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桃花眼,脸上仍挂着那若有似无的魅笑,“王爷想怎样都行,奴家配合就是,犯不着搞这么大的阵势。”
黑甲卫,那可是大盛最精锐之师。
慕流殇眉眼含笑,他何德何能,竟能让云逸出动黑甲卫?
云逸仿若未闻,冷冷地扫了一眼云攸和苏沫枫。
苏沫枫忙将云攸挡在身前,想降低存在感。
云攸也不遑多让,把苏沫枫往前推。
冷炎一脸严肃地走到两人面前,公事公办地说道:“两位,请走一趟。”
“皇叔……”云攸可怜兮兮地哀求。
云逸眼中只有如寒冬般的森冷,对云攸的哀求置若罔闻。
“带走!”冷炎轻喝一声,四名黑甲卫毫不留情地押走了云攸和苏沫枫。
待现场只剩黑甲卫时,冷炎低声禀报:“王爷,未发现王妃踪迹,属下搜遍南风馆,并无异常。”
“立刻调集所有影卫,查寻王妃下落!”云逸面色如霜,浑身散发着冷冽之气,周围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叶明珠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突然在云攸眼皮底下消失的。
她只记得刚上楼,便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等醒来时,眼睛被厚厚的布条蒙住,四肢也被绑得死死的。
“青罗,红棉,你们在吗?”
醒来的她,第一时间担心那两个丫头,不知她们是跟自己一起被绑了,还是与对方交手后逃脱了。
她觉得应该是后者,毕竟她们有功夫,不至于像自己这般毫无还手之力就遭了殃。
回应她的是一个苍老空洞的声音:“炎王妃不必担心,她们被关在别处,暂无性命之忧!”
叶明珠心里一沉,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冷道:“你不用管我是谁,只需回答你是谁!”
“你不是都知道我是炎王妃吗?”叶明珠不解。
那人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凶狠:“说,你到底是谁!”
叶明珠无奈,只得回道:“炎王妃叶明珠!”
“不,你不是!”那人语气笃定。
叶明珠一惊,难道他能看穿自己的灵魂?
想了想,她觉得不太可能,道:“我是谁我自己还不清楚?”
那人依旧坚定:“你绝不是她!”
叶明珠嗤笑:“你说不是就不是啊?”
“说,真正的叶明珠在哪?你又是谁?”
说着,叶明珠感觉脖子一凉,有个锋利之物抵在上面。
她害怕起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要是这一次出了意外,大姐可就鞭长莫及,不能再救她一次了。
“我……”危急时刻,她脑袋反而清醒了。
此人似乎很了解原来的叶明珠,感情还非同一般。
要是说实话,对方信还好,不信的话,还以为是她为了活命害死原主的就遭了。
于是,她咬定:“我就是叶明珠,叶明珠就是我!”
“别以为顶着她的脸,我就分不清真假!”
那人冷哼,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又紧了紧。
叶明珠能感觉到血顺着脖子流下。她心中恐惧,哭着大喊:“云逸,救我……”
她不想死,此时满脑子都是云逸的影子。
她哭得稀里哗啦,竟没察觉到抵在脖颈的冰刃已经离开。
直到一阵打斗声结束,眼睛上的遮挡物被拉下,她才止住哭声。
一个温润如玉的俊俏公子出现在眼前,他满目和煦。
用清润温柔的嗓音问道:“你还好吗?”
叶明珠眼眸一亮,这不是在南风馆见到的紫衣公子吗?
或许是怕伤着叶明珠,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缓缓替她解开绳索。
“谢谢你。”叶明珠目光注意到他手臂受伤了,忙关切问道:“你的手……”
紫衣男子温柔一笑,道:“没事。”
“那点小伤还不至于死人!”
云逸那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叶明珠这才注意到云逸不知何时出现在此?
见到他的身影,叶明珠莫名的心安,鼻子一酸,起身扑了过去。
哭唧唧地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上一秒还因她对别的男人关怀而愤怒的云逸,下一秒浑身寒气瞬间消失。
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待叶明珠抽泣声渐止,云逸才将她身子扳正。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拿出绢子轻轻为她擦去她脖子上的血痕,那浅浅的伤口,却似割在他心上。
他拉过叶明珠的手,将她固定在身侧,蓦然抬眸看向紫衣男子:“骆侯,不解释一下为何在此?”
安定侯骆凌轩,是大长公主昭华的独子、叶国公夫人骆芸的亲侄儿。
骆凌轩不急不徐地道:“碰巧看到有人行为不轨,便追踪至此。”
他言简意赅,淡定从容,纵使在威严冷漠的炎王面前也丝毫不输半点气势。
云逸目光如电,带着一丝怀疑与探究:“能伤着骆侯,看来此人实力不弱。”
骆凌轩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许是在下武艺不精,才让那贼人逃了。”
“骆侯过谦了!”云逸目光如电,紧紧地锁着骆凌轩。
骆凌轩的人生与着云逸多少是有些相似的,他也是少年从军,凭着一身武艺和谋略在军中闯出了一番功绩。
他是凭着自身的能力承袭侯爵之位的,他若是武艺不精,那整个皇都的就再也找不出几个武艺精湛的了。
骆凌轩面带微笑,对云逸那充满审视的目光,毫不避让,大有一种坦荡之气。
叶明珠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氛围,下意识地在心里将他们比较起来。
骆侯是她的救命恩人,那温文尔雅的性情似乎要比冷冰冰云逸要讨喜得多。
场面一时有些僵冷,冷雨适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炎王身后,低声禀报道:“王爷,没有追寻到贼人踪迹。”
“能从炎王的耳目中逃出,这贼人倒是有几分能耐!”
骆凌轩不禁大笑了起来,那笑容温和干净,并没有一丝嘲讽或是其他的因素掺杂在里面。
“只能说那贼人今日走运。”云逸淡淡地道,“下次就未必了。”
骆凌轩笑意更浓了:“王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