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萩尴尬地默默松开手,抓住被子一角挡住自己。
道;“此事,总归是我的错,你说想如何,我照办,这样可以么?”
世无双吸吸鼻子,带着哭腔说;“没有感情基础的责任,不要也罢。
你既然承诺会负责,那便要用心待我。
这虽是个错误的开始,但我不要我的人生一错再错。
你可答应?”
“这是当然,我既然说了负责,那就是要试着喜欢你,接纳你,你虽然不是我的唯一,但你们会是我的全部。
就算沧海成桑田,日月不再现,斗转星会移,我心不会变。
此心天地鉴,违誓万神诛!”
姬子萩竖着三根手指,对天起誓。
“你这誓言说的这么顺口,是对多少人说过?”世无双红着眼瘪着嘴,问道。
姬子萩;“天地良心,我可不是随便的人!誓言怎可随意发?”
“哼,我才不信。”世无双嘴上说着不信,脸上却是渐渐有了笑意。
他瞪一眼姬子萩,指着衣架上的衣服,;“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姬子萩尴尬的看看屏风后衣架上的衣服,又低头看看自己。
随即,一咬牙,羞耻的闭着眼,运起轻功,眨眼间便将衣服取过来。
她讪笑着,递给世无双。
世无双,眼底憋着笑,伸手接过。
忽然,姬子萩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还有多余的衣服吗?我……”
“没有别的衣服,只有,喏,昨晚换下来的。”
姬子萩侧头看向屏风一角搭着的宝蓝色外袍,和衬衣,老脸有点烫。
想到那是他穿过的,且还没来得及洗的,多少有点子羞涩呦!
就在她不好意思的眼神飘忽时,忽然视线一花,被子被掀起,世无双在被子下欺身过来。
将姬子萩压在身下,道;“怎么,嫌弃我?”
“没没没……不不不……”姬子萩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弄得猝不及防,有点结巴。
此时的世无双穿着白色里衣,还未系带,光洁的胸膛,和那若隐若现肌理分明的线条,看的姬子萩忙移开视线。
可她刚侧过头,却被一双温暖的手,强硬的又扳过来,直直的陷进他那双凤眼含笑的眸光里。
还不等她说话,一双温软的唇便覆了上来。
轻轻的,柔柔的,酥酥麻麻的,试探着探进她的唇齿间。
须臾,她缓缓闭上眼,浅浅的回应,手臂圈上他的腰。
昨夜的一切她没有任何印象,可现在的情到浓时水到渠成,姬子萩并不反感。
他带给她的感觉和梧双栖还有子言是不一样的。
梧双栖是霸道的,子言是温柔的,而世无双是平等的!
天光已然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室内,而床上互相痴缠的两人,还没有察觉。
有时她在上,有时他在上,翻滚的被浪最终被无情的遗弃在榻旁。
浪花拍水声,时近时远,时快时慢。
“什么时候,打算给我名分?”世无双水眸中波光潋滟,唇瓣贴着姬子萩的唇瓣,一边纠缠不清,一边气息紊乱的说。
姬子萩被磨的毫无招架之力,凌乱的呼吸着道;“我不想委屈你,可以给我时间筹办么?唔…~…”
“嗯~”世无双终于满足的,停下,接着又是一个深吻。
随即,他附在姬子萩的颈窝处,缓缓道;“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我不喜欢等待,但为了你,我可以破例。”
姬子萩抱着他,侧过身,面对面,认真的说;“好。”
军营里。
“王良,你说…主公这陷入温柔乡,不会把正事给忘了吧?”孟绞挤眉弄眼的道。
王良笑着摇头;“主公还年少,正是春风得意,轻狂时,但我相信她有分寸。”
“嗯,确实年轻啊,这都一天一夜了!
就她那小身板,吃得消?
今夜发兵漳州,主公可别腿软了啊……”
“咳咳!”
“主公。”
“额,主,主公”
姬子萩瞪一眼背后蛐蛐他的孟绞,;“年纪大了,多锻炼身体,要不等你归家,给你夫郎交不够公粮,小心你夫郎给你戴绿帽子。”
孟绞呲着牙,那些陌生的词汇,她虽不清楚,但身为过来人,她秒懂的意会了。
“那,那不能,男人天生就该守夫德夫行,若有逾矩打一顿,休了便是。”
【有言道,上行下效,主公是个惧内的,孟绞个老直女,这般不尊重自己夫郎,怕是要被训呦!】王良在一旁龇牙咧嘴的,看孟绞的热闹。
果然,就听姬子萩,面色一肃道;“男子生来不易,要担负生育之责,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之任。
你常年在外带兵,几年归一次家,你可有为他考虑过?他在家中冷暖是否有人问?
常年寂寞可能耐?家中长辈可有责?心中不愉可有地方诉?
这些你都不曾为他考虑,你说你身为他妻主的责任和义务你一样都没有尽到,你有什么资格休弃他?
你将他当做可随意发卖的奴才,那你就是,奴婢。你将他当做将军夫郎,那你才是将军。
女人和男人没有本质不同,更没有高低,只有职责分工不同。
没有男人你无法孕育生命,同样,没有女人亦是如此!
所以,人与人之间的贵贱高低,都是那些自以为是狼心狗肺的文人弄出来的,并不是天生如此。
为人之本,尊重才是根本,尊重不分强弱,只分长幼,众生皆有平等的权利!
我想要的世界秩序,便是如此。”
“末将,知错。”孟绞被姬子萩的唾沫横飞,给轰的连连后退,老脸通红。
姬子萩淡淡的看向怔愣在原地的王良;“王良将军,据说你丹青不错?”
这突转的话题,让王良一时脑子慢半拍,她躬身回道;“勉强,勉强能看。”
“好,那就为我画一幅。”姬子萩道。
当王良准备好笔墨纸砚和画架的时候,她眼睛抽搐的看着穿着单薄,跪在地上,用绳子将自己绑着负荆请罪,可怜巴巴的看着这边的模样。
手一抖,一滴墨晕染成盘开来在纸上,她惊疑不定的道;“主公,这,何至如此啊!”
“哎!没办法啊,我这答应过他不再招惹别人,可我不光娶了他人,还又招惹了旁人。
我要是不提前用苦肉计找补找补,我怕那醋坛子打翻,搞得家破人亡啊!
你尽量把我画的无辜凄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