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瞬间一片骚乱,族长携着四五个族老以及村长行色匆匆地赶到了院子门口。族长怒目圆睁,朝着院子里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都给我停下!这大强乃是我们族里出类拔萃的读书人,日后是要金榜题名、考取状元的,那可是我们族里无上的骄傲,苏晓悦你赶紧给我住手!”
苏晓悦神色冰冷如霜,目光中毫无温度地看着族长,脸上泛起一抹饱含嘲讽的冷笑,挺直脊梁,毫无惧意地质问道:“他苏大强是要考状元,难道我的妹妹晓果就应当被无情地卖掉吗?
晓果被人蛮横地掳走,晓强和我娘被他们那一家子肮脏不堪的家伙欺负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全都置身事外、不出面主持公道,如今,我不过是在你这所谓未来的状元老爷身上砍了区区两刀,你就这般沉不住气、坐不住了?”
族长被苏晓悦这番尖锐犀利、毫不留情的话语堵得一时之间瞠目结舌,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该如何应答。
一旁的村长见势不妙,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站出来说道:“晓悦,你先别这般心急火燎、焦躁气躁,砍了人那可是要吃官司、惹上大麻烦的。
我今日去县里开会了,回来一知晓这情况后就已经派人马不停蹄地去寻找了。”
苏晓悦看向村长,语气中稍稍带着一丝客气,微微颔首说道:“多谢村长了。”
苏晓悦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村长并非真心实意地向着自家,不过是忧心忡忡,生怕事情闹大了会影响他的政绩,所以才巧言令色、出言安抚。
但既然他愿意派人帮忙找寻,这份恩情她也理应深深地铭记在心。
她再次将锋利无比的刀稳稳地架在苏大强瑟瑟发抖的脖颈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露出狠厉决绝的神色,对着族长和各位族老掷地有声地说道:“族长,既然您如此视若珍宝般珍视苏大强,那咱们不妨来玩个惊心动魄的游戏如何?
您此刻立刻派人去找苏大山和苏晓果,每燃尽一炷香的功夫,我就在苏大强身上无情地砍一刀,咱们来比比究竟是您的人脚程快捷,还是我的刀落得更快。”
言罢,苏晓悦反倒神态悠然起来,邹氏火急火燎地从堂屋拿来一个香篓放置在院里,迅速掏出火折子,点燃了香的一头。
苏晓悦大大咧咧地坐在院子中间,翘起二郎腿,将刀紧紧架在苏大强的脖子上,轻轻启唇,语气冰冷地说道:“开始吧。”
族老们瞧着苏晓悦那坚决无畏的神情,心中愈发恼怒不快,其中一位年岁较长的更是气得浑身颤抖,伸出手指向苏晓悦,脸红脖子粗地怒斥道:“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苏大强望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寒光凛冽、令人胆寒的刀,惊恐得肝胆俱裂,涕泗横流地哭嚎着:“族爷,救我,救我啊!”
苏莲香心中更是愤懑难平,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眼神在人群中慌乱无措地来回探寻,满心期盼能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来将自己从这水深火热、令人煎熬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被苏晓悦尽收眼底,她似笑非笑,好心地问道:“莲香姐姐是在眼巴巴地等癞子来救你吗?”
听到癞子的名字,苏莲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话语也变得颠三倒四、杂乱无章起来:“你,你胡说什么,我跟他能有何关系,他凭什么来救我。”
苏晓悦佯装懵懂无知,眨巴着眼睛问道:“哦,是吗?那堂姐商定婚期前日那新鲜刺激的事儿是什么啊?”
苏莲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跟癞子那些不可告人的丑事估计早就被苏晓悦撞破了。
她生怕苏晓悦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什么不堪入耳、令人羞耻的话,从而影响了自己的婚期,赶忙苦苦哀求道:“悦儿妹妹悦儿妹妹,我可以提供线索,你能不能……”
苏晓悦心中暗想,果然苏莲香这心怀叵测、机关算尽的人知道些什么。为了能顺遂如意地嫁给李秀才,她费尽心机,肯定不想被自己毁了这桩来之不易的婚事,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应道:“你只要说出我想知晓的,我保证不会将我所知晓的讲出去。”
苏晓悦原本打算自己去屋里严加审问的,可当她看到院子口那些对她怒目而视、充满敌意的族人,还是无可奈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苏晓悦使了个眼色,让邹氏将苏莲香单独带到屋子里进行审问。
片刻之后,邹氏再次毫不留情地将苏莲香拖拽到院子里,凑到苏晓悦耳边,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这苏大山自从王氏失去贞洁之后,就跟隔壁小山村的一个姓刘的寡妇暗通款曲、勾勾搭搭了。晓悦,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该去哪儿找人?”
苏晓悦用眼神不动声色地示意邹氏:“这院子外边不都是现成的帮手吗,只要苏大强在我们牢牢地掌控之中,这些人皆可任由咱们随心所欲地差遣。”
苏晓悦抬眼望向怒目圆睁、暴跳如雷的族长,大声喊道:“族爷们别说我苏晓悦故意刁难你们,给你们一个提示,苏大山在隔壁……”
“苏晓悦,你胡言乱语,我爹不可能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你别在此信口雌黄、肆意污蔑。”苏晓悦看着喋喋不休、极力为自己爹辩解的苏大强,心中只觉荒唐可笑,甚是好笑。
看着面色惨白如霜、毫无血色的王氏,苏晓悦再次用刀挑起苏大强的下巴,慢条斯理地说道:“妹妹,这还有更惊爆的消息呢,不知哥哥的肚子还能否容得下,想知道你爹为何宁愿跟隔壁村的寡妇有染也不碰你娘吗?因为你娘她啊……”
“苏晓悦,你住嘴,我求求你别说了……”王氏心急如焚,急忙朝着苏晓悦的脚底连滚带爬地过去,这件事万万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