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这片热闹非凡的宴会上。
摇曳的烛火在风中闪烁不定,将众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好似在跳着一场诡异的舞蹈。
宴会上的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在这看似和谐欢乐的表象之下,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却正悄无声息地涌动着,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叮!恭喜宿主获得声望值 65 点!”
“叮!恭喜宿主获得声望值 75 点!”
“叮!恭喜宿主获得声望值 52 点!”
……
一连串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刘封脑海中接连响起。
他心中一喜,明白自己刚刚在诗会上勇夺魁首的举动,开始带来丰厚的声望回报了。
“果然,这次获得的声望值,单次额度比上次要高。
看来为我提供声望值的人的身份地位,确实会影响到声望值的大小!”
刘封一边在心中暗自窃喜,一边默默总结着规律。
“只不过,这上涨的幅度没我想象中那么大。
大概是因为我用的《从军行》,让在座的那些文人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当然,还有可能是这里的事情还没传到外人耳中。
一旦这次诗会的事儿传出襄阳,想必我的声望还会迎来一次大幅飙升!”
刘封眯着眼睛,在心里仔细盘算着。
就在刘封沉浸在对声望提升的憧憬中时,坐在刘表身边的蔡瑁,却一直用那阴沉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刘封身旁的刘备。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心中似乎有了什么算计。
只听蔡瑁突然提高了音量,打破了宴会上的欢快节奏:
“刘荆州,刚刚大家以诗会友,兴致正浓,似乎还未尽兴。
接下来,何不让我派人来为大家舞剑助兴,为这宴会再添几分热闹?”
蔡瑁的话,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原本热络的氛围瞬间微微一滞,众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
上首的刘表闻言,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还是没有当场拒绝蔡瑁的提议,毕竟在这众多宾客面前,他还是要给蔡瑁几分面子。
蔡瑁见状,心中大喜,以为刘表默许了他的计划。
他连忙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仆从小声吩咐了几句。
蔡瑁这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动作,引起了蒯越的警觉。
蒯越心中暗叫不好,脸色微微一变:
“蔡瑁这蠢货,难道真打算在这儿上演一场‘鸿门宴’,趁机对刘备下手?
他这是要给我们荆襄世家带来一场无妄之灾啊!”
但此刻,眼见蒯越已经来不及阻止蔡瑁。
他无奈之下,只能微微侧身,凑近身边的兄长蒯良,压低声音说道:
“兄长,我看那蔡徳珪要出昏招了,这事儿恐怕会连累咱们,得早做打算!”
没想到蒯良却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一丝莫测高深。
他轻声说道:
“无妨,异度,不管他蔡徳珪一会儿做什么,那都只是他蔡家的事儿,代表不了咱们荆襄蒯、黄、马等家族。
要是情况真的失控,把蔡家推出去…… 也不是不行!”
蒯越听了兄长的话,心中猛地一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与蒯家同气连枝的蔡家,在兄长眼里,竟然只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但蒯越转念一想,觉得兄长说得也有道理:
“对啊!蔡徳珪一意孤行,尽出昏招,那就让他去折腾,不管成不成,都和我蒯家没关系!”
想到这儿,蒯越心里稍安,又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接下来的局势变化。
再说蔡瑁身后的小厮,得了主人的指示,匆匆离开宴席。
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员小校,重新回到了庭院之中。
只见这员小校身材魁梧壮硕,身长八尺有余,面如重枣般红润,目似朗星,一眼望去,便知绝非寻常之人。
蔡瑁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扯着嗓子说道:
“诸位,如今这乱世,天下大乱,我等齐心协力,竭力保扶明主,在这荆襄之地,为百姓建立了一片安宁的乐土。
如此丰功伟绩,全仰仗我荆州将士上下一心,奋勇拼搏!
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便让诸位一同领略一下我荆襄虎士的雄威!”
说罢,蔡瑁朝着那员小校使了个眼色。
如今的荆州,军权大多被蔡家牢牢掌控。
所以蔡瑁能轻易地从军中找来几个将领,为他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员小校心领神会,得到蔡瑁的暗示后,“噌楞” 一声,利落地拔出了悬挂在腰间的宝剑。
宝剑出鞘,寒光一闪,仿佛一道冰冷的闪电。
他先是毕恭毕敬地对上首的刘表行了一礼,然后 “呼” 的一下,将手中宝剑舞动起来。
一时间,只见寒光闪闪,宝剑在烛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确实煞是好看。
在场众人看着席间舞剑的小校,纷纷念头急转,盘算着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舞剑究竟是 “意在刘备”,还是单纯为了助兴?是刘表在背后暗示,还是蔡瑁自作主张?
人群中的刘先,向来知道外甥周不疑聪慧过人,于是不动声色地凑近他,低声问道:
“元直,你怎么看这事儿?”
“回禀舅父,此事必定是那蔡徳珪对玄德公心怀不轨,想效仿‘鸿门宴’,在席间对玄德公不利!”
周不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像一只敏锐的猎鹰,沉声回答道。
“哦?继续说。”
刘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外甥,对于家族来说,无疑是一大幸事。
“但蔡徳珪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且不说玄德公既然敢来襄阳赴宴,必定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就说上首的刘荆州,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玄德公在他的宴会上遇害!
首先,如果玄德公在此地遇害,那对刘荆州的名望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袭杀汉室宗亲,就算刘表同样身为汉室宗亲,也承受不起这个千古骂名。
其次,新野驻扎着刘备麾下的精锐之师,更有关羽、张飞两位威震天下的万人敌坐镇,荆州方面绝不敢轻举妄动。”
周不疑不紧不慢地继续分析着,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哦?这么说来,这蔡瑁的计划注定要落空了?”
刘先听得入神,忍不住追问道。
“除非,蔡徳珪真的蠢到无可救药了……”
周不疑喃喃自语道,言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心里清楚,权力场上的事情,向来错综复杂,充满了变数。
即便看似局势明朗,也可能随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风险。
此时,席间的刘备,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然慌乱如麻,暗暗叫苦不迭:
“刘玄德啊刘玄德,你明明知道这次来襄阳,就像羊入虎口一样危险,但为了大局,你还是不得不以身犯险!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肯定是那蔡徳珪想效仿‘鸿门宴’,借着舞剑的机会刺杀我!
我可得小心谨慎,千万不能着了小人的道!”
想到这儿,刘备不着痕迹地转过头,对身后的赵云使了个眼色。
刘备身后的赵云,原本看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就已经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全身肌肉紧绷。
得到刘备的示意后,赵云更是将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紧紧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场上舞剑的小校,原本流畅的动作忽然一顿。
其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得锐利而凶狠,仿佛一头饥饿已久,终于嗅到猎物的野兽。
他手中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而致命的轨迹,寒光一闪,剑尖直指一旁的刘备,杀意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