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要面对的,阮清月把手机接过来,“你们先进去……”
话都没说完,贺西楼抱她跟拎小猫似的直接带进了别墅,放到沙发上,“接吧。”
他自己迈着大长腿上楼洗晨澡去了。
“你这别墅真没别的活人了?我还没吃早饭呢!”秦岁染朝着楼上抱怨。
结果过了会儿,有佣人从厨房端了精致的早餐出来,水晶虾剥得整整齐齐摆得一丝不苟。
佣人来去跟幽灵一样,丝毫不打搅主人,秦岁染把她叫住,“喂,我们刚回来就能端出来,不会是预制菜吧?”
贺西楼就吃这玩意?
佣人立定,后转,恭敬的欠身,温柔解释,“御林山居每天都会为主人准备一日三餐、点心和咖啡,不论他回不回。”
“听明白了。”秦岁染咋舌。
贺西楼要是不回来,这些高标准的东西就佣人自己解决了呗,这主人真大方。
“你们主人还缺佣人不?”秦岁染笑。
佣人异常认真,“御林山居佣人聘用要求严格……”
秦岁染脸一板,不高兴了,“嘛意思,我不过关?”
佣人一板一眼,但又异常认真,“您过于漂亮了。”
秦岁染顿了一下,突然被哄开心了。
漂亮不能当贺西楼的佣人,那她还是漂亮吧。
“要我说,佣人都不要漂亮的,他这么洁身自好,应该差不了?”秦岁染一边享受早餐,一边问阮清月。
阮清月电话没电了,为了防止接通就断,她先充电五分钟。
张嘴吃了一只秦岁染喂的虾,她理智反问:“后妈你也当?”
秦岁染一想,也是,不管贺西楼现在怎么样,反正和Ailla那个孩子是实打实的。
手机充电三分钟,余慧换了号码继续狂轰。
阮清月只好接通:“舅妈。”
“别叫我舅妈!”余慧的声音已经近乎于歇斯底里。
平时的优雅消失殆尽,毫无保留的锋利隔着手机一句一句的戳向她:
“你这个扫把星,恶毒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算计周云实算计我?!”
就在她递交了自首书的第二天,她竟然爆出跟贺西楼结了婚。
这么长时间明明一心一意的和周云实准备着订婚,她到底是把谁当狗耍?
“你会遭雷劈!”余慧尖着嗓子,不知道是太大声恶心了还是生理性过悲,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站不稳的顺着阳台玻璃滑到地上。
自首书已经递上去了,她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怎么会栽在一个二十四岁乳臭未干的女人手里!
余慧那边还继续骂着,但是声音逐渐变远,最后电话挂掉了。
紧接着周云实的微信给她发了信息:【这两天先别回来了,她情绪不稳定,复审别有差池】
阮清月看着那一行字,完全能够想到周云实的表情、语气,甚至是眼神。
他到底是不信今天的绯闻,还是相信他自己?
秦岁染都忍不住惊叹,“如果周公子三条腿都健全,不选他都没道理,爱你爱惨了。”
亲妈都快崩溃了,他担心的依旧是阮清月的安危,生怕她回周家被余慧打,不能出席复审。
阮清月一路上内心唯一的沉重就是周云实。
整件事发生得过于迅速,她想不出来怎么面对他。
这个消息仿佛给了她一个定心丸。
他确实总是这样把她放在第一位,自己就像一个喜怒无感的仙佛,眼神永远落在她身上,只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总是忽略他自身的痛。
这样的深情难求,但她反而怕自己难以承受。
这种恐惧,第一次出现在他明知她和贺西楼关系不正常,却只字未提的时候。
沉沉吐出一口气,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她轻嗤秦岁染,“你就是墙头草。”
好一会儿,阮清月回复周云实:【对不起,下周我会给你解释。】
周云实没再回复。
贺西楼洗完澡下楼,看到茶几上差不多光盘了,眉头微动。
“我吃什么?”
秦岁染吃得太舒服,脑袋的弦正松着,指了指阮清月,“吃她。”
贺西楼看了看阮清月,真的弯腰把她抱起来。
阮清月一挣扎,他道貌岸然的辩解,“动什么,谁稀罕,如果不是昨晚吃错东西你都没那机会。”
“上去洗个澡。”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八八,“让阿姨再做一份。”
八八扇着翅膀去了厨房。
阮清月被放进浴缸里,本来昨晚就太累,加上一个夜班,这会儿整个人都几乎恍惚。
贺西楼没走,指腹蹭在她锁骨的淤青上,“昨晚吃我那么狠,消化了没?再来两口?”
阮清月直接闭上眼,“昨晚说到底是你强行,我没有说什么不代表就心甘情愿,你还是安分点好。”
一旁的男人理亏的抿了抿唇。
过了会儿给自己找补:“只动眼珠子行不行。”
阮清月已经不搭理他了。
“周公子怎么不找你。”男人轻懒低沉的嗓音,指尖在浴缸水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
“看来周公子也没那么爱你。”
阮清月舒服的往后靠,困得想直接睡过去,但又更想多泡一会儿,去掉体内昨晚剧烈运动产生的乳酸。
贺西楼伸出左手,垫在她脑袋处,让她等会儿,拿了一个软枕垫住才让她继续靠。
说了句:“这东西好用,批发几个放南庭,沙发,餐厅,阳台,吧台……”
目光往水里看,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昨晚她后腰硌出了红印。
“既然隐婚成了周知,周家不可能再和你订婚,给你造成这么大损失,离婚协议还得重新拟,该给你的补偿得给。”
“从我存款资产和不动产两方面各分割三分之一,你看怎么样。”
他的自说自话完全不像是开玩笑,阮清月睁开眼看他。
他们结婚才两个多月,睡了几觉,分给她几百亿甚至更多,他是桃红膏吃多了吗。
却听他下一句:“那清点资产时间有点久,明年再拟协议也不迟。”
阮清月转手把软枕扔了出去。
贺西楼稳稳接住,嘴角几分邪意残存,“怎么了,没垫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