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羡将她引回卧房,自己转身先去沐浴。
温念之甩了甩微润的长发,折腾一会儿倒也干得差不多了。
那人就在她刚躺下去时,折回内间,顺便灭了烛火。
房内暗了下来,温念之打了个哈欠,眼皮子也重了,含糊吐出两个字,“睡吧。”
“嗯。”
萧锦羡躺了下去,她发间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他微微侧身,轻吻了她的侧脸,又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揉了揉。
他就像一团火,周身散发着热气混合着淡淡的皂角香,将她的睡意驱散几许,浑身也开始发烫。
她咬紧唇,有些紧张,可那人又似是合上了双眼,再没逾矩的动作。
于萧锦羡而言,不是他不行,而是总觉得有些事要等三书六礼之后,才不算唐突佳人。
但温念之从来不是名门闺秀,她没有世家大族以及平常女子身上的束缚与规矩。
情窦初开,又日日与心上人同榻而眠,她在青楼长大,对房中事早已耳濡目染……
这会儿,还是她没忍住,趁着夜色,主动凑近他,娇娇地喊了一声,“萧锦羡……”
也不知那人睁眼没有,只回了个“嗯”字。
温热的唇瓣,便覆在了那人的唇上。
萧锦羡察觉到她的吻,主动迎了上去。他的右手附着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她柔嫩的脸庞,唇舌交织,喘息渐重。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这会儿,身体已经起了明显的反应。
他立刻清醒两分,唇瓣分开,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伴随着重重地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躁动。
半晌后,他说:“安分些,睡觉。”
“噢……”
两人平躺在榻上,大手和小手却没有分开。
“听起来,倒是失落得紧?”萧锦羡哂笑一声。
温念之没睁眼,也没回答。只是把他的手送到自己唇边,轻啄了一口他的手背。
萧锦羡无奈,“念念。”
“干嘛?”
“你若再不安分,便休要怪我。”屏风、软帐挡住了月色,看不清萧锦羡的神态,只从语气间觉得这人努力克制着什么。
偏生温念之是个调皮的,她翻起身来,用手肘撑着床榻,趴在床上看他。
小手还缠着他的手指,送至唇边,咬着他的指骨,“怪你什么?”
湿软的舌尖,小小的牙齿,磨了磨他的指节。
像是天雷勾动了地火,让那人觉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完了。”他说。
萧锦羡亦是翻身,反将温念之欺在榻上。欲望喷薄而出,他覆上她的樱唇,热切地吻了上去。
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激烈,手也安分不了一点儿。
隔着轻薄的衣衫,揉捏着她的纤腰、柔软。还觉不够,索性伸进了衣服里,没有布料的阻隔,真实的触感将他最后的理智一并淹没。
温念之在他强硬的攻势下,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萧锦羡撑起身,正要褪去她的亵裤。
只听她轻呼一声,“唔!”
腹部突然像坠着千斤重的秤砣,腰上酸得厉害。
“怎么了?”他止住手上的动作。
“疼……”
萧锦羡皱紧了眉,“哪里疼?我还没……”
“肚子好疼。”
“……”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下身体里燎原的欲望,起身重新掌了灯。
温念之面上潮红未退,但却咬紧了唇,只觉体内还有暖流溢出,她紧紧捂住小腹。
眉间皱起一团乌云。
觉察到她疼得厉害,萧锦羡便把人扶了起来,“要不要紧?”
温念之摇头,忍痛起身。
就着烛火回头瞥了一眼榻上的褥子,一抹鲜艳的红落入两人眼中。
“……搞砸了。”温念之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又羞又恼。
萧锦羡满眸柔光,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就这么心急?”
“我……”
“好了,我让人来收拾一下。”他在温念之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以后,有的是机会。”
前段日子在军中,他时常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回帐子的时候,温念之几乎已经睡了。
历来他身边也没什么女子,更是忽略了月信这等私事,这会儿他便盘算着日子,记在了心上。
下人收拾完后,已是深夜。温念之也换了一套寝衣,两人重新躺回榻上。
“明日,我会交代府医给你开些调养的方子。”
萧锦羡一只手掌撩起她的上衣,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传来滚烫的温度,没有衣衫阻隔,令温念之舒服了不少。
若不是见她用冰凉的小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腹部,萧锦羡还不知这样做竟能令她好受一些。
“还是挑两个稳妥的丫鬟,我这院子里尽是男子。某些时候也不太方便。不过,不用你操心,我亲自去挑。这几日,你好生养着。”
“好……”
“睡吧,睡着就不疼了。”
温念之往他怀里钻了钻,蹭了蹭他的下巴,才安心睡了。
直到身边这人的呼吸渐渐平缓,萧锦羡揪着的一颗心才算落地。
不过,直至睡着前,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女子来月信会肚子疼?若能帮她疼就好了。
战场上拼杀这么多年,受过这么多伤,什么样的疼他都能忍……
次日清晨,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照样没了萧锦羡的身影。
但院里的确多了两个小丫鬟,见她出了房门,两人便上前主动行礼,“奴婢春晓、秋雨见过姑娘。”
“将军吩咐,以后就由奴婢姐妹俩照顾您的衣食起居。这会儿,奴婢先伺候您盥洗。小厨房还温着药呢,府医说,待姑娘用完后,再去用早膳会好受一些。”
那个叫春晓的,看上去便活泼得紧,一口气将萧锦羡交代的事囫囵说了。
“春晓,姑娘还没发话呢。以后,她是咱们的主子,记得事事要先问过姑娘的意思。”秋雨拧眉,道出一声责怪,“宋管事教的规矩,你又忘了。”
春晓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姑娘恕罪。”
萧锦羡的眼光果真是极好的,这两个小丫头,一个活泼一个稳重。
若是日后不会生出幺蛾子,便也极对温念之的胃口。
她轻笑一声,“无事,在我这儿可以随意一些。”
两人立即伺候她梳洗,春晓嘴上闲不住,“今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将军就亲自去了后头挑人。奴婢姐妹能来松柏居伺候,也不知上辈子攒了多大的福气。”
“姑娘,秋雨姐姐最会挽发。以后,保管她日日都将您打扮得美美的。连听雨轩那位都比不过……”
话未说完,铜镜里的佳人敛住笑意,正色道,“你二人以后在将军院子里,便要记得谨言慎行。那香凝就是例子,日后你们若是因嘴上惹了什么祸事出来,我也保不住你们。可听清楚了?”
秋雨忙携着春晓施了一礼,齐声道,“谨遵姑娘教诲。”
这府里不干不净,身边人却要干干净净的。提早立好规矩,有些事才能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