛难忍。
“唔…头好疼。”
眉头不自觉皱起,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他试图抬手揉揉抽疼的额角,但手臂却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沉重得无法动弹。
“嗯?”
他猛地转过头去,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上。
这一转,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只见一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哪来的毛贼?!”
“竟敢爬你爷爷的床!”
他摸刀,没有?!
他抬腿,迅猛无比地踹了出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那张脸瞬间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叶鼎之捂着腹部,冷汗连连。
差点就踹到不可言说的地方了。
他一脸痛苦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谭百潼尴尬而慌乱的眼神。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得委屈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谭百潼。
\"潼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昨晚你喝醉得不省人事,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背回来。”
“好不容易把你安顿好,我才刚刚睡着,你就这样踹我…\"
他一边揉着小腹,一边可怜兮兮地抱怨着。
听到这满含委屈的控诉,谭百潼只觉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寻个地缝藏身。
最终,谭百潼怀着满心的愧疚,从床上下来将人扶起。
\"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你快去床上躺着,我去找店小二要点金创药,揉两下就会好的。\"
他的目光向下扫过,心中懊悔万分。
如果他刚刚落脚时稍稍偏一些,岂不是会让叶家断后?
真是罪孽深重啊...
房门被轻轻合上,屋内只剩下叶鼎之一个人,谭百潼出去拿药了。
突然的安静让他再次陷入胡思乱想之中。
方才谭百潼说\"揉两下就好了\",那么究竟是谁来揉呢?
脑海中瞬间闪过某个念头,唰的一下,他的脸又红了。
不不不,这样不太好吧!
赶忙抬手给自己扇风降温。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总是容易陷入思维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