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军的五百人骑兵部队则如同脱缰的野马,怒吼着冲进城门缺口,他们的马蹄声与战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在骑兵们的猛烈冲击下,忠武营的防线迅速崩溃。他们被碾压在马蹄之下,哀嚎声此起彼伏。赵灵与王永年则紧随其后,带领靖海军的主力部队冲入城内。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将来不及逃走的守军打得丢盔弃甲。
在青莲县一座古旧而庄重的宅邸深处,一座隐秘茶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方各怀心思的脸庞。这里是“西荒四子”之首的张薄、谢家家主谢元浩,以及徐家家主徐秀膺秘密会面的地方。外面的局势动荡不安,但这里却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静谧之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氛围,每个人都深知此次会面的重要性。
张薄眉宇间透露着自信与傲气,缓缓开口说出了西荒党大多数人的想法:“诸位,我张薄向来直言不讳。在我看来只需通过谈判在靖海军和忠武营之间斡旋,我们就能从现在征战的双方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赵灵那丫头虽然掌控了靖海军,但她毕竟年轻缺乏经验。我们西荒党的有识之士,有着丰富的谈判经验和策略,只要操作得当,定能让她乖乖就范,到时候青莲县也唾手可得。”
谢元浩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傲慢与不屑轻抚长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兄所言差矣。世家联盟的力量,岂是赵灵那丫头能撼动的?她不过是世家子弟中的一员,只需我一声令下,她自会率军归附。至于县衙的孙广宗和顾庸,更是不足为虑。他们不过是些蝼蚁,只需略施手段便能让他们低头。青莲县的政权,我们世家联盟要取便取,何须谈判?”
徐秀膺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两位大人,在下斗胆一言。靖海军已经失控,顾庸的谋划也彻底失败了。赵灵此女手段高明智慧过人,她已经成功掌控了靖海军。我从多方渠道收集到的信息显示,靖海军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中复杂。赵灵不知用什么方式赢得了甘忠的信任,也获得了军中大部分将士的支持。虽然目前她的掌控还不稳固,但只要她操作得当,占据青莲县也并非不可能。更令我担忧的是,她似乎已经有了更大的野心,甚至可能生出了将我等世家都收拾了,由自己统领青莲县内世家的心思。我们若不能及时调整策略,加强内部团结,恐怕最终会落入她的算计之中。”
张薄眉头微皱,但语气依然坚定:“徐兄所言虽有道理,但在我看来,谈判仍是我们获取利益的最佳途径。徐兄未免太过悲观,又或是太过高估了赵灵那丫头的能力。只要我们策略得当,定能让她就范。再者忠武营所属的县衙与我们世家联盟本就有共管会这个合作的基础,只要我们联手赵灵和她的靖海军又怎能是我们的对手?”
谢元浩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更加傲慢:“张兄,你太过谨慎了。世家联盟的力量,岂是一个黄毛丫头能撼动的?我们只需略施手段,便能让她乖乖就范。至于忠武营,哼,我看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县城连一天都守不住!我谢家麾下家丁,个个训练有素,战力非凡。再加上青莲县乃世家根基,民众依附,只要我们能够鼓动足够的民众,形成人数上的绝对优势,靖海军必败无疑。”
徐秀膺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更加凝重:“两位大人,局势远比我们想象中复杂。赵灵的手段和智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若不能及时调整策略,加强内部团结,恐怕我们会陷入被动。在下建议,我们首先应确立一个统一的指挥体系,确保行动一致。同时,加强情报收集,密切关注靖海军的动态,寻找其弱点。再者我们不妨考虑与赵灵进行有限的接触,试探其虚实,也为可能的合作做好准备。”
在这座古宅的茶室内,对话的火花并未照亮共识的道路,反而加深了三方之间的鸿沟。
张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他命西荒党迅速行动,分别向忠武营和靖海军抛出橄榄枝,试图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寻找西荒党的立足之地。
谢元浩嘴角挂着傲慢且轻蔑的笑,采取了更为直接且强硬的态度,他命令赵灵的亲族前去传达世家联盟的旨意,要求赵灵率靖海军投降,共同对付忠武营。在谢元浩的眼中,世家联盟的权威不容挑战,赵灵若不顺从,便是自掘坟墓。
徐秀膺眼神深邃,面容忧虑望着两位依然手舞足蹈的沉浸在自己的异想天开之中。
西荒党观点,反映出他们对自身力量的过度自信,以及对谈判策略的片面理解。他们忽视了赵灵已经初步在靖海军中获得了稳固地位。此外他们还未能充分认识到,谈判并非简单的玩弄平衡之术,而是需要双方都有的意愿和真实的实力。因此,“西荒四子”的这一策略,很可能在实际操作中遭遇挫折。
谢元浩的这一派观点,暴露了他对战争本质和士兵战斗意志的误解。他忽视了靖海军士兵们对军功和财富的渴望,以及赵灵控制的甘忠在军队中树立的威信。此外,他还未能充分认识到,单纯的人数优势,并不能完全决定战争的胜负。谢元浩的行为无异于与虎谋皮。世家若都是这般以为自己是黄雀在后洋洋自得,却不知此刻已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生死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徐秀膺选择了更为微妙的策略,他决定亲自前往靖海军的大本营——城内的军械库。他躲在暗处,一直等待张薄与谢元浩的代表从军械库相继离去后,他才缓缓步入靖海军的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