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半山的死去,芙蓉派之事算是彻底终了了。
肖玉瑶有心让阿康接任芙蓉派的掌门之位,不过却被阿康推辞了,“康某多谢肖掌门的美意,只是在下早已厌倦这江湖中的打打杀杀,阿谀我诈,康某一心只想寻一个僻静山林,平淡度日。”
肖玉瑶不做强留,任由阿康下了山,如鱼入海一般,从此,不见踪迹。
此时,众人正坐在芙蓉小镇的客栈包厢之中,用着晚膳。
“娘,您当真想好了,不愿再做芙蓉派的掌门了吗?”苏溪给肖玉瑶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柔声问道。
肖玉瑶停下手中的竹筷,笑着看向苏溪。
“小溪,如今芙蓉山已经面目全非,我也不想躲在山中,混沌度日。年少时,因你外祖父相逼,我迫不得已才接任了掌门之位。现在,你的姐姐前来寻你,我心中亦了无牵挂。”
“师父。”夏季嫣然一笑道,“既然您不愿留在芙蓉山,不如随我们去风林山庄吧。”
见肖玉瑶垂眸未做回应,穆楚楚也说道:“肖掌门,您可以随小溪,与我一同回南麓国,我父亲可是很期待您与小溪的到来。”
“我知道你们的好意。”
肖玉瑶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心中本就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快意生活,这些年来,在芙蓉山中,我感到身体仿佛被无形中的枷锁束缚了一般。
你们谁都莫要再劝,凭着我这一身的本领,断不会再落入如同苏半山这样的阴险小人手里。
不过,日后我若心血来潮,说不定会去风林山庄住上一段时间,或者是去南麓国瞧一瞧,见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所,莫要担心。”
听着肖玉瑶的侃侃而谈,众人都有些动容。
“师父,徒儿敬您一杯,愿师父从此天高海阔,快意江湖!”夏季端起酒杯,朝着肖玉瑶恭敬道。
“季儿,说得好。”肖玉瑶端起酒杯,朗声道:“大家一起来,干了这杯酒,从此江湖有缘再见。”
“干杯!”
一想到要离开肖玉瑶,离开夏季,跟着穆楚楚回到南麓国,苏溪不禁悲从中来,一双清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娘,我真的舍不得您。”
肖玉瑶摸了摸苏溪的头发,轻笑道:“傻孩子,南麓国才是你的家,你总归需要回家的。”
苏溪无力的点点头,然后与身旁坐着的夏季抱在一起,“阿季,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你们见面了。”
夏季温柔的抚了抚苏溪的后背,“别那么伤感,有缘自会相见。”
看苏溪哭得花枝乱颤,一旁的徐怀安,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想上前安抚,却又碍于众人的眼光,只顾自己喝着闷酒。
这时,穆楚楚给徐怀安使了使眼色,二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包厢。
“穆姑娘,找在下何事?”徐怀安开门见山问道。
穆楚楚长叹一声,“徐公子,我这个人,喜欢有话直说。你与小溪虽然两情相悦,在肖掌门面前拜了堂,可她的终身大事还需获得父亲首肯才行。”
徐怀安闻之,脸色微变,“穆姑娘此话何意?莫不是想阻止我与小溪在一起?”
穆楚楚轻笑着摇头,“我只是想问徐公子,此次是否与我们一同前去南麓国?”
徐怀安心中一滞,“我......我当然想与你们一同前往,只是......”
“只是你还需征得你们陛下的恩准才行,对吧?”穆楚楚掀起眼皮,慢悠悠道。
徐怀安默默点头,“穆姑娘所言正是,在下身为风媒营之人,实在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穆楚楚冷笑一声,“那徐公子无法舍下公门要职,与小溪一起去南麓国,为何要拉着小溪拜堂,互许终身呢?”
“我......”徐怀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姐姐,你不必对怀安如此逼迫。”
正在这时,苏溪从后面走了过来,“我答应与你回去,不过是尽一尽为人子女之责,日后,我还是会回到大盛的。大盛是养育我长大的地方,我的亲朋好友都在这里,还有我喜欢的人也在这里。”
“什么?”穆楚楚拧了拧眉,“你不想留在南麓,跟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吗?”
苏溪满脸苦楚,只好垂眸不语。
徐怀安拉住苏溪的手,柔声道:“小溪,你等我一些时日,待我到了盛京,与陛下禀明一切,自会到南麓国寻你。”
“好。”苏溪将脑袋,紧紧靠在徐怀安的厚实胸膛处,两行清泪自眼眶中无声流了下来,“徐怀安,我等着你,莫要骗我。”
“自然。”
穆楚楚见状,只好退了出去,不再打扰。
现下,只要苏溪愿意跟她回去,一切都好说,日后她与徐怀安之间的事情,或许日子久了,便可以不了了之了。
“怎么?楚楚是打算棒打鸳鸯?”
穆楚楚正欲回包厢,却看到夏开轩挡在了眼前,“夏公子也有听墙角的癖好?”
夏开轩笑了笑,“你们都出去了,季儿陪她师父到客房休息了,我一个人在包厢,实在太过无聊,这才出来寻你们。”
“既然夏公子无事,那本姑娘再与你饮上几杯,如何?”
“好,在下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