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零辰似乎是被周载的话给吓到了，前一秒还在悠哉喝水的他，下一秒就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着。
“周，周老师，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周载这一次倒是没有接上张零辰的话茬，只是带着几分笑意地站起身，然后摇了摇头。
“最近魔都也有不少事情闹得挺大的，你父亲在北上处理祟潮，可不知道为什么魔都这边的怪物也开始多了起来，还发生了几起失踪案件。”
张零辰握着茶杯的手一抖，轻轻扭头看向背对着他的周载。
“说了也巧，我这边刚收到刘思翎那边在韩国的一些信息，想知道吗？”
周载笑吟吟地转身，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就这么看着张零辰。
张零辰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内外时间流速不同，他们现在已经抵达韩国，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祟皇宫从魔都这边拐卖过来的一个人口。”
“我手上这边也刚好收到关于这个女生失踪的消息，我猜测可能祟皇宫在魔都这边也有着什么动静。”
“所以周老师您想让我和我妹妹出去一趟？”
张零辰试探地问道。
没想到却迎来了周载的白眼:
“你以为迷磐是你家开的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玩意儿开启的次数是有限制的，既然都来这儿了，你就给我安心训练，等你训练完成再出去都不迟。”
张零辰讪讪地笑了笑。
“万斤池那边还是坚持不了太久吗？”
周载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而张零辰像是起了应激反应似的，一个机灵把背挺直:
“真的不行，老师，纯依靠肉身进去太难了，起码现在的我真的做不到。”
“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灵能力量进入万斤池，只是先前给你的目标需要调整。”
周载顿了一下，直直地盯着张零辰:
“想必你现在应该也感受到了，你的能力虽然不是本源灵契，但也有属于它的不凡之处。而且据我分析，你的能力还有着进化的机会，所以在保持你肉身强度的同时，同时带上你精神力的修炼，万斤池的池水，同样对着灵魂有着洗涤作用。”
灵契吗……
这样想着，张零辰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经过这段时间的锤炼，他的身体已经厚实了许多。
在没有进入万斤池之前，周载几乎是在全方面给他训练了一通。
无论是战斗技巧，反应速度，以及兵器的使用。
这位老师知无不言，倾囊相授。
“这可是把好刀啊，名字是什么？”
少年还记得当时自己拿出那把黑色古刀的时候，周载的眼睛都闪烁出了一抹精光。
“名字啊……”
那个时候的张零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
“这把刀原来的主人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师姐，你还好吗？
“在想啥呢？”
半天没得到张零辰的回复，周载一个闪现来到少年身边，抬起右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张零辰吃痛地捂住额头，脸上的表情有着轻微的扭曲:
“在想我的灵契要怎么训练。”
周载的眼睛微眯。
他目前的灵契十分奇特，说是单纯的元素吧，却拥有着乾坤之力。
那种力量本质上都属于法则的一部分，可少年的乾坤之力却不属于那种层次的东西，像是虚有其表而没有内核。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张零辰的进步也确实是飞快。
风，雷，火，土，水，这五种基本元素已经掌握。
如果他的能力与八种卦象有关，那缺少着“泽”。
先前他是没有明确的方向，但是当他在下万斤池的时候，周载有明确感觉到乾坤之力的出现，以及其他元素的糅合。
海纳百川，包容万物。
或许这就是泽的作用，将其他元素融合在一起，也是产生乾坤之力的条件。
这也是为什么周载突然选择给张零辰换个思路的原因。
想到这里周载都不由得感叹起来。
这一家子全都是怪物。
自己的老师有多厉害，他是明白的，虽说没有见过师母的面，但是经过老师的耳目渲染，那位师母想必也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张零辰的进步速度太快了，快到他都有些担忧他的根基是否稳定。
仅仅只是提高肉身强度，训练战斗，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都变了太多。
现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精神力太少了，没有办法支撑他进行长时间的战斗。
林梦雨……
少女身上的悟性和天赋，他只在柳晴曦身上看过。
只不过和后者不同，少女真的足够努力，有着完全不输他哥哥的血性和毅力。
还有他们小队的那些，也都不是一般人……似乎都比当年的自己要强了太多。
按道理来说，有着这样的后起之秀，他应该高兴才是。
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害怕。
因为这代表着“审判之眼”的预言的那个时候，越来越近了。
——
“啊——呼——”
散发着氤氲雾气的药浴给人的感觉并不炽热，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原因，带着热量的药浴，在张零辰感觉来竟是有几分寒冷。
迷磐的这处空间就是一个现实世界的房子，他和林梦雨也不知道周载到底是怎么搓出来的。
那种感觉浸入骨髓，让张零辰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这次的药浴……药力似乎很强啊。
心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张零辰连忙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明。
连梦雨都坚持了，我还有什么好多说的，做哥哥的哪有输给妹妹的道理？
这样想着，张零辰瞬间闭上了双眼，在这如同冰窖般的药缸中，根据周载之前说的，运转起了精神力——
“感觉老哥的药浴……似乎强了很多啊？”
林梦雨身着浴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着直视前方的周载说道。
“那是专门给他体内的那位祟神加的封印阵法，也不知道祂是不是胆小，自从我跟在他身边以来，就没有敢再出来侵入张零辰的身体。”
“哎，这样啊？”
林梦雨一甩飘逸的长发，尽管穿着浴袍，但依然凸显着少女的身材，挑染着银色的乌黑长发此时看上去似乎别有韵味。
不知道是不是药浴的关系，此时的林梦雨脸上闪烁着一抹醉人的酡红。
“话说回来，你对你接下来的道，有想法了吗？”
器之本源。
这即便是放在古代，也是非常抽象的能力。
即便是当年的墨子，最后也是选择了机关术。
因为器这个概念过于广泛了。
想要在那么多器中找出最适合自己的一条道，和上青天没什么区别。
所以周载也明白这东西急不来，他给少女的要求也只是重掌灵契而已。
林梦雨略微沉吟了一下，很快笑靥如花地说:
“我已经有了想法，而且我觉得这可能是最适合我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