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一大堆讨论关于他和柳如倩及洛清月八卦的内容。
江明翻了好几页，才意识到原来柳如倩竟然上了热搜。
他这时才打开大眼网站看了一眼。
好家伙。
现在热搜前十都还有五条和自家公司有关？
稍微多看两眼，江明就已经确认这百分百是洛清月的手笔。
原来柳如倩已经进局子了？
效率这么高啊……
公司的股票也死死打在跌停价。
不过目前江明暂时没有要收购自家股票的想法。
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还有很大下挫空间。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热搜新闻和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都特意没有提及自己和柳如倩谈过恋爱的事……
嘶——看来清月心里对这件事还是介意得很。
他赶紧在那个群里发了几条消息。
【月牙我啃的】：你们赶紧闭嘴吧！我警告你们，以后别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
【月牙我啃的】：不然以后别怪我翻脸！
【百万富哥勇】：卧槽，江哥你跑哪去了，这两天咋一直都联系不上你？
【宽仔】：是啊，我跟小胡子周六去719那周边看房来着，打你电话都没人接。
【冷心市民】：诶你们都找好住的地方了吗？你们住在哪个小区？
【月牙我啃的】：我周末带清月玩去了。
【月牙我啃的】：通知一下，咱们公司的注册流程都走完了，办公场地也都准备好了！明天下午公司集合碰一碰！你们把各自的事情赶紧弄好！
【月牙我啃的】：周三开始，正式上班！
【月牙我啃的】：我会再拉几个人进来，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以后别特么再提柳如倩这三个字！不然直接踢了，兄弟没得做！[菜刀][菜刀][菜刀]
【月牙我啃的】：还有！这是工作群，你们别特么一直在这里扯我的事，也别扯清月的事！
【冷心市民】：[敬礼]收到
【宽仔】：[敬礼]收到
【百万富哥勇】：[敬礼]收到
【冷心市民】：[图片]
【冷心市民】：[害羞]江总，这是我的租房合同，求报销[爱你]
月牙我啃的发了一个红包
【冷心市民】：[跪拜]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百万富哥勇】：[图片]
【宽仔】：[图片]
月牙我啃的发了一个红包
月牙我啃的发了一个红包
……
一番操作完成后，江明按照陈应真给的联系方式，添加了未来公司财务总监赵友彬的威信。
很快。【Richard】，【宇衡】，也被拉入了管理群。
今后这个群只说正经事。
江明心知，财务总监本质上就是老婆安插在公司的探照灯。
对于公司各种主要业务事项，自然不打算对赵友彬有任何隐瞒。
前期公司也没什么审计工作，赵友彬就只是挂个职务，远程兼顾。但江明还是给了这位特派员充分的重视和尊重。
江明又单独通知了赵经纬和将来负责打杂的行政人员李卓，让们周二下午去公司碰面签合同。
处理完这些后，洛清月还在开会，江明便在电脑上搜索起了关键词：谢清，画家。
出乎江明的意料，网上能查到不少关于谢清的信息。
有她的作品报价，也有她的生平简介。
甚至千度上还有一条谢清的专属百科。
“……谢清长期饱受抑郁症折磨，2007年因服药过量，故于家中。”
“现存作品四十余幅……”
看到这简短的几行说明后，江明顿时感觉自己心揪了起来。
他立刻又陆续点开了好几条网上能查到的关于谢清的资料。
其中还有一篇似乎是谢清的朋友写下的悼念她的文章。
浏览一遍以后，江明手指有些发颤。
原来，谢清似乎因为精神疾病，长期服用药物，染上了毒瘾。
她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因注射了过量药物而死。
网上并没有提及谢清有一个女儿的事。
也没有任何关于谢清结婚的只言片语。
江明看了一眼谢清作品的照片，忽然唤起了小时候在那个展馆中的久远记忆。
沉闷，晦涩，阴暗中潜藏着暴烈的绘画。
强烈的压抑与痛苦。
是那副在海中死去的巨大鲸鱼。
名为《鲸落》。
那一天，洛清月就是坐在这幅画前，回过了头。
江明匆匆关掉了所有相关页面，下意识连浏览记录也一并清除掉了。
他拳头抵住唇唇，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视线就有些模糊。
他本来不太想这样去认知整件事的。
但如今忍不住会去想。
洛清月那时候才六岁啊。
她竟然一直记得自己？
甚至说起那时的事，每个细节都分毫不差，仿佛历历在目。
她明明和自己一样，还不满二十二岁。
如此年轻，就能以优异成绩在全球最顶尖的学院读完国际法律和金融的硕研。
可想而知，她的记忆力一定远超常人。
她好像是个天才。
所以，她恐怕对自己小时候的每件事，都一桩桩一件件，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才会有楼下复刻版的观海酒楼茶餐厅，还有那些种种和抚州有关的细节。
难怪她提起母亲时会是那样的表情。
如果说在抚州那天听洛清月说起父母时，江明感受到的是沉闷的钝痛。
此刻他是感觉有些钝刀割肉了。
说起来，病娇的性格，好像总离不开病态的父母，缺爱的童年。
很难想象洛清月究竟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自己当初得知母亲的死讯时，至少还有当时心目中的家人在支撑自己，安慰自己。
但她……
好像自始至终真的都是一个人啊？
江明皱了皱眉，起身离开办公室走进了餐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失序混乱的心情。
他不打算再在洛清月面前提起往事了。
过去的事，她忘不了。
但自己可以给她的世界多一些鲜活美好的东西。
一点点，把那些不好的东西，挤到边缘，最好挤到几乎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