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门铃声响起,小泽奈美站起身,帮苏洛开门。
进了屋,小泽奈美将切好的水果和酸奶水果捞端上茶几招呼苏洛过来吃。
苏洛坐到她身侧,用牙签戳了块香梨放到嘴里,大口咀嚼。
“好甜。”
小泽奈美温柔地望着他,“好吃就多吃点。”
苏洛也想多吃点,但刚刚在食堂吃的实在太饱,只吃了几块便吃不下了。
端起茶几上的花茶,喝了一大口,微笑道。
“抱歉,我刚刚吃太多了,真的吃不下了。”
“没关系。”
小泽奈美握住苏洛冰凉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期待问。
“辞职了吗?”
苏洛点点头,“她同意了。”
小泽奈美诧异地瞪大眼睛,“真的?”
不应该呀,按照宋凌珊的脾气,不应该就那么轻易放苏洛走的。
上次她和宋凌珊在医院门口的对话她仍然记忆犹新,每句话都暗示着她还爱苏洛,怎么可能说放他走就放他走?
难道她只是欲擒故纵,让苏洛放松警惕,等他再做别的工作,还是会去找他?
苏洛握紧小泽奈美的手,认真道。
“真的,她说以后都不会找我了。”
宋凌珊应该说的不是气话,她说那话的眼神,哀伤中夹着释然,一定是真的对他心死了。
想到这,苏洛心脏微微抽紧,莫名其妙的有些难过。
小泽奈美从他盯着自己漆黑的眼眸里看到几分不易察觉的忧伤,半开玩笑道。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失望呢。”
苏洛隐藏的心思被戳破,有些心虚道。
“没,没有,怎么会呢?”
他终于得到了一直以来追求的自由,要说会不舒服,只是能下贱吧,被宋凌珊欺负习惯了,突然她不欺负自己了,反而会觉得有点不适应。
事实证明,人好像是可以被驯化了,苏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突然解开他身上的锁链,他反而一下不适应了。
小泽奈美松开他的手,侧过头将目光转移到电视屏幕。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
平静的心泛起阵阵酸涩,漂亮的桃花眼逐渐黯淡无光。
她发现自己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
她可以站在苏洛的角度考虑问题,可以理解他包容他,但不代表她能忍一次,忍两次,还能忍第三次。
第一次,在医院看到苏洛扶着宋凌珊去急诊。
第二次,前天晚上,他因为宋凌珊不想碰她。
第三次,就是现在,他又因为宋凌珊难受了。
如果这次她再忍耐,压抑着自己的委屈,那以后是不是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第100次?
她是人,不是机器,她也有感情,她也会吃醋,也会难过,也会心痛。
苏洛不应该仗着自己的温柔和大度,一次次地戳她心窝子。
她也希望苏洛能稍微为自己考虑一下。
苏洛察觉到小泽奈美这是吃醋了,想来自己真的过分了。
都已经和小泽奈美在一起了,该做的都做了,还要心里想着别人,该死,真该死。
可该怎么哄她呢?
好像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承认错误,蹲到小泽奈美身前,重新握住她的手,抬起头,轻轻晃着她的手,诚恳道。
“奈美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不开心的,我以后不提她了,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小泽奈美眼睫微垂,漂亮的桃花眼亮了亮,这个角度看苏洛,他好像一只家养的金毛,趴在女主人身前,傻傻地认错,希望能获得主人原谅。
刚刚的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但为了防止他下次还犯错,抿紧嘴唇,没有发声。
苏洛见小泽奈美不说话,开始慌了,用脑袋蹭着她膝盖,讨好道。
“老婆,原谅我好不好?”
小泽奈美有些激动,“你叫我什么?”
交往这么久了,他还真没叫过自己老婆,哪怕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也没有叫过。
苏洛歪了歪头,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
“老婆!”
他是发自内心的,他是真的想和小泽奈美结婚了,以前可能还没有下定决心,可经历这么多,他是真的想娶她做老婆了。
小泽奈美眼泪瞬间蓄满眼眶,红着眼垂下头,吻上他的唇。
“老公。”
好开心,哪怕苏洛是为了哄她,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一定是真的的,她也感动得想哭。
苏洛仰起头,揽住她的脖子,闭上眼睛,热情回应着。
很快,两人进了卧室。
酱酱酱。
两人肩膀靠坐在床头,苏洛疲惫地靠在小泽奈美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幽香,望着墙壁的海报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小泽奈美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扣。
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角,柔声道。
“考虑好了吗?要不要陪我去东京?”
“我……”
苏洛最开始是有点想去的,因为他以为宋凌珊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所以想着和小泽奈美一起去东京,就能彻底逃离她的视线了。
可现在他不太想走了,去那边人生地不熟,而且自己还不会说日语,女儿又要重新适应新学校。
去那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工作。
小泽奈美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耐心道。
“日语相比英语简单很多的,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老师教你,你到了那边,工作的问题也不用担心,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苏洛相信宋凌珊不会再找他,她不太相信。
退一步讲就算宋凌珊遵守承诺不再找苏洛,可京城就这么大,要是哪天碰上她和苏洛了。
那宋凌珊一定不会放过两人的,毕竟宋凌珊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觉得宋凌珊一定认为苏洛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自己。
苏洛微微仰起头,望向小泽奈美,疑惑道。
“为什么一定要去东京?如果你真的想回家看看,我,我可以陪你待一段时间。”
“因为……”
小泽奈美欲言又止,不行,她做不到和苏洛坦诚,告诉自己和宋凌珊的关系。
给自己找了个稍微合理的理由。
“因为京城于我而言,大部分时间都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