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月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静了下来。
张启山盯了她一会儿,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汪月也全程没有张口的意思,只自己在一旁吃吃喝喝,和远在厦门的张启灵说说话。
她能来这听张启山废话已经够给他面子的了。
张启山告诉了在座几人自己身染剧毒以及张鈤山也被毒气所伤寿命不过三个月的事情。
“佛爷,我们齐家有三不看,首当其冲就是纹麒麟的不看,看不明白不说还会倒血霉,我记得您纹的不是麒麟,我老八今天就给你算一卦。”
齐鉄嘴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
半晌,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煞白,在几人的注视下开口。
“佛爷,此行有贵人相助定会有惊无险。”
“但……凡事过犹不及,有些命定之外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说完,他快速的低下头不敢看张启山黑沉的脸色,只把脸埋进自己脖子上围着的围巾中。
张启山黑沉沉的眼睛内尽是旁人看不懂的偏执。
屋内静了几息,张启山笑着开口:“那就谢八爷吉言了。”
“不过,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
他声音低沉,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句话显然是回答齐鉄嘴的最后一句劝告的。
二月红吴老狗和解九皆面露沉思之色。
二月红眼含忧虑的朝汪月看过去,就看到她正趴在沙发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他心中更加担心了。
小海这么单纯,显然是没开窍,怎么可能玩得过佛爷这种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其实汪月是听到齐鉄嘴的那句话了。
她一下子就理解了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张启山图谋的一直都是张家长生的秘密。
但是,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众人又讨论了张启山离开后长沙城内的势力安排,傍晚,一行人吃完饭后才打招呼离开。
离开前,解九爷又看了佛爷和汪月一眼,终是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在他看来,佛爷应该是一个理性超过感性的人,感情这种事旁人劝也没用。
吴老狗走出佛爷府,这才拉开自己的袖子,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就钻了出来。
吴老狗宠溺的点了点小狗的鼻子。
“你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活泼?”
小狗只哈哈的吐着舌头,在吴老狗的手心乱转。
吴老狗挼了挼三寸丁的狗头,把他拿起来冲着佛爷府的大门方向。
“里面有你喜欢的人?”
三寸丁脚下扑腾的更欢快了。
吴老狗脑中灵光一闪,但那速度太快他什么也没抓住。
他叹了口气,将三寸丁抱在怀里,慢悠悠的朝家走去。
一直到其余人都走了,二月红还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他笑吟吟的对汪月说:“小海,我府上厨子做的板栗饼味道一绝,要不要去跟我回二哥府上住两天?”
汪月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对她来说九门这几家住哪都是一样。
她刚要答应,一旁的张启山就立马打断了。
“二爷,明天小海就要和我一起出发回张家了,临时换住处恐怕不方便。”
汪月一想确实挺麻烦的,也就没再开口,不过她好想尝尝味道一绝的板栗饼啊。
二月红笑容一顿,转向了张启山:“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不过,小海想吃的话我一会回府就派人送来点,等你和佛爷回来了再去我那住。”
“好呀,谢谢二哥。”
汪月朝二月红比了个后世很常见的爱心手势。
张启山脸部肌肉紧绷,嘴角仅有的笑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二月红冲他道:“佛爷,我们出去聊聊。”
说完他就站起身朝外走,一身大红长褂穿在二月红身上却只更加衬托出了他身上的温润如玉的惊艳感。
张启山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跟着就出去了。
[月月月月~我感觉他们两个好刺激亚~]
汪月眉梢一挑,刺激吗?
好像确实是,她记得启红可是大热cp来着。
[你不是忙着和和小鲛人一起玩吗?]
阿桂声音低落下来[我也不知道又做错了什么,小鲛人弟弟不理我,自己躲起来了]
汪月揉了揉祂的脑袋[不要太难过了~你还会有很多朋友的]
阿桂声音闷闷的[就像主人身边有很多朋友围着一样吗?]
汪月[对呀~]
阿桂心情似乎好了点[可是我还是好担心鲛人弟弟,这里离他家那么远,而且他那么柔弱……]
汪月漫不经心的想,柔弱吗?不见得吧,鲛人可是在人类之上的存在呢。
[你要是没事干的话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阿桂一听就来劲了,自己终于又能向主人证明自己的价值了吗!
[你帮我找找看哪有制作刀鞘的顶级材料]
[保证完成任务!]
阿桂接到命令就一溜烟的跑了。
阳台上
二月红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
“佛爷,你真的对小海动了那种心思吗?”
张启山眼神丝毫不躲,“我确实动了心思。”
二月红眼圈瞬间红了,他气不过的朝张启山脸上揍了一拳,张启山也不躲闪。
“你混蛋!小海才多大,你也下的去手!”
张启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眼中不见半分波澜说:“这和他的年龄无关。”
二月红气的肝疼,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引以为知己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恋童的禽兽。
他咬牙切齿的问:“那你想过小海了吗?你想过他愿不愿意吗?他根本就没开窍,你们还是血亲,还都是男子,你都能当他爹了,你有想过旁人会在心里如何想吗?!”
张启山这才有了动作,他看向二月红,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狂妄“我张启山喜欢一个人定然能护好他,而且,张家族内通婚。”
二月红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直冲脑门,讽刺的开口:“据我所知佛爷早就不是张家人了吧。”
张启山看着他,声音冰冷:“我会陪着他,直到他愿意。”
他的眼神如利箭一般仿直直看向二月红心底:“二爷接近张海月又是存了什么心思呢?”
二月红气笑:“我拿小海当弟弟,别用你那龌龊的想法衡量我。”
张启山被骂了并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那就好,希望二爷能一直是阿月的哥哥。”
说完张启山转身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愿意。”
二月红:“张启山,你这是哄骗小海年幼无知!”
可惜,他说什么张启山都不会听了。
张启山回到客厅,就见到汪月仍然光着脚丫子趴在沙发上,手中翻着一本古籍。
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鞋给人套在脚上。
汪月的脚心被张启山的大手冰的一激灵。
她缩了缩腿,却被张启山握的更紧,强硬的套进鞋子里。
“你干嘛?”
张启山眼神晦暗,握了握掌心残留的滑腻感,“光着脚对身体不好。”
汪月扭回脑袋接着研究古籍,毫无所觉的“哦”了一声。
“那谢谢啊。”
张启山坐到她的脚头,微微俯下身,仿佛把汪月整个压在了身下。
“在看什么?”
汪月把书塞吧塞吧掖进了身下,有点心虚的说:“随便看点。”
张启山刚才瞟了一眼,看出汪月看的是一本制作刀鞘的书。
自己府上应该没有这种古书才对。
他将这个疑问放进心里。
汪月突然察觉到什么,她翻过身推开人。
“哎呀,你压我身上干什么?起开沉死了!”
张启山沉默的直起身子。
汪月坐好,将书握紧手里,问道:“二哥呢?”
张启山眸色深深,“走了。”
“哦,等板栗饼送来的时候你记得给我收好啊,我去先休息了。”
说完汪月就跳下沙发,跨过张启山的腿,啪嗒啪嗒的往楼上卧室里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