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正当时开心极了,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舒心。
金票,除了南侠花掉的二十几元之外,其他全都抢回来了。
菊花青的儿马,拴在饭馆子那边,等下就去取回来。
然后额外还偏得了一把匣子枪。
不过念在当时南侠并没有下死手的份上,韩立正也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所以在搜刮完东西之后,最后还是把南侠松绑,哪来哪去,滚球子吧!
反正韩立正双枪在手,尽管南侠身手很好,但是赤手空拳有个屁用,韩立正能打她二十个。
结果这个南侠却不走人,就跟着韩立正的屁股后面。
韩立正骑着一匹大黑马,又牵着一匹菊花青,打马如飞,跑出去十里地之后,在道边茶摊喝口茶的功夫,就发现南侠已经跟了上来,简直就是神行太保。
气得韩立正要开枪弄死南侠。
但是南侠毫不在乎,用脑门顶着枪口:“来吧,你开枪弄死我吧!”
韩立正咬牙切齿之后,还是没有开枪,然后南侠就大大方方的坐下喝茶,让韩立正买单。
把韩立正整得直翻白眼。
但是韩立正属于天生的犟种,就与南侠杠上了,两人磨磨唧唧的,谁都奈何不了谁。
结果正是因此才耽误了时间,终于在傍黑天找鸡毛小店投宿喂马的时候,被怀德韩家的五个扈兵给撵上了。
虽然当时已经进入龙湾县境内,但怀德韩家显然是胆大包天,竟敢越境追击。
韩立正虽然有两把匣子枪,但是奈何没专门练过枪法,只能摸瞎了打,最后被压制在屋里面出不去。
南侠在旁边急得直跳脚,“快,快把匣子给我一棵!”
韩立正无奈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于是把原本属于南侠的那支匣子枪还了回去。
南侠接枪在手,又要过来一个桥夹,找准时机“啪啪啪”三枪,敲掉了两个扈兵。
然后把十发桥夹从枪匣上方压进去,一个前滚翻从窗户跃了出去,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五个扈兵,一个没跑,全交待在这了。
而南侠杀完扈兵之后,就把匣子枪插回到腰带上,可见是没有与韩立正再打下去的意思。
于是两人就正式握手言和了。
南侠提出:“你这没有任何枪法可言,骑术也很一般,我教你呗,你给我100元金票就行,不但教你枪马,还可以保护你安全到地方。刚才那些人可都是怀德韩家的扈兵,一般人可不敢出手,但是我南侠不怕他们!”
韩立正心里一琢磨,也行!
这人的枪法是真准,不但能学到东西,还可以有一个大保镖,不错不错!
但是韩立正对南侠声明:这菊花青的儿马可以先借给你骑,以后正主回来了,你得还给人家!
南侠表示没问题。
于是两人就一起同行,去了龙湾县城。
这些日子,南侠果然没有食言,尽心尽力的教韩立正的枪法与骑术。
一个教得好,一个学得好,枪马功夫简直就是一日千里。
于是两人约定:待怀德韩家的事情过后,就一起闯荡天涯去。
甚至韩立正把自己的报号都想好了:北侠!
真是……
这次韩立正要去解决怀德韩家的四个紫衣探,自然就找到了南侠帮忙。
两人在小跨院外面观察一番之后,就相继越墙而入。
韩立正负责在后面掩护,南侠突进,摸到门前。
门是从里面被栓上的。
但是这种事情根本难不倒江湖经验丰富的南侠,只见她把匣子枪插到腰带上,然后从腿肚子抽出一把尖刀,从门缝插进去之后,一点点拨动。
而韩立正则是端着一把匣子枪,埋伏在窗前时刻注意里面动向。
待门栓被拨开之后,南侠又从腰包里取出枪油,用尖刀裹着布条浸透,然后顺着门合页的上面一点点的往里抹。
待差不多之后,南侠打了一个手势。
韩立正摸到门前,又从腰带里抽出另一支匣子枪,一手一支对准里面,然后南侠才慢慢的打开门。
门开之后,这进门的一间是厅堂,左右两间则都是卧房,能听到打鼾声,可见两边都住人,房门也都关着。
但是两人并不着急往里面进,因为要防备设下的机关,比如地枪、石灰包等。
南侠从腰包里又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前盖之后,轻轻一吹就跳出一股火苗,照亮了进门的空地。
身后的韩立正双手持枪,一左一右对着两间房门,随时防备出来人。
南侠仔细看时,果然距离地面半尺有一根细线,但是不知道埋伏的是什么东西。用火折子随手一燎,细线断开。
然后再把火折子熄灭,两人高抬腿、轻落步,分别来到两间房门前,发现门都是往里开的。
南侠伸出左手的三根手指:三,二,一!
两人猛地踹开房门,分别扑进去两间屋子。
伴随着一阵“砰砰砰砰”的枪响,两间房里睡着的四个人,全都饮恨当场。
尤其是韩立正,两把匣子枪,二十发一股脑的倾泻出去,被窝里的两个人被打成了筛子。
然后南侠再次吹燃火折子,点起桌子上的油灯,开始麻利地搜刮有价值的物品。
从两间房子里,一共起出来三把匣子枪,一把撸子枪,以及一些子弹。
这些全都装到事先准备好的布袋子里。
其中一人戴着金镏子,这个必须捋下来。
腰带上的银耳勺,
然后就是金票、银洋、角洋、铜元等钱财。
四人睡觉之前脱下来的衣裤、鞋帽也都不放过,统统装到布袋子里。
韩立正把两支匣子枪压入弹桥之后,就在门口负责望风。
这一阵枪响早已经惊醒了客店当中的伙计与住客,附近其他买卖铺户以及住户人家也都在睡梦中被惊醒。
但是全都很有默契地从炕上披着被子下炕,麻溜的趴在炕沿下面,防止有流弹从窗户射进来。
只有百米外吹响了竹哨,应该是甲长。
但是城里的巡警赶到这里还需要挺长一段时间,所以没人敢来管闲事。
尽管如此,韩立正也催促了一句:“行了,差不多就得了,你这都赶上马寡妇洗凉水澡了……”
南侠答应一声,然后把小炕桌上两包只剩下一半的烟卷顺手揣进腰包,嘿嘿一笑,道:
“时去生姜不辣,运来扁担开花,今天真是没白来,挣着了!”
韩立正也笑了,跟着说道:
“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